今天早上開會,公司的一個很重要的新品上市,要敲定一套迅速打響品牌的方案。這幾天,恐怕又要通宵加班了。
“若水,咱兩又要拍恐怖片了。”
聶蕊自從上次通宵加班之后,一直記著那種像拍恐怖片一樣的感覺。但是她效率要比若水差一些,所以每天上班都死干活干的爭取下班前完成工作。只有偶爾來一些大任務或者緊急任務的時候,才會加加班。
雖然聶蕊一直嚷嚷著說顧捷偏心若水,但兩個年輕女孩兒畢竟同年齡,所以還是成了朋友。一起吃午飯一起加班,頗有點患難與共的味道。
果不其然,顧捷召集大家開了一個小會之后,任務就派下來了。最重要的那部分,又是交給了若水。幾乎是在她宣布分工的一剎那,一道道不忿的目光就刺到了若水的身上。
幸若水認真地做著筆記,但還是感受到了那些不太友善的目光。她知道,這種情況是必然的。她人緣還算不錯,否則只怕直接要面對冷嘲熱諷了。
“明白了沒?”顧捷對著大家問,眼睛卻看著若水。
“明白!”
“明白了就出去干活!明天中午之前我要看到初稿!”話落,人已經消失在會議室的門口。
“若水啊,你以前真的沒有在女魔頭手下干過嗎?我看女魔頭看你的眼神,就好像看自己的左臂右膀啊。”男同事K拍了一下她的肩頭說道。
“是啊,我也覺得。好像除了若水,我們這些都是不頂用的廢物似的。”馬上便有人附和。
“你們想多了。只是因為我和聶蕊是新人,顧姐想考驗考驗我們,所以才這樣。聶蕊,你說是吧?”幸若水傻傻地笑,對著聶蕊猛打眼色。
聶蕊不自在地笑了笑,刷地站起來。“是啊是啊。大家趕緊去忙吧,要是明天不能交稿可是要挨罵的哦。別看若水任務重,效率可是咱們望塵莫及的呢。”
一幫人就這樣散了,聶蕊也出去了。
幸若水抱著筆記本,呼了一口氣。沒關系,只是工作而已。
不可避免的,晚上一眾人一起加班了。但除了若水,其他人也只是忙得晚上十點多就可以做了。好像商量好了似的,走的時候都對著若水來一句——若水,我的那部分已經發你郵箱了,你收一下吧。然后人就走了,若水連問一問的機會都沒有。
所以等聶蕊站起來要走的時候,幸若水就忍不住問了。“聶蕊,你也寫完啦。”
“嗯。今天我就不陪你拍恐怖片了,你好好加油。晚上這么一個公司只有你一個人,自己要小心啊。”
揮揮手,踩著高跟鞋裊裊娜娜地走了。
幸若水咬著下唇,心里有些難受。可是看看屏幕上的PPT,也沒有時間悲春傷秋,埋頭接著寫。
到半夜三點多的時候,若水就把自己那部分寫完了。可是等她整合的時候,她懊惱地發現,好像每個人都沒有認真寫一樣,泛泛而談幾張PPT就結束了。
幸若水勉強將各部分內容整合到一起,從頭到尾看一遍,發現根本連接不起來,有些頭疼地摸摸額頭。她拿不準主意要不要修改,如果改了,大家明天會不會更不高興,覺得她自以為是?如果不改,顧捷會不會發飆?
在那一剎那,若水突然想起母親說了好多遍的話。她真想賭氣回到爸爸的公司去,隨便想干什么都行,也不會有人給她臉色看。可是……
最終,她決定修改一些過度的地方,大家寫的內容還是保留原來的樣子。如果明天真的要挨罵,那就大家一起挨吧。
改完了剛剛發出去,突然聽到腳步聲回蕩在偌大的辦公室里。幸若水嚇了一跳,驚慌地四處看了看。過了一會,發現高層辦公室那邊,緩緩地走來一個人。
除了若水這里,其他地方的燈光都關了,所以看不清那個人的樣子。直到他走到通向前臺的通道,幸若水才看清,那個人是副總裁蒼宇翔。
她急忙收回視線,不想被人誤會她肖想烏鴉變鳳凰。但是腳步聲突然轉了方向,越來越靠近她這邊。她知道,對方正往自己位置上走來,她覺得心跳開始加速。
“這么晚還在加班?”蒼宇翔看著這個像是要把頭埋到電腦里去的女孩,燈光下她的臉色可疑地紅著,真是個羞澀的可人兒。
“副總。”幸若水硬著頭皮抬起頭來,眼神尷尬地亂飄,不知道看哪里比較好。
“不用這么緊張,我自認不是雄性大型貓科動物。”蒼宇翔呵呵低笑,覺得這個女孩子慌亂的樣子很有趣。他閱人無數,自然知道這個她緊張不是因為對自己有所想法。
“啊,沒有沒有!”幸若水眼睛大瞪,急忙擺手表明自己絕對沒那個意思。
蒼宇翔不再逗她,他擔心等下這個女孩臉上會不會出現詭異的血管爆炸。“忙完了沒有?”
“啊,忙完了,正要準備回去。”幸若水不自然地笑著,低頭飛快地將東西收進包包里。“副總,那我走了,再見。”
“你住哪里?我送你。”蒼宇翔看她像驚慌的兔子一樣很不得嗖一下從他眼前消失,覺得很是新奇。在他面前,反應是這樣的女人幾乎沒有。
“啊,不用了。我已經Call了出租車,已經在樓下等了。再見!”幸若水撒腿就跑。她沒有撒謊,她已經給出租車服務中心打過電話了。還沒有回復,但應該很快就有車到了。
在電梯里,她又給出租車中心打了電話催。
正在樓下等得心急的時候,蒼宇翔將車停在她身邊。“上車吧,你一個女孩子晚上打的不安全。作為公司的副總,除了對員工的薪水負責之外,還要對員工的人身安全負責。上來吧,大家都累了,別浪費時間。”
幸若水看看手機,還沒有動靜。一咬牙,還是打開后車門坐了上去。
蒼宇翔問了地址,車子四平八穩地跑在凌晨無人的馬路上,速度飛快。
車里兩個人都不說話,靜悄悄的。幸若水覺得自己的小心臟就這樣懸在空中,呼吸都不順暢,嘴里還有點發苦。
“給你講個笑話吧。”蒼宇翔看她緊張得手腳都不知道怎么放,好心地開口。這個女孩兒面對男人的那種無措之嚴重,他還真沒見過。
“啊,哦。”幸若水正看著窗外胡思亂想,傻傻地應了。
“公孫策舞文弄墨之后,總會慣性地輕舔筆頭,有時嘴唇便不免沾墨泛黑。展昭第一次看見時,神色古怪。
‘公孫先生,展某有一問不知當不當講……’
‘展護衛但說無妨。’
‘您是不是剛親了包大人?’”
“噗嗤——”幸若水忍不住笑了。她笑點低,一般人沒感覺的笑話都能讓她笑得肚子疼。
這一笑,那種緊張得讓人窒息的氣氛便消失了。
蒼宇翔看著女孩兒因為回味那個笑話而不停掩嘴笑,自己也覺著心情愉快。
“謝謝副總,晚安。”
看著女孩兒跑進了大門,蒼宇翔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那夜色中的花園房子,然后調頭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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