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此一役,云陽同劉弗陵的關(guān)系也變得很微妙。即使云陽同劉弗陵的關(guān)系更為微妙。上官桀在不斷拉攏朝臣的同時也不枉長公主這條長線。與此同時以霍光為首的霍氏家族也在不斷地開展受賄活動。
在京城的傳言中經(jīng)常有這樣一句話。那就是進城不進霍家門,不知長安幾多貴。有傳言如此,可想而知霍府的繁華。
宣室殿,正殿。
霍光依舊在殿內(nèi)坐著。身旁的小黃門小心翼翼的拿起已經(jīng)批改過的奏章傳給在主殿中央的劉弗陵。劉弗陵每翻開一頁奏章。都會看到醒目的紅色批注。
茂青身處劉弗陵身邊,也是大氣不敢出一聲。
耳畔突然傳出一身琴音。劉弗陵正悶得發(fā)慌。一個詢問才知道是有幾個樂府的樂師被鄂邑長公主請了來彈琴。
霍光正在殿內(nèi),聽得莊嚴如此之地傳來靡靡之音。頓時氣從心來。什么時候遇到過這樣的事?那些伶人樂工在莊嚴肅穆的宣室殿門口喧嘩。
劉弗陵的信也好像被他們的聲音吸引過去。
云陽今個兒并沒有來到此處,所以也沒見著什么風景。到底是不同的性格,茂青在一旁一句話也不說。而在一旁的霍光則和滔滔不絕起來。
這霍光雖沒讀過什么書,可是說起話來也不容小覷。光只是他的一句話就能讓人感到危機。當然這個危機只是難受。
霍光對于教育那是樂此不疲。
劉弗陵時常被霍光的一句話弄得暈頭轉(zhuǎn)向。
霍光常說:“陛下心系天下,百姓之福。”
就是那么幾句話,劉弗陵從早聽到晚。從晚提高到早。
周而復始的說著同樣的話。
鄂邑長公主方進門,就有一排宮女迎了上去。
殿前的小黃門攔住了她的去路。鄂邑長公主只是斜瞥了一眼,小黃門的便開始搖擺不定。
未等鄂邑長公主說話,小黃門從中間讓出一條道。宮女們看見小黃門讓道了,紛紛開始讓道。這樣持續(xù)了幾分鐘。道路變得寬闊起來。
坐在殿內(nèi)的霍光猛然站起身子,他手中的朱筆也隨之落下。
“陛下進來累了,皇姊聽說樂府新來的樂師動的調(diào)節(jié)疲勞的音律,特來請陛下試試。”鄂邑長公主手一揮,數(shù)十個令人端坐在一起,
立即在地上開始演奏起來。
樂聲響起,參差不齊的樂律混雜著個人的新調(diào)。也有一些古老的調(diào)子。
聽起來是那般的復雜。
讓人不知說什么好。
處在旁邊的宮女,想笑卻笑不出來。
多半都是因為樂曲太過累人。
就連絕對樂曲不甚了解的茂青也忍不住抽搐。古怪的越調(diào)讓人的神經(jīng)開始出現(xiàn)問題,
劉弗陵其實也感覺到了這個消除疲勞的樂音,只能使人更加勞累。轉(zhuǎn)過身看到霍光氣得顫抖,又不說話的樣子。頓時覺得好笑。
這樂音確實不足以讓人沉迷。霍光呢舌頭即使燦若蓮花也說不出什么東西。
一首曲子還沒彈完,就有另一個聲音響起。
不知從哪里傳來簫聲。
一般說來簫聲應該是細長,哀婉的。可是這個簫聲卻有著不同。
在場的樂音在此樂音下,也停止演奏。
一時間,只能聽到簫聲的演奏。
“妙極,妙極。”鄂邑長公主笑道。
不知何時起,就有人開始注視簫聲傳來的方向。
“皇姊這簫聲起的課真是時候。”劉弗陵哂笑道。
霍光間劉弗陵如此表情,也笑道:“長公主殿下可真是有趣。對于這些樂工的事情如此煞費苦心。”
“光不才,不知樂律。可也聽得之前那樂曲,可謂是驚心動魄,別有一番風味。陛下當是喜歡。”
“前朝之臣,將有事于殿內(nèi)必先奏請。長公主殿下一介女流,何以如此任意妄為無端破壞高祖定下的規(guī)矩?”
鄂邑長公主臉色微變道:“本宮壓根沒有說過這樣的話。也無心政事,霍將軍如此一說,簡直就是冒天下之大不韙。本宮不慎呂后也沒甚野心。還請霍將軍看清了再說!”
兩人在朝政上正面相對,還是頭一次。以往爭鋒相對都是在私底下,就此還時常假裝高興地對對方笑笑。
這次如此對著,已是到了極限。
長公主殿下發(fā)威,波及到身旁的一干人等。
她忽地從頭上取下發(fā)釵,怒吼道:“這發(fā)釵雖然好看,卻不是精妙工匠打造。即使玉石價值連城,也只是玉石本身。并不是每塊玉石都是這樣的。”
劉弗陵怕事情鬧大,拉住鄂邑長公主道:“霍將軍皇姊說得您不必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