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城這幾日都沒有在去找她，可能是受夠了她的冷漠吧，所以兩個人選擇了相互折磨。

在王府，她變成了帶毒的蝴蝶，無人親近。

只是偶爾，小蝶來與她聊聊柳城又發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蘇苡沫又將那些胭脂、朱紅遺忘了。輕紗素顏，一如入府之前。

盛夏的陽光總是有些刺眼的。很久沒有聞到湖水的清香，很久沒有看到山花的嬌嫩。看著眼前彎曲的長廊，遮遮掩掩的庭院，夭夭突然覺得，這并不是她要的結果，因為這種相互折磨的心態太痛苦了。

可是自己心里的那到痕要怎樣逾過，因為他而失去的過去，和他使用的手段，給了她一個原本不屬于她的人生。

無意走到的后門夭夭曾經不經意間去過一回，還有些模糊的印象。

穿過長廊，隨著卵石曲徑左穿右行，避過一座座宅院，仍然沒有見者那日無意中發現的后門，蘇苡沫方才覺得有些不對勁。拍了拍腦袋，暗忖自己怎的這般遲鈍，她從來也沒注意府里可以有這么多內院。

雖然看不見有下人的身影，院落卻收拾的干干凈凈。看來并不是無人，巨大的枝葉籠蓋了大半個院落，大熱天也透著些許涼意，離開之際，竟有鶯鶯燕燕之聲入耳，緊閉的朱門嘎吱一聲打開，一個女人慌亂的從里面走了出來，是衣衫不整的的小蝶，而身后的男人既然是慕容城。

緊捂雙唇，壓低呼吸，原來所謂的不顧一切把她爭取來一過是王府的擺設而已，而男人對女人的耐心也不過如此了，只是想不到會是她的貼身丫環而已。

悄悄往角落里縮了縮，緊低著頭，不敢弄出聲響，心里一陣酸楚，既然他有沒有她都可以過得那么瀟灑，那為什么非她不可，為什么用盡手段的娶她入府，僅僅就為了滿足的他的占有欲嗎？她就要付出沉重的一生來配合他。

細細碎碎的腳步聲離去不多時，一男子聲響起。

“你在這里干嘛？既然看見了又何必要躲。”冰冷的聲音透著十分不悅。

“我沒有要躲，只是怕打擾了王爺。”她依舊平淡，這樣的男人她犯不著生氣。

反而是小蝶沒想到她會出現，嚇的有點顫抖不知道怎么辦才好，躲在了他的身后。

“別跟我裝，你很得意對不對，你的冷漠真的到達了報復的效果，你的不在乎比刀還鋒利，刺的我渾身都是傷，你雖然不鬧，也不怨恨，那是因為你知道陌生才是懲罰我最好的方式，而你把的情緒都掩藏的那么好，讓所有的人都看不見，你是想保護你在乎的人吧，你怕一不小心流露出來的關心又會再一次要了他的命。”慕容城覺得跋扈的聲音有些熟悉得陌生？

“你說什么都好，反正是王爺，對你出了妥協還有什么，所有王爺與其忤逆你的意思，還不如乖乖的活下去，我不會在像以前那樣了，太累。”語氣仍然冷冷的，卻軟和了不少。

“你何必引火自焚。你明明知道就算有裝的來有多么的冷靜，有多么的不在意，我都不會放你走的，我無法容忍看見你和別的男人在一起，就算你會恨我。”

蘇苡沫抬起頭，一抹的光刺得夭夭的眼睛生疼，悲哀的又何止她一人。

沒有愛錯，卻只是恨錯！

“小姐，吃點東西吧。？”蘇苡沫抬頭看著她。

小蝶手里拿著的盤子直接哐當一聲掉在了地上，眼淚掉個不停，“小姐，對不起，是我該死，對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該……”

“好了，別說了！”聲音有些嘶啞，對上的那雙明眸，恍惚的陽光讓她覺得很不真實。

“別哭了，沒人會心疼你的眼淚，出去吧。”

小蝶當然知道被她撞到了和王爺的那件事，她一定不會像以前一樣的對自己了，可是她要怎么辦呢，小姐不理她了，王爺又沒有說要給她任何名分，整個王府都在看她的笑話。

“小姐，我沒想過要爭的，是王爺……”

“夠了，我說出去。”　

蘇苡沫仿佛是氣昏了頭，將平日里積攢的怒氣一股腦發泄出來，見她不走戒尺落得又快又狠毫不容情，十四歲少女身上單薄的夏杉早已禁受不住的破成襤褸。清脆刺耳的聲音中，她牙雕一般的瓷白皮膚上宛如開出一朵朵紅艷艷的瘀血的花，一張背上或青或紫竟不剩一點好處。之怡將下唇咬得死死的，直至殷紅的血染紅了嘴角，在口腔內蔓延出濃烈的血的咸腥味道。

