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門而入的是櫻奇,他看到了沫兒潰爛的臉,忍不住驚呼:“沫兒,你怎么樣?”眼里的關切毅然流出,可惜他不知道那個沫兒的心里根本就沒有他。
沫兒卻假裝虛弱的倒在了櫻奇的懷里,“奇哥哥,為我報仇!”
這個時候櫻奇哪里顧得上風清落,只是一個勁的問:“解藥呢,解藥在哪?”沫兒中的分明是蝕骨散,這個僅她一人獨有,她怎么會中了自己的毒呢?
沫兒知道瞞不過他,只好悻悻的說:“在我房里。”
蝕骨散,只要沾上皮膚就會潰爛,她在毒害風清落的時候,用水稀釋了,濃度不是很強,所以一開始并沒有太大的感覺,此時,卻猶如萬蟲啃噬,癢痛難忍。
她不知道風清落本身化妝的時候皮膚已經隔了一層,紫玲蘭草或多或少的抵抗了一點蝕骨散,所以,她的臉只是看起來有點花,熱辣辣的感覺,卻并未真正觸及到肌膚。
櫻奇不由分說,抱起沫兒就沖了出去。
風清落亦悄悄的跟了過去,有解藥不早說,寧肯自己吃苦也要別人跟著受罪,玉石俱焚的做法,往往害的是自己,連這個都搞不清楚,真是豬頭女人!
沫兒的房間離別院并不遠,不一會兒地功夫就到了。
風清落看到這里的擺設忍不住大驚,淡雅別致的字畫,繡工整齊的卷簾,古銅色的鏤空桌椅,無一不透著主人的秀氣典雅,只是這個人會是沫兒嗎?
屋子的主人怎么看都是蕙質蘭心之人,怎么會和那個妒忌成性,害人不眨眼的沫兒扯上關系呢?
櫻奇放下沫兒,開始翻箱倒柜的找藥,輕車熟路。
沫兒卻在看到鏡子里的自己時,忍不住瘋狂的叫了起來,那張清秀的臉此時已經潰爛的辨不清模樣,就算是現在服了解藥,也會丑陋不堪,國主又怎么再看她一眼,與其這樣,還不如死了算了。
櫻奇心疼的看著她,加快了手上的速度,他終于找到了那個白色的藥瓶,驚喜的打開,“沫兒,我找到了,解藥!”
解藥卻在下一瞬被風清落打翻在地,紅色的藥丸滾的到處都是。
“你--”櫻奇變得怒不可遏,原先她害自己受傷,余毒還未清除,現在卻把沫兒害成這樣,他又豈能饒她?
風清落剛要彎身撿藥丸,突覺一陣寒風襲來,本能的閃躲卻還是遲了。
櫻奇這一掌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而且速度極快極準,擊中了風清落的要害。
風清落重重的撞飛到墻上,鮮血從口中一涌而出,胸口似堵了塊大石頭,難以喘息,她虛弱的貼著墻壁慢慢的滑了下來,三根銀針在櫻奇抱著沫兒踏出房門的剎那,準確的射出,封住了他的三大要穴。
櫻奇重重的落地,卻以溫柔的呵護著沫兒。
這一場景,竟讓特立獨行的風清落有些許的羨慕,有人呵護的感覺似乎真的很不錯。
櫻奇還是沖破了穴位,帶著沫兒離開了。雖然他知道這樣會讓他經脈紊亂,氣血逆流,他還是這樣做了,為了沫兒,他懷里的那個人。
而風清落這一擊也是耗盡了全身的力氣,氣若游絲,唇角卻掛著一絲嘲笑。
師父說的對,自己從來都沒有救人的能力,連救自己的本事也沒學到。
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
如果上蒼憐憫,讓自己逃過這一劫的話,日后自己必會潛心鉆研醫術,治病救人。
悔不該啊!朦朧中她似乎又看到了師父那張飽經滄桑卻無比慈祥的臉。
“師父,救我!”風清落虛弱的吐出最后一句話,便暈死過去,她沒看見一抹白色的身影朝著她跌跌撞撞的飛了過去,胸口白袍上那抹鮮紅異常醒目。
北國大殿上--
烈如莫神氣的望著那張似曾相識的臉,悠然開口:“說吧,覲見所為何事?”他一想到風清落欣喜萬分的臉,心就忍不住糾結,對玄鐵自是沒好氣。
玄鐵倒也不見怪,兀自笑了笑道:“江湖中人不拘禮節,既然國主開門見山,那我也就不避諱了,今日來,只是為了那兩個不孝徒兒,還望國主高抬貴手。”
“風清落是令徒?”烈如莫吃驚的望著玄鐵,這個仙骨道人,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淡淡的氣息,淡泊寧靜。難怪風清落會出落的如此脫俗,即使臉上有麻點,卻也別有一番氣質。
“不才,正是,我這個徒兒,行事魯莽,若是沖罪了國主,還望國主海涵!”玄鐵直視烈如莫,不卑不亢,句句得體,話里話外都透露著對風清落無限的寵愛。
烈如莫有一瞬的閃神,有多久,他沒有體會到這濃濃的親情了?
他自幼喪母,父王又納了一位王妃,溫柔端莊,典雅嫻靜,對他也是百般的疼愛,可是,她卻背叛了父王,與人通奸,父王一氣之下,將其打入冷宮,不再召見,他也恨起了那位王妃,父王以后的日子也過的異常糾結。
可是一場行刺,扭轉了整個的局面,事情再次變得失控起來,讓失去王妃疼愛的他再次失去父愛,他忘不了那個夜晚,也忘不了這個世間帶給他的痛苦,自此之后,他變得冷血無情,殺人不眨眼。
可是,今天,這個人卻輕易的挑起了他心底隱藏多年的溫柔。
這個人到底有什么魔力?
“她沒有沖撞朕,朕要娶她為妻!”烈如莫對上那雙銳利的雙眸,堅定的說。
玄鐵卻大驚失色,“國主,此事萬萬不可,天下女子千萬,獨獨不能娶她!”真是冤孽啊,不知道落兒心中何意,若是也這般情投意合,那事情將一發不可收拾了。
“大膽!”烈如莫大怒,一掌重重的拍到桌子上,“天下女子千萬,為何就她不能!”
誰也不能阻止他娶風清落。
“國主,實乃難言之隱,還望國主不要為難!”玄鐵無奈的說,他不能親眼目睹一場悲劇的發生。
多年的修道,讓他愈發的悲天憫人,在他看來,世間萬物都應該按照他們本來的面目去生存,不應強求。
可是,這件事,他一定要阻止。
“如果,朕執意要娶呢?”烈如莫壓低怒火,試探問道。
“那我會帶她走。”只要他想走,沒人能攔得住他!
“對抗朕的結果,只有一個,你可要想清楚。”沒有人能忤逆他的想法,除了死人。
“那我們就拭目以待!”玄鐵對上那對充滿戾氣的眸子,和顏悅色,今時不同往日,須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這家伙的脾氣真是隨了他的老子了。
“國主,不好了,風小姐和沫兒都不見了!”小李子急匆匆的跑了過來,驚慌失措,那滿屋的狼藉,讓他膽戰心驚,希望不要出事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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