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劉弗陵出了一身冷汗。云陽被劉弗陵那樣靠著,一晚都沒睡好。劉弗陵起來得很早,茂青那個小太監(jiān)在外面不停的叫嚷。
白日醒來云陽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畢竟是個孩子。誰睡不好,都會覺得困。
她睜開眼,又閉上眼,睜開眼,又閉上眼。這樣來來回回好幾次,終于疲憊抵抗過了精神,眼皮猛地合攏。
“云陽你睡了一個上午了,朕今日出去的時候你就在睡的。”云陽聽見劉弗陵的聲音。以為是夢幻。云陽小手揉著眼睛,睜開眼一襲玄色長衫的劉弗陵站在床前。身后還立了一個太監(jiān),她能看出那個太監(jiān)是茂青。
“陛下,陛下。有什么事要奴婢做?”云陽還是在夢里一般,話語間還帶著一絲微醒。
劉弗陵既好笑,又無奈的看著云陽,道:“小丫頭,你起來了不就知道了?”
云陽又習(xí)慣性的嗯了聲。正欲起身,忽感覺不對。這樣起來不是什么都看到了么。此番這場糾結(jié)在所難免。
“陛下那個,麻煩您能不能出去一下?!痹脐栂氲驼{(diào)說起此事。奈何這事情怎么說都低調(diào)不起來。思前想后還是勉強(qiáng)說了這么一句,
左右都是得讓劉弗陵出去的,早出去和晚出去又能有什么區(qū)別。
“嗯,且容朕想想。云陽那么怕朕看到?”劉弗陵聲音沉穩(wěn)全然不似戲語。而之前他明明就是戲語。
“不是的,陛下。奴婢,奴婢要換衣服?!本瓦@樣答了吧。
劉弗陵道:“可是朕方才明明聽到你結(jié)巴了。朕記得你不是結(jié)巴啊?!?/p>
云陽很是郁悶,那個結(jié)巴她也不想的。只是陛下您就不能當(dāng)做沒事么。
簾幕很不是時候的落了下來,茂青那小太監(jiān)依舊站在邊上動也不動。最可惡的是劉弗陵若無其事的看著她,恐怕是要看著她穿衣服。
云陽其實還沒想明白,為什么劉弗陵不避嫌。關(guān)鍵是鄂邑長公主的話她沒聽到。
劉弗陵的長發(fā)落到云陽臉上癢癢的。云陽有種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的感覺。那個茂青小太監(jiān)一直站在一旁。難道他也想看她換衣服。一想到劉弗陵之前說的,不許和男子說話。云陽心中又開始想,茂青是不是也聽到了那句話。
殿外一陣喊叫,驚醒了云陽的朦朧。
“陛下哥哥,陛下哥哥。”一聲稚嫩的童聲打破了和諧。
此時此刻,那個糾結(jié)了許久沒穿衣服的儀式也就此打破。
云陽迅速拿起自己的衣裳,對著劉弗陵笑了笑。一個機(jī)靈的彈跳起身。
再轉(zhuǎn)眼,云陽連同她的衣服全都不見了。
殿內(nèi)一個小女孩弄弄的抓住了劉弗陵的衣角。
劉弗陵沒耐心,想甩開那雙不自覺扯他衣角的小手。
那小女孩就蹭蹭蹭地將自己的口水全都蹭道劉弗陵身上。劉弗陵頓時覺得惡心。那個小女孩看樣子就知道是霍家的那位千金。
有了這么一招,劉弗陵心里一萬個惱火都忍了。
“茂青把她拖出去。”劉弗陵很快吩咐。
茂青嘟起嘴,不甘不愿的拉起霍成君。
霍成君幾乎是被扔出去的。
宣室殿外的那些宮女已經(jīng)等了很久,她們見那個流著口水的小女孩被扔了出來。都不想上前去抱。她們想那口水流下來,會把她們的衣服也沾上口水的,
小女孩哭得很重,沒有人上去抱她。
今日霍顯是跟著霍禹進(jìn)宮來的?;麸@覺得自己的女兒怎么能在皇帝面前流口水。頓時覺得是自己失策。不過還是埋怨了這些宮人,對待一個小女孩都這么冷淡。
并不是宮人冷淡,而是什么有利什么無利。一個小女孩,還是陛下討厭的。他們自然要丟棄。即使那小女孩有何背景身世,在宮里,在朝廷。有誰能比得過陛下?
霍顯看著雄偉的未央宮,又一次感到其中的強(qiáng)大。
“陛下?!痹脐柍瘎⒏チ晔┝藗€禮。劉弗陵好笑地看著云陽,明明兩個孩子在一起,弄得像是大人同大人。
“云陽你頭發(fā)掉下來了?!眲⒏チ暧檬謳退龜n了攏頭發(fā)。
云陽低下頭道:“陛下,云陽。云陽以后要做什么。”
劉弗陵很滿意云陽這么一問,道:“以后你就在朕身邊侍候朕。”
云陽不放心的問道:“就這樣么?還有呢?”
還有養(yǎng)著生娃娃啊。劉弗陵可不想說出來,他還等著戲弄云陽呢。
劉弗陵一本正經(jīng)道:“恩,還有容朕想想。”
此去經(jīng)年的一想,一直到兩人長大。
“今日你先跟著朕,給朕研磨、倒茶。”劉弗陵吩咐道。
云陽又是一禮道:“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