“我打你不是因為你和他發生了什么，我打你是因為你居然會為了他背叛我，那日我回城，我只有通知你給我帶一些貼身衣物出來給我，可為什么出現的是小凌，是你通知的對不對，我一直沒有責怪你，是因為我以為你那是對我的關心，看是等到我們都被抓了回來，我才知道這個計謀實在太完美了，而你也其中一個是嗎？你為了籠絡他，出賣了我，對不對。”

小蝶一邊跪著過去，抱著她的大腿，“對不起，我錯了，是我告訴王爺的，我看他為了你的事肝腸寸斷，那么深愛你，可王妃卻為了撿回來的一個男子對王爺那么冷漠，就……”

一把掌毫不留情的打了下去，“所以怎么，他不好過你心痛是不是，以為是不守婦道，你憑什么那么自以為是，你以為你是誰，我的是你又懂多少。”

她張了張嘴，卻已發不出任何驚恐的哀嚎，想要逃走，手臂卻被蘇苡沫按得死死的，半點也動彈不得。一種凜冽的寒意，“我對你的忍耐只能到這里為止了，以后不會在跟著我了，去找你的王爺吧。”

一個身影真的走了進來，對著了她怨恨的雙眼，冷哼了一聲，也不睜眼，一動不動的保持著僵硬的姿態，問她，“你來做什么？”

那話里微微透著挑釁的意思，慕容城的脾氣又被激上來，冷冷回敬，“來看你把人打死了沒有！”

蘇苡沫是抵死也不肯低頭了，“怎么，心疼了，我今天就把她送給你了，以后你想怎么疼她都可以，要是在留在我這，想必你也只能等著替她收尸了。”

“是嗎？那你等著替他收尸吧，把人帶進來，我很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對他不在乎了，你居然可以沉得住氣不去救他，也不來求我。”

一群人押了一個人進來，被慕容城推到了她的面前。

是小凌。

小凌的眼神依然如第一次見面時的單純，對著她笑，沒有任何怨言，如果當初不帶他回來，應該他會過得更好吧。

“怎么樣，我的王妃，你不是恢復記憶想起他了嗎？怎么樣，見你的就情人的感覺怎么樣，是不是很想和她雙宿雙飛啊。”

蘇苡沫真的覺得慕容城本身就是一個自虐狂，明明知道她的答案會讓他更傷，還是固執的在堅持。

既然他都讓她那么痛苦了，那么她就瘋狂一次，也回敬他一次。

“你想讓我回答你什么，回答他比重要千百倍，承認你是劊子手拆散了我們，還是你要我說出恨你的話，告訴你就算每天和在一起，甚至睡在一起，我心里卻想的是別人，甚至把你想象成了別人，還是你在要聽說我說留下來不是因為在乎，而是因為想報復你，讓你……”

還沒說完，她的脖子就被他的手死死的掐住了，慕容城臉孔完全猙獰在了一起，額頭上的青筋快要爆裂開來了，“不要在說，我警告你不要說，不然我保證會掐死你。”

對，就是這副表情，蘇苡沫就是要他好好嘗嘗被傷害的滋味是怎么樣的，“掐啊，掐死我才好，我就解脫了，你知道嗎？跟你在一起比死了還有難受，所以我請你殺了我。”

她就是在故意激怒他。

什么，跟他在一起比死了還要難受，他真的有一秒想掐死這個女人，折磨他太痛苦了，看著她嘲諷臉，心中的怒火燒得更旺，他揮起劍指向他，“你想死我偏不要你死，我要他死。”

小凌卻在他的劍下沒有絲毫的閃躲，眼里依然只看得到一個人，對著她微笑，“小沫，我不怕死，你不用委曲求全。”

她的心在看到他后，還是依然軟了下來，她怎么可以容忍他為了自己在死一次。

“王爺，不可以！”小蝶突然站了起來擋在小凌面前，是那么堅定。

慕容城臉上有的不再是怒氣更深，“你這是做什么，給我滾開。”

“多情總被無情傷，求王爺放過小凌和王妃吧，他們情投意合，你殺了他等同于殺了王妃，你怎么忍心，還請王爺成全他們。”小蝶的字字都有如一把利刃穿過慕容城人的心，無聲地撕裂。

慕容城不禁顫抖長劍握的更緊了，那是無法言語的痛。愛真是世間最厲害的殺手，生不如死，“好一句情投意合，連一個丫頭都替你們求情要我成全你們，你們真的該死。”

看著瞬間蒼白無力的慕容城，蘇苡沫將淚水逼回眼眶不讓它落下，冷冷的說：“你把我的心傷得有多么透徹，也不差在傷一次了，想殺他是嗎？那就動手吧，那我下輩子也有個寄托了，就是找你報仇。”

慕容城不禁為她心痛，內心糾結著。

這就是命運吧，身為尊貴的王爺也如此。沒人能逃開命運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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