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山,天地一片暈黃。
在這寧靜祥和之下,卻正在發生一件追殺事件。
一個狼狽的身形在林中拼命的往前跑,不時回頭,臉帶慌亂。緊跟在他身后的是一群黑衣蒙面,人手一把長刀,看不清楚面目,但從眼神中可看到慣有的冰冷,儼然,他們是一群冷血殺手!
穿過林中,是青黑的巖石路,狼狽逃跑的男子與其身后的殺手距離越來越近。
突然,男子陡然一個剎步,眼瞪著腳下幾塊小巖石唰唰往前方的萬丈深淵掉下,瞬間不見蹤影。
該死!這前有懸崖,后有追兵,還要不要人活了?
男子暗罵,捂著胸口,喘著粗氣向身后看了一眼,然后回頭望著腳下這一眼望不到底的深淵,雙腿止不住打顫,心中響起絕望的哀嚎。
“你小子不是很能跑嗎?繼續跑啊。”黑衣人停在五步外,其中一領頭看著季月笙冷笑開口。
男子防備的盯著眼前的黑衣人,腦中思緒轉個不停。
求饒?沒用。這群人如果有可能放過她的話,也不會如此鍥而不舍的追他兩座山了,而且還口口聲聲喊著要砍下他的頭,帶回去給主人過目。
賄賂?沒戲。他身上半毛錢沒有,拿什么賄賂人家?
硬拼?沒辦法。看看這小身板,想從這些五大三粗、身懷功夫的大男人手中拼出一條活路,那比中彩票還難。
如果被這些人抓住,不用想,只有死路一條!轉眼瞅了瞅崖下,但如果從這里跳下去,或許會死,但也有可能走運撿回一條小命。電視劇里不是經常演嗎?男女主角跳下懸崖后,不是掛在了樹上,就是落入崖下的水潭中,一般都死不了的。退一步講,就算她倒了八輩子的霉不幸死翹翹了,說不定會因此穿回去,豈不是更好。
如此一想,十分明了,走死路的那是傻子,她季月笙可是擁有“二十一世紀天才魔女”的光榮頭銜,自然不是傻子。
季月笙側頭狠狠的瞪了身后的黑衣人好幾眼,心想要是她既死了又沒穿回去的話,做鬼也不會放過他們,還有那身后的指使人!
領頭黑衣人見季月笙用那種不服的眼神瞪他們,冷聲一笑,正欲開口諷刺,卻在下一刻吃了一驚。
只見季月笙忐忑不安的轉身,緊閉雙眼,一咬牙,毫不猶豫的縱身一跳,轉眼間便消失在崖下……
醒來時,季月笙只有一種想法,那就是導演誠不欺她,這崖下果然是有潭水的。雖然被嗆了好幾口水,還昏迷了不知多久,也遺憾并沒有穿回去,但好在她沒死,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
想是在水中時丟掉了發帶,只好披散著濕漉漉的頭發四處轉悠。
百花爭艷,芳草萋萋。其實崖下的風光并不比崖上的差,甚至還更勝一籌。不過季月笙此時哪還有心情欣賞美景,全身酸痛不說,最重要的是她找遍了大半個崖底,都沒有找到出口,抬頭向上望,難不成要讓她飛出去?
天色早已暗了下來,明月高掛,卻照不到崖下來。此時四下一片漆黑,若不是一群一群的熒火蟲給予光線,她走在林中可能連路都找不到。
好不容易出了林子,爬上前方的一座小高地,忽的眼前一亮,想也沒想的就往不遠處的一個發著光亮的山洞里跑去,為終于找到個暫時避身的地方而有些小小的興奮。
進入洞內,順著越來越亮的光線往里走,剛準備拐一個彎道,忽聽里一陣奇怪的聲響,不由的腳下一頓,心中猛跳了一下,心想洞內莫不是有什么恐怖的怪物吧?兩手趴在巖壁上,小心翼翼的伸出個頭來,想先看個究竟再作打算。
只見前面已然是完部的洞腹,洞內很簡單,僅有一張大的石床,石床兩邊分別有一根用石頭打造的燈柱,上點了兩盞油燈。
而在這張大石床上,一邊盤坐了一個中年男子。左邊的看起來儒雅,右邊的冷傲,卻都是俊逸不凡。
季月笙從兩人打坐的資式、面前中間的一本青色書籍以及他們周身散發的金色光芒猜測兩人此時應該是正在練功,對此,她已經是見怪不怪了。從三天前穿越到這個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身體里后,就見過不少人在她面前耍些以前只在電視上見過的功夫,而從這個身體原來主人腦中的零星片段了解到,這個時空是一個武俠的世界。
原來還在愉悅自己居然有幸能有機會嘗嘗闖江湖的滋味,卻在好不容易逃出困束后,又被追殺,而這個不知為何原因要女扮男裝的身體不僅不會武功外,還十分的虛弱,要不是憑著她向來頑強的意志以及聰明的腦子,恐怕早就是刀下亡魂了。
不過從眼前這兩人的氣勢來看,他們的武功定然不凡,只是納悶如此好的功夫,怎的也會如她般落入這沒有出口的崖底呢?
