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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寂寞如初

第八節-她是住進了我心里的一米陽光

又想起,那次痛到斷腸的話別,

你說,重聚,是為了別離。

淚水化走塵埃,

我放開了你的手,

看夕陽在落寞的弧度中西垂,

那摸不著輪廓的傾斜,

沒有感情,沒有同情,

冷冰冰的微笑,冰冷冷的溫度,

垂入那年初見中,淡漠依舊的大海。

我猜,失而復得的欣然,總好過得而復失的悵然,

就像短暫的相逢,終敵不過一世離別的悲痛,

那是時間不知疲憊的往復,

滾過了一個又一個失了計量的長度,

曾經的,回不去,

未來的,又走不遠。

期許歿了,誰說白云蒼狗?

我記住了流逝的悄無聲息,

只是你不曾嘆息,

這命里注定的——聚少離多。

我拖著孤獨的影子,

漫步在傍晚和煦的日光中,

天是那么的亮,

而我卻感受不到,那鍍上了金邊的溫暖。

我想,你一定是累了,

否則沒理由不去理會——這個盛夏響徹云霄的蟬鳴。

瞧吧,這多情的天,在無情的悲痛中絕望地閉上了眼,

它比誰都害怕看到——今夜沒有心情的星。

愛種在了深秋,

告別了初春的石榴,比任何一個季節都要早熟,

艾葉爛透了,

我不希望下一個失落的晨曦,

會出現在這個無人的暖春。

——摘自宋寂的博客《莫要看得太過輕》我跟爸媽住在大廠村,從我記事開始,這個賤民窟就一直呆在我腦子里,像一個無處不在的陰影般鉗制著我所有的記憶,頹圮的圍墻,只有巴掌寬的窄道,偏遠弄堂里咸魚干兒似的豆腐臭,還有村口用棚子搭建的風一吹就倒的公廁,我在這兒茍延殘喘了十余年,沒有一天過得安生。我爸媽并不愛我,我也不喜歡他們,媽媽給別人做代孕,爸爸是黑轄子一帶的流氓,常常夜不歸宿的他們從未記起過有我這么個半大點兒的兒子,夜寐難安,三餐不飽,天地良心,他們沒管過我一天。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我恨他們,恨他們給了我這么一個卑賤的出生,是他們給我烙上了這市井小民般惡俗的烙印,讓我處處低人一等。我始終覺得我生活在一個偌大的墳地里,可這地兒不趨同于大多數孤墳的荒涼,因為唯一的差距就在于大廠村是鬼哭狼嚎的萬人冢,黃賭毒都給一應俱全地湊齊了,吵得人鬧心。俗話說“金窩銀窩,都不如自己的狗窩”,可我眼中的大廠村,真是連狗窩都不如,村口的紅磚墻砌得足有兩根兒桿子那么高,一下雨磚頭就退成了瘆人的死灰色,雨水沖著紅漆刷刷地落,從遠處望去,就像幾大塊兒祭祀用的大碑在往外不停地滲著血水,陰森得不行。那凹凸的水泥地上印有大個大個的腳印,沒有燈照著的時候,你會覺得你是踩在了誰的腳上,而不是踩在這從未有過平坦的水泥地上,這感覺會讓你從心底一直涼到腳丫子,最后只好撒了歡的跑,就怕撞了邪。六歲那年,母親在外頭有了男人,父親一氣之下拿起把菜刀就砍死了母親,我親眼目睹了這一幕,卻并未曾恐懼過,只覺得殺人就跟殺雞一樣的容易,而死亦不過是抹一抹脖子一瞬間的事兒,沒多大的痛苦,父親在殺死母親的當天就被抓了,他被帶走的時候,沒和我說上話,大步走出了家門,越過門檻兒的一瞬間,甚至連看都沒有多看我一眼,我一直都知道我是個多余的人,就像他們于我一樣,可有可無。

你說我冷漠也好,講我無情也罷,可事實就是如此,當我看見父親拿起菜刀把母親砍死的時候,我內心沒有太多的悲傷,在父親被手銬拷走的那一刻,我也沒有太多的歡喜,我恨父親的冷酷,更恨母親對我的不管不顧,從小我就學會了一個無所謂殘酷不殘酷但卻再真實不過的真理——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母親為了錢要離開父親,父親忍受不了背叛殺了母親,這十幾年的人生,我過得比無父無母的孤兒還要凄慘。一個入獄,一個撒手歸天,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我欣然接受,對我來說這是再好不過的解脫,是一種再無壓迫的釋然,至少,還留下了一幢兩室一廳的小房子供我棲身,他們在或是不在,沒多大差別,反正也是一樣的冰冷,一樣的空蕩蕩。

