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嫁娘推開新郎湊向她耳邊的唇:
“不可能,晨翼是我唯一的弟弟,他不會不來的!”
新郎忽然繃緊的面容,
“傻丫頭,你把人家當親弟弟人家未必把你當親姐姐啊!好了,今天是我們的大喜日子,別說的這么掃興……”“姐是我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她的婚禮我怎么可能不來?我還有很特別的禮物要送給姐姐!”
門吱吖一聲被推開,身穿黑色西裝馬甲的男子俊朗非凡,潔白的襯衫,簡單而不失隆重,黑亮的短靴锃亮的皮質,向后梳著同樣黑亮的發,鼓鼓的腰間貌似還真的藏有一份精心準備意義非凡的禮物,瞬間他的光芒萬丈,看呆了那群一見傾心的伴娘。林晨翼痛苦的身子掙扎著,看到蹲下來的莫瑾凡,一抹冷笑涌上,漸漸消失的聲音微弱:
“就賭我能不能帶走施洛……”
身體忽然舒開,似解脫般,他似乎已經沒有了說話的力氣,背脊滲出的一層層冷汗打濕木質的地板,隨著手指最后的一動便再無動彈。
“哈哈哈哈……跟我賭,你簡直自不量力!郝先生給他注射維時解藥!”
狂笑充斥著整座別墅里
……
娘絕艷的眼眸里閃著奇異的光芒,立刻起身,拉過弟弟的臂膊:
“晨翼,我還真信了你瑾凡哥,以為你不能來……”
“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接下來要干什么,瑾凡哥怎么可能預測的到下一秒的我會在哪里,除非……是有人刻意的有目的的困著我。”
莫瑾凡早已鐵青的臉被他咄咄逼人的犀利鎮住,
“呵,”
嫁娘纖細的玉指興奮的挽住弟弟結實的臂膊,鏡子里,她們相互挽著,幸福微笑,雖不是親生,卻像極了的眉眼,
“你永遠是我心中最美的女人……”
嫁娘重新蕩開幸福的微笑,臉頰泛出的紅暈賽過胭脂。
“晨翼,下一秒你就這樣挽住我的手,把我送到瑾凡的身邊好嗎?”
而鏡子外莫瑾凡的額角凝結的汗珠冰涼的滑落打濕他潔白的西裝,等待著回答是個格外漫長的過程,
“好。”
林晨翼的回答不痛不癢,聽到回答,莫瑾凡剛剛想要松下的一口氣卻又在剎那的思量間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兒,他忽然意識到自己從來就沒有猜透過他的心思。
“可是姐,我還有禮物要送給你和瑾凡哥……”
“噢?什么啊?”
嫁娘欣喜著看著林晨翼溫暖的臉,
“你的錢不是都給了我,怎么還藏了小金庫?”
林晨翼詭異一笑,自然的在眾人面前脫去了他的黑色馬甲,潔白的斜紋襯衫毫無疑問的露在外面,一抹陰涼的笑涌上。
“呵,晨翼,你到底要送我什么?”
熱鬧的婚房,所有人都瞪圓了眼睛等待著嫁娘唯一的弟弟會送出怎樣的豪禮。
然而,轉過身,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林晨翼的腰間一個鼓鼓的炸彈顯露無疑,炸彈上快速跳動的數字,驚醒了看熱鬧的人,
“啊!”
“啊!”
“瘋子!”
“啊……”
“救命啊!”
“晨翼,這……”
驚呆了的是嫁娘絕艷的面龐,婚房里幾乎所有人全都嚇青了臉,倉惶著向門外逃去,碰倒的真皮座椅,踩壞了的粉色玫瑰蓬花,酒杯落地摔碎的聲音,好好的婚房瞬間一切都變的亂七八糟,嫁娘緊張的忘記了呼吸,
“晨翼你這是……”
林晨翼忽然嚴肅的模樣,
“姐,這個是瑾凡哥吩咐他手下親手裝在我身上的定時炸彈!”
嫁娘的眼里透出的淚,潔白的紗衣胸口劇烈的起伏,
“瑾凡,你?你快叫人先拆了這個炸彈!你們之間到底有什么誤會過后再好好解釋!”
唯獨莫瑾凡忽然在此刻鎮定自若,他慢悠悠的點燃一支煙,
“呵,小兒科,林晨翼,你以為你綁個高仿定時炸彈就想著可以用苦肉計騙的了施洛的心了嗎?我根本就沒有真心要和你打那個賭……呵,幼稚的還真的是你啊!”
嫁娘聽的莫名其妙,忽然間,不知所措,
“瑾凡,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圈兒煙霧騰出彌漫在一片狼籍的婚房里,
“這個問題你還是問他吧!”
盯住林晨翼依然溫柔的目光,
“姐,我不想你嫁給莫瑾凡,我可以努力給你你想要的幸福。”
他的聲音壓抑的哽咽著:
“姐,愛我,不用傾你所有,只要回頭以愛人的方式看我一眼就好,或許只一眼你就會心軟……”
面對著莫瑾凡不卑不亢,林晨翼驕傲的抬起頭,目光沉淪在林施洛迷茫的眼眸里。
婚房里死一般的沉默,半響,林施洛掄起潔白的裙擺蹲下,捧起落在地上的蓬花,抬頭用如他般澄澈的目光融化他緊張的視線,
“晨翼,我的傻弟弟,你見過哪一種愛情可以勝過親情?愛情的最終也是升華為親情,請別破壞姐姐的幸福……”
倏然間林晨翼落下的心跳,迎向莫瑾凡的傲視,掐了煙,莫瑾凡悠悠的起身,
“晨翼,我們的賭還記得嗎?”