正亂想著,突見左邊的儒雅男子身上金光忽然消失,同一時間,儒雅男子口中噴出一口血,閉著的眼陡然睜了開來。
還沒待月笙反應過來,緊接著右邊的冷傲男子也出現同一種狀況,散了金光,噴了血。
兩人皺眉,側頭對視,默然的看了半響后,突然放聲笑了起來,笑聲高昂,卻也帶著絲無奈也罷的意味。
“又是平手。”冷傲男子緩緩開口。
“看來我們今生是斗不出輸贏了。”儒雅男子搖頭嘆道后,兩人又是相視低低的笑起來。
笑罷,冷傲男子不期然的將視線往月笙的方向投來,冷聲道:“躲在那里這么久,還不出來?”
因為突來的注意,月笙怔了一下,才慢悠悠的從石壁中現身出來,走到兩人面前,訕訕笑道:“兩位大叔,不好意思打擾了,我是來借宿的,不知道可否——。”月笙還未說完,就發現兩人看著她出現時的眼神同時震住,心中有種他們似乎認識她的感覺。
果然——
“羽畫!”儒雅男子緊盯住月笙的臉喃喃喊道,語氣中是掩不住的欣喜驚訝。
冷傲男子在看了月笙半響后,眼神暗了下去,苦澀的勾了勾唇角說:“她不是羽畫。”
儒雅男子聞言,激動的神情慢慢淡下去,似也想起了什么,低落的垂下眼瞼,低聲嘆道:“我都糊涂了,羽畫已經不在了,又怎會出現在這里呢?”片刻又抬頭再次打量月笙,“不過,她確實與羽畫十分的相似。”
“你是什么人?跟羽畫是否有關系?”冷傲男子緊緊盯住月笙問。
早在聽到“羽畫”兩字時,月笙的腦中就閃過了一個絕美女子的容顔,知道這位名叫“羽畫”的女子便是這個身體主人的娘親,江湖第一美女鐘羽畫。看兩人提到這個人的娘親如此神情,月笙猜想其中定是有故事的。
此時聽人問起,月笙也不隱瞞,直言回道:“她是我娘親。”
“娘親?只聞羽畫生了個兒子,還面有紅斑,何時又冒出個如此絕美的姑娘?”冷傲男子存有一絲猜疑,但也只是淺淺的,倒是奇怪居多。
這個問題月笙還真答不上來,因為這個身體里的記憶還沒有完全在她腦子里變得清明,對于其中的緣由也是迷糊不解。但面有紅斑又是怎么回事?自從進入到這個身體,她還一直沒照過鏡子,所以根本不知道自己此時是何模樣,但既是江湖第一美女的女兒,又怎會差?想必如女扮男裝一樣,這紅斑也是有緣故的。
月笙正在想該怎么回答,又聽儒雅男子七分確定問道:“看你一身男子裝扮,難道你是季月笙?”
見月笙點頭,兩人面面相覷,眼中皆是不解。
季月笙是鐘羽畫與季無雙的獨子,可此時看來,分明是位姑娘,又為何要隱藏性別,對外稱是公子呢?
雖然疑惑,但兩人都沒有打破沙鍋問到底,也許對于他們來說,這一切都不重要。
靜默了一陣,月笙問道:“兩位大叔,你們難道也是和我一樣被人追得走投無路跳下來的嗎?”
儒雅男子聞言笑道:“這個世上恐怕還沒有人有這個能耐能逼得我倆走投無路。”說得平淡,卻透出一股傲氣。
看月笙不解,冷傲男子解釋道:“我們兩人生平最大的樂趣便是相斗,為了不被人打擾,所以才來到這個地方,專心比賽。只可惜,斗了幾十年,倒頭來仍沒有斗出個輸贏。”神情上雖是惋惜,但眼中透著的卻是惺惺相惜的情義。
儒雅男子笑著輕搖頭,笑過,面向月笙問:“聽你剛才所說,似是遇到了麻煩?”
月笙一聽,頓時提聲道:“麻煩,大麻煩!有人要殺我,可是我手無縛雞之力,所以就變成如今這副模樣了。”無奈又憤憤的攤開手,好讓兩人能明顯的注意到她全身上下臟亂狼狽的樣子,意在表現她現在有多可憐。
儒雅男子聽過后,眼底露出一絲擔憂,冷傲男子也是如此,兩人想必是愛屋及烏,才會對月笙格外關心。
月笙之所以如此急欲表達自己的悲慘,其用意也是想引起兩人的同情,然后他們能夠帶她出去。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兩人進出崖底都是用的輕功,可就在剛才兩人練放在面前的那本武功秘籍時,在一招本該以心靜如水般心境去練的招式時,卻因為都想贏過對方而急攻近利,導至兩人同時走火入魔,已經年限將至。
在月笙期盼的眼神下,兩人相看一眼,立刻明白了對方的打算,微微點頭示意后,同時出手,用內力將月笙牽引到石床上,盤坐在他們中間,然后左右一人對月笙一手,將功力潺潺不斷的輸入她的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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