不過我沒無法想象,一個硬生生闖入我生命的女人,竟可以把自私的人變得無私,尤其是我這么個愛自己勝過愛別人的人。哦,是的,是的,我的冷血無情,我骨子里駭人的落寞,到然然出現的時候,便得到了真正意義上的救贖。記得那是多年前的一天,我家的對門鄰居家里,忽然多了個小姑娘,街坊都說,這是個痛失雙親的孤兒,因為看著太可憐了,才被姨父姨母好心收留。我知道,對門的不是戶什么好人家,女的有毒癮不說,還好賭博,是唐子巷里出了名的潑婦,男的就更不是個東西了,我不止一次的撞見他和樓下賣魚的大嬸兒眉飛色舞的攀談,手不老實的在大嬸兒屁股上亂摸,一看就是個色鬼了,不過色歸色,但又是個怕老婆的慫貨兒,有幾回聽到隔壁有動靜,不大,很輕微,不時還傳來女人的顛笑和低低的呻吟,我知道準兒是隔壁的老頭兒不本分,呈她家的母大狼不在,尋歡作樂呢,那女聲叫得一聲比一聲大,我聽得不由皺起了眉頭,正在我要起身去關窗子隔音的時候,隔壁傳來響亮的打砸聲,之后就有人破口大罵——好你個武大郎啊,呈老娘不在你學起陳世美來了,敢給我找小三兒?!你當老娘是吃干飯的,??!我告訴你,你讓老娘一天不痛快,老娘就讓你一輩子不痛快!姓秦的,老娘今兒個就讓你斷子絕孫!“”哎呦,媳婦兒,別介呀,這不是我自愿的,是她!她勾引的我,我不愿意的呀,你得信任我呀,媳婦兒!“我抱著看戲的心理把門兒開開了,一開門兒就看見對門虛掩的門縫里兩個女人扭打作一團,沒過一會兒,一個女人衣衫不整地捂著個頭從里屋狼狽地逃了出來,我啞然:”劉……,劉嬸兒!“這不是樓下賣魚的大嬸兒嘛,兩人還真勾搭上了,劉嬸兒看見我,臉一陣紅一陣白,最后又憋成了絳紫色,她沒理會我一臉驚訝,而是頹自向對門的屋里罵去:”秦壽!你他媽還真是個禽獸!我看走了眼,怎么就跟你這么個軟柿子好上了!你他媽寂寞了就別來找我,我要再搭理你,我他媽就是魚的孫子!“那老家伙兒穿著一條短褲沖了出來拉著劉嬸兒的手忙不迭地說:”花兒,花兒啊咱不生氣了成不,你可不能不理我,再給我點兒時間,我跟這兇娘兒們兒準離,再信我一次,咱不鬧了,好不好,這周日晚上九點我去你那兒陪你,好好補償補償!“”你少惡心,我們啊,誰也不認識誰,以后你別來我這兒買魚了,我家的魚,賣誰也不能賣你!“劉嬸兒氣沖沖穿好衣服就走,這老鬼還死皮賴臉地攔下了人家的去路——

”花兒,魚不賣我,那別的東西也可以賣我,你今天不是很高興么,要我賣給你也行??!“

這老頭兒恬不知恥地去摸劉嬸兒還沒扣好紐扣的胸脯,劉嬸兒火冒地給了他一大耳刮子——

”老色鬼,你無恥!“然后罵罵咧咧地跑掉了。

里屋的女人在這時拿著把刀沖到外頭,像要宰雞一般的把菜刀架在了色老頭兒的脖子上,冷笑著問——

”怎么,舍不得?追去呀,你要敢追,我就敢一刀劈死你!不信你試試!“

色老頭兒雙腿發抖,顫栗著說——

”不追,不惜得追,我老婆這么如花似玉,我怎么還敢動其他女人的歪腦筋呢,你饒了我吧,媳婦兒,你要真成了寡婦,以后就沒人給你暖被窩嘍?!?/p>

女人斜眼睨視著他,緩緩道——

”好,這次老娘就先饒了你,再有下次,你就等著見祖宗吧!“

瞧,這是怎樣的一家子,來一小姑娘擱這兒寄養,不是送羊入虎口么,我很惋惜的想著,對門的老女人就朝著我咆哮——

”看什么看,沒見過吵架的啊?“

我瞪了她一眼,正準備關門,可就在這時候,樓道里就響起了沉悶的腳步聲,一個纖瘦的女孩兒拎著兩個重重的皮箱從長廊的盡頭走了出來,一雙大而疲憊的眼睛了寫滿了空洞和茫然——

”嬸兒,我……“她話都沒說完,老女人一指頭就往她腦門兒上狠狠戳去——

”你是干什么吃的,來的這么慢,秦寞然呀,我告訴你,以前你爸媽寵你,可現在你是在我這兒,那就是拖油瓶了,我可不待見你,聽懂了嗎?“

”女孩兒抿著嘴,輕輕地點了點頭。

“說話,點頭頂個屁啊,你是啞巴了還是咋的?”

“嬸兒,”女孩兒仰頭深吸一口氣,“我,知道了。”

“那就好,自己去把房間收拾收拾,最里屋靠門的那間是你的?!?/p>

女孩兒低頭進去了,我看到她腦門兒上被戳了那一下之后,紅了一大塊兒,可她連吭都沒吭一聲,孤兒,這個涌上心頭的詞兒,勾起了我一種與她同病相憐的痛。

“操!你怎么還在看啊,喂,小痞子,我說你這人腦子不是有病啊,罵你都沒反應?”見我還矗立在門口,老女人暴怒地沖我叫嚷。

“我聽到了,老女人,你很吵你知不知道?!?/p>

“老女人,小犢子,你罵誰呢,喂,出來,你個沒教養的野種,開門,把話說清楚!”

顧不得她雷門的尖叫,我用被子捂緊了耳朵,腦海中又浮現了那女孩兒空洞無神的雙眼,她和他一樣無助,不是么,這是屬于孤兒們的悲哀,像是被世界無故的拋棄,能給與溫暖的,不是被賦予神力的火柴,而是不能創造傳奇神話的自己,只有自己冰冷的左手,溫暖著自己同樣冰冷的右手。她的出現,像是扎進我心底的一米陽光,‘秦寞然,“我默默的念著這個有些寂寞的名字,揪心的笑了,我忽然孤獨得有些開心,至少我能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這么一個人叫秦寞然的人,和我同樣的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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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打芭蕉葉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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