林晨翼張開的唇瓣櫻紅如苦毒櫻栗,
“……”
卻被莫瑾凡刻意打斷,
“噢,你什么都別說,今天我大婚之日不想談條件!”
“你剛才不是說沒有真心要打這個賭嗎?”
莫瑾凡潔白的西裝一緊:
“我是說如果我輸了,就不會真賭,如果我贏了,這個賭當然算數,所以,林晨翼你只會是輸的那個。”
櫻紅的唇瓣苦澀,
“卑鄙。”
西裝里裹著的笑顏清冷一哼:
“呵,怎么?輸不起就不要隨便下賭。”
一個酷酷響指,那群伴娘默默的走進婚房,扶起座椅,重新送上的粉色的玫瑰花蓬,
“莫太太,您的花蓬,小心有刺……”
嫁娘捧起蓬花優雅的走向莫瑾凡的身邊,挽住他的手臂,
“瑾凡,大廳里都已經重新準備好了,我們出去吧……”
看著莫瑾凡如搶到了玩偶般的孩子激動的欣喜若狂,昂頭向呆呆的站在原地的林晨翼炫耀著,她的心里卻如針扎,強忍著歡笑,一步一個與他生活在一起的回憶縈繞。
專業的頂級樂隊很高調的重新奏響華麗的婚禮進行曲,那絕美的聲音徘徊在天地間,卻也沒有壓住一聲歇斯底里的吼叫,
站在原地的林晨翼,潔白的襯衫,望著已經走出安全地帶的林施洛,那層沙啞的嘶喊歇斯底里:
“答應我最后一個請求,下輩子你別換名字……”
健美的手指毫不猶豫的按下定時炸彈的引爆器,最后一張冷漠的面容英俊卻讓人不由自主的心生畏懼,另一行數字快速的倒計時,
十,
九,
八,
七,
六,
五,
四,
三,
二,
一,
話音并不怎么唯美的落下,嗓音也不夠清亮,
“轟!”的一聲,炸彈被引爆,婚房也開始在星星點點的火焰里迅速的燃燒,
“該死!”
莫瑾凡失算的臉上全然沒有了勝利的表情,
所有人啞然著嘆息,
“晨翼?”
粉色的玫瑰蓬花從掌心滑落在地,劃破的手指滴血,嫁娘愣怔的身體幾秒鐘后瘋了似的扯下頭紗,想要沖進婚房的身體,手腕卻被一雙大手緊緊的箍住,
“丫頭,你不能去!”
嫁娘忽然發狂的飆淚,瘋子般的去扯開莫瑾凡的手,
“瑾凡,晨翼……”
莫瑾凡緊緊的抱著林施洛,
“施洛,你冷靜一點!即使他不自己引爆炸彈他的身體也已經被基地專門控制殺手的超細菌控制,沒有注射專一抗生素他不死也會被痛死,即使注射了專一抗生素他的身體里的特殊細菌群不出半個月就會產生超強賴藥性,那個時候他死的會更難看!”
新郎說到最后已經近乎于咆哮,急促的喘息聲,他的悲慟是他怎么都沒有想到她會為了一個領養的沒有任何血緣關系的弟弟如此瘋狂!
“什么?”
嫁娘瞪大了絕艷的雙眸,雙眸里重新涌上的淚,震驚的疑惑:
“基地?殺手?細菌?莫瑾凡,晨翼才投奔了你不到四個月而已,你怎么就如此容不下他……”
嫁娘絕望的目光透出前所未有的冷漠,冷漠到連莫瑾凡都不禁打了個寒顫,
“誰讓他偏偏要和我爭唯一的你!”
漆黑的瞳孔空洞如夜,
“你該死!”
4
婚禮之前
林施洛的冷漠看的莫瑾凡啞然,被她瞬間凝結的力氣掙脫掉的手腕,逃進了烈火焚透的婚房,眼睜睜的看著她潔白的婚紗瞬間被烈火吞食,
“丫頭!施洛……”
他莫瑾凡欲跟著沖進去的身體被一群保鏢箍住,
“莫老板,那邊太危險了,特訓營里不能沒有你!”
婚房里傳出的全是她的呼喚,
“晨翼……”
火光沖天的婚房閃著絕艷的光芒,像是頂級保鏢培訓基地外的荼靡花開耀眼。
痛苦的哀泣聲從婚房里傳出,嫁娘白皙的身體,被烈火吞噬的婚房,美光燈柱燃斷,倒塌,不歪不差的落在嫁娘白晰的腰間,
聽不清楚外面的人到底在吵嚷著些什么,
火光熠熠,嫁娘死死的握住一只結實的手腕,咸咸的嘴角,終于放棄了掙扎。
火光包圍的眉眼絕艷,閃爍的絕望,就這樣結束了嗎?就這樣結束了吧:
“晨翼,對不起,直到今天也沒能把你從特訓營里贖出來,如果時光倒回,再給我一次選擇的機會,我一定不會領養你做弟弟,這樣我們就可以逃開世俗的眼光在一起,你也就不會被媽媽賣到這座特訓營里做什么頂級保鏢。”
林施洛咸咸的笑容,被灰燼掩去的白皙臉龐:
“下輩子,我不換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