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陽九。”溫雅的音線,帶笑的面龐,和著本就粉雕玉琢的小人,活脫脫就是一個曠世的展覽品,讓人忍不住想要藏起來,獨占。
許清歌眨巴了下眼睛,沖著司武福了福身,而后歪著頭,繼續打量自家的小墨童鞋。
之前樹上偷聽到,又到房里探了探,還不忘摸了摸,看來是有什么發現了?
許清歌不著痕跡的搖了搖頭,暗想,唔,其實,如果小墨直接問,她倒是可以說的清清楚楚,何必浪費腦力和經歷呢?
“二弟,你之前在門外?”司武狐疑的看了自己弟弟一眼,道,“不對,你氣息略促,想是方才才到。那,究竟是誰在監視本世子?”
司墨因著趕過來,走得甚急,故而臉有些白,呼吸也較平常急促了幾分,聽的司武的話,之前的心思反倒越發堅定。
順著身后嬤嬤伸過來的胳膊靠了靠,徐徐開口道:“大哥,這桃花宴,只怕只是一個開始。”
司武目光微擰,示意弟弟坐下,而后朝著陽九使了個眼色,整個房間里便剩下他和司墨主仆。
“許嬤嬤,本世子和……”
“大哥無須擔憂,嬤嬤自小便在弟弟身邊。”司墨清淺一笑,如同一朵綻放在濃墨炫彩里的最美的桃花。
司武見此,也不好拂了司墨的面子,只是目光再度打量了許清歌,倏地又想起這么多年,二弟的悠然居里竟然一直都是在這么一個無根無底的手里,作為兄長,心頭不免又生了幾分疑慮。只是一時間卻又無從著手,只好壓在心頭,準備回去后再好好調查一番。
“小墨今夜急急過來,又道桃花宴是一個開始,可是有什么發現?”
“大哥,今日我和嬤嬤……”司墨將自己偷聽到的事情緩緩告知,而后,見著司武越發低沉的臉,又笑著安慰道,“不過,幸而妹妹還小,這些人縱然再生心思,也要等上幾年。并且,妹妹最是聰慧,到時候究竟是誰吃虧,恐怕還不好說。”
司武聞言,不禁一笑,一雙黑沉的眼中透著濃濃的寵溺和驕傲,“小妹自然聰慧過人,今日看皇后那一番才藝賞賜,只怕也是借著個由頭,想要拉攏我平武王府。”
“但,大哥,太子可是嫡長子。”若真是僅僅是拉攏,何不結成姻親?為何反倒會便宜三皇子?
“這……”司武本就是崇尚武術之人,揣摩這些彎彎繞繞之事實在是有些費勁,因而對于王府里殺人不見血的硝煙向來是視而不見,當然,前提是沒有關系到自己的嫡親兄妹,尤其是秦鸞。如今能想到皇后一些心思,也甚是不容易,但若還要揣摩些更深的想法,實在是望洋興嘆。
更何況,皇家里面的事情,本就是三言兩語難以說清楚的。
司墨見此,也不為難,只是略帶疑惑的問道:“大哥,您可知國師此人?”
“國師?”
“對,今日聽那二人的談話,透露出和國師有關。”司墨頓了頓,繼續道,“聽聞我鳳朝自開祖皇帝以來,歷代皆有國師輔佐。而這國師,上通天文,下知地理,尤其精通星相占卜之術。如今皇家這么關注妹妹,我想,是不是這國師給妹妹批了貴不可言之命?”
司墨雖然帶著點猜疑,然語氣甚是肯定,又想到自己竟然也被批了短命的卦,縱然是事實,但狹長的桃花眼里還是不免透出憎惡。
這老家伙,恐怕真是太閑了!
“貴不可言?”司武聞言一驚,倒吸一口涼氣,這貴不可言,不是說小妹以后定然是皇家逃不了關系了,甚至可能是國母的命格?那,那這些居心叵測的皇子們,豈不是把小妹當成了上位的墊腳石?
許清歌在聽到“國師”二字時,就忍不住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下巴,想著國師那長的讓人嫉妒的白胡子,然突又聽說這兄弟兩人在說秦鸞的貴不可言,忍不住插話道:“嗯,秦鸞會是皇后,只是福薄。”
“嬤嬤?”司墨愣住,桃花眼中全是驚愕不解。
“你什么意思?”司武大怒,恨不得撲上去殺了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奴才。
許清歌訕訕的眨了下眼睛,長長的睫毛顫了顫,抿著唇,暗想,自己沒有說錯啊,這秦鸞的確當了皇后,只是當了三年就被去了封號,賜死。
唔,這些沒記錯啊,怎得這么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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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春風和煦,嬌花明媚。
卯時,大家小姐們在房里用了膳食后,便開三三兩兩的在別院中到處走動。而那些世家公子哥們,早早換上了華服錦袍,呼朋引伴的在桃花下賦詩賞酒,賣弄風雅。
秦鸞端坐在涼亭里,嫻雅如同畫中仕女,然慧黠的眸子卻琢磨著不遠處的一群賣弄風情的少年們。
“小姐,你有事?”許清歌站了半晌,見叫自己前來的人依舊一副似笑非笑的樣子,不禁懷疑小墨究竟是看上這蘿莉哪點了?
“哎呀,嬤嬤啊!”秦鸞瞇著眼笑,帶著嬰兒肥的小臉嘟嘟的,如同一個惡作劇的小娃,“聽說我能做皇后呢?哦,好像還是個福薄的皇后?”
果然是為了這事兒。
許清歌眸中滑過無奈,這些人,為什么都不相信她呢?明明她說得是真話好不好,偏偏一個個都要她拿出證據,甚至司武更過分,直接用拳頭威脅她,好說他妹妹是個一生有福氣的……
果然,這天機泄露不得,雖然沒遭雷劈,但是她這么多年,才說了一句話就差點被眼光圍毆,如果再多說幾句話,是不是就該考慮換個身體了……
唔,她鴨梨很大!
“嬤嬤?怎得……”
“小三,”許清歌很委屈,卻又很無奈,恨不得時光倒流,到時候,她絕不會泄露半點天機。“你其實是個好命的,尤其是你只要好好跟著小墨,以后會越來越好命的!”
“呃?”秦鸞抽了,小臉上透出一股黑氣,若非顧忌著自己此時在四處透風的公共場合,定然會忍不住撲上去暴打一頓。
這個自小像防賊一樣防著自己靠近司墨的嬤嬤,是不是昨日被什么東西附身了?竟然開始拉攏……哦,不,是撮合自己和司墨了?只是,她腦袋被驢踢了,她秦鸞還很正常好不好,亂LUN的事實在是敬謝不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