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光心底里頭明白,鄂邑長公主的這么一說。
早先就有人告知霍光關于長公主的一切行動。想來鄂邑長公主喜歡出去游玩,這些事情也泄露廣泛。都可以說是都能說得的事情。
這緊要關頭,霍光卻道:“長公主殿下老臣聽說近來你總是道到行宮里頭去。”
言外之意就是說長公主殿下,你沒事老往宮外跑。就不怕名聲不好?
鄂邑長公主氣急,道:“霍將軍也是明白人,怎得就知道本宮怎樣了?即使本宮怎樣也不是霍將軍說了就算了的。”
也就是長公主的脾氣,大家都還是曉得的。光看著長公主氣急的樣子,大家都感覺得到不好。
卻沒有人敢說些什么,到底長公主不同其他人。
霍光平日常聽到關于鄂邑長公主的言論,多少有些風言風語在里頭。現(xiàn)下用來說長公主卻是有些不對。
想來鄂邑長公主同霍光的斗爭就是實事朝局。當然霍光不會說什么,鄂邑長公主也就不會說什么。大家心里清楚,心里明白就行。
劉弗陵朝著那些宮女揮了揮手,宮女們迅速的站成一行。
霍光也看到了其中的變換,卻是不想言語,
這時,鄂邑長公主轉(zhuǎn)身道:“陛下這是……”
劉弗陵并未回答鄂邑長公主的話。
霍光心中甚是得意,心道,陛下不理你,你不會成功的。
鄂邑長公主心中卻想,陛下不理我,自然也就不理你霍光。你一個外臣,還能比本宮這個姐姐親了去?
雙方都是自信滿滿。
不曉得劉弗陵究竟要做什么。
劉弗陵從席間起身,緩緩而行。每一步都在告訴他們,他的儀態(tài)不會有錯。
宮女從中讓開一條道來。
霍光手中的竹簡被他放在桌案上,鄂邑長公主一直站在一處不肯退讓。
僵持不下的雙方都有讓人感到無聊的時刻。
最重要的還是,這兩人雙眸不停的看著劉弗陵的方向。本來一個君王該有的威嚴,是足以鎮(zhèn)壓許多人的。奈何,劉弗陵畢竟不過十歲左右。又是年少,不懂什么少年的心思。霍光就像讓劉弗陵變成少年。
鄂邑長公主是劉弗陵的姐姐,他則是希望劉弗陵不要這么遷就霍光。殊不知,劉弗陵誰也不想遷就,也懶得遷就。
長公主冷笑一聲,便是從樂師手中抽出玉笛。直接將玉笛甩落到地上。
霍光也是一驚,以往但凡長公主出手都是有理有據(jù)。如今長公主出手,誰都沒想到的玉笛甩了。玉笛落在地上摔碎了。
宮女們個個膽戰(zhàn)心驚,生怕因為貴人們的一個不小心,要了他們的命。
劉弗陵尊在摔落的玉笛前,用手拾起一片殘骸。眼神緊扣著這碎片上的痕跡。良久那血液染紅的衣袖上,沁透了兩個字,玉竹。
那玉笛是淺綠色的花紋雕刻,上本是青色,染了些許綠色便有了一種奇特的顏色。
到底經(jīng)過多位工匠打磨,那玉笛上的銘文清楚的寫著曾經(jīng)流傳過的歷史。
即使成了碎片,那些歷史也不能被抹去。
“陛下是在傷懷摔落的東西?這玉笛壞了就是壞了修好了,也是傷痕累累。”況且也修補不好了。霍光沒有說后面的一句話。
鄂邑長公主素來不與霍光交好。霍光說的話不中聽,她也沒覺得什么。
加之之前上官桀在鄂邑長公主面前說了一系列的話。
“霍愛卿以為如何才是修得好?如何才是修得不好?”劉弗陵問道。
眼瞅著劉弗陵一步步靠近自己,霍光的心弦緊繃。以前霍光隨侍在武帝身邊也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
“老臣不知陛下何意,這修是何意?”霍光滿臉不解地問道。
肅穆的宣室殿內(nèi)傳來一陣冷笑,那笑聲不是別人發(fā)出。正是那位一直在殿內(nèi)的長公主。
“霍將軍不是在此處同本宮杠上了么?既然在宣室殿中呆了那么長的時間,自然也是曉得這些道理的。”鄂邑長公主突然站在霍光面前。
以前再怎么對峙,也不會是這兩個人的對峙。而現(xiàn)下注定是最不平凡的一天。
兩虎相斗必有一傷,總有那么一天兩虎必然相遇。對于劉弗陵來說,一方是姐姐另一方是長輩,同樣江山在他們手中,斗起來誰都沒好處。受苦的只會是百姓。
誠然是這個道理,都是在朝廷的人。雙方各有各的勢力,劉弗陵都不能輕易動。劉弗陵在心中糾結(jié)了好一會兒,又是一陣細風吹過。他猛地抬起頭,正對著面前兩人,面上卻帶有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