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捕快,將你在樹林中聽到的事情如實(shí)講來。”
“是…大人,這道士親口承認(rèn)殺害陳春嬌的…。”
“哼!好你個頑固的道士,看來,不動刑,你是不招了。來人啊。將他拖出去重打二十……”
王壯等人二話不說將道士拖出大堂,狠狠的、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的打了起來…直打的健壯的道士鬼哭狼嚎,鬼叫連連,求饒聲不止…。
“本府再問你,殺陳春嬌的人是不是你?”
“回大人的話…是…。委實(shí)是貧道。”
“你與陳春嬌有何冤仇?為什么要將她的頭顱割下?”
“這……。大人,貧道與她無冤無仇…”
“無冤無仇?哼…好一個心狠手辣的惡道士,還不快將你那晚殺人行兇之事詳細(xì)說來?”
“是…。是…。貧道來渤城已有數(shù)月,就在方記豆腐店附近乞化為生,那晚,貧道因在外邊貪飲幾杯酒,搖搖晃晃的往回走,再經(jīng)過方記豆腐店的時(shí)候,天已經(jīng)一更,可店門未關(guān),我四下看了看,發(fā)現(xiàn)大街上并沒有人,于是,便悄悄的推門走了進(jìn)去,只指望著偷點(diǎn)值錢的東西,可沒承想外間屋燈燭明亮,八仙桌上擺著豐富的酒肴卻無人喝酒。我便悄身向里間屋一看,布簾高高的挑起,一個美貌的婦人背向外坐在那里,不聲不響,低著頭沉思,借著光一看,小道才認(rèn)出,她便是方三的媳婦——陳春嬌。在方記豆腐店這么久了,也早就聽說方三的媳婦很是風(fēng)流多情,只要有銀子,便來者不拒;于是,小道心生歹念,悄悄的走了過去,一把摟住她,想要強(qiáng)行求歡,可誰知道這陳春嬌先是狠狠的給了我一耳光,尤其是當(dāng)她發(fā)現(xiàn)我是一個沿街乞化的道士的時(shí)候,更是執(zhí)意不從的同時(shí)還出口羞辱與我…。小道害怕她把街坊給吵到,伸手捂住她的嘴,可沒想到,她死死的咬住我的一只手,小道不由的心頭火氣,拔出隨身攜帶的戒刀,將她的頭割下,提著頭便走,心中的怒火還未全消…等來到大街上,小道的頭腦才漸漸的清醒,心想:要這人頭也沒有用,于是,隨手將人頭掛在一棵小樹之上,并連夜逃出此地,卻不承想在小方子村被抓,也是小道作惡多端,罪有應(yīng)得。大人,小道別無他話,只求速死…。”
“如今你殺人是事實(shí),割去頭顱也是事實(shí),那么,懸掛人頭的小樹在何處?”
“在方記豆腐店向西數(shù)第五家的門口處。”
“來人,將此人收入死囚牢,待找到頭顱再行定罪……”
“王捕快,火速派人向往方記豆腐店向西第五家。要家主來見我…。”
“是。”
當(dāng)王壯領(lǐng)命前往目的地,不多時(shí),家主被帶到了大堂之上。
“下跪何人?”
“草民姓李…李和…。”
“李和,本府問你,那夜你家門口的小樹上可有人頭?”
“有。那天四更過后,草民有事外出,剛出門口就看見小樹之上掛著一個圓乎乎的東西,小人不明何物,近前仔細(xì)查看,就嚇了一跳,原來是一顆血淋淋的人頭,因害怕官府追查,便悄悄的拿下來,掛到了王通家門口的那棵樹上…”
韓林起身,與佟少陽等人一同前往王通的家。
當(dāng)韓林的人來到王通的家時(shí),王通被眾衙役的威嚴(yán)給嚇得站在門口不知所措,當(dāng)佟少陽將來意說明之后,王通才訕訕的說道:
“那日草民早起,卻見自家門前的樹上掛著一顆血淋淋的人頭,心中很是驚懼,本想前往官府報(bào)案,但又害怕說不清楚,所以,當(dāng)下悄悄的將其摘下,拿到自家的后園中埋掉。”
“現(xiàn)在還埋在你家后園中嗎?”
“是,大人…。草民當(dāng)時(shí)就怕以后有是非,便留作見證,將它埋在一顆小樹下。”
“帶本府前去…”
“是…”
王通領(lǐng)著韓林等眾人來到后園,指著一棵枝葉茂盛的小樹說道:
“大人請看,就是那棵樹。草民就是將頭埋在下面的…。”
“王捕快…。”
“是,大人。”
王壯領(lǐng)著眾衙役一起挖掘…挖到一尺深的時(shí)候,一顆人頭連泥帶土的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
“大人。你看…人頭果然在這里。”
韓林快步的走上前,蹲下身,仔細(xì)的端詳了一番,用手拂去一些泥土,韓林不由的皺了一下眉頭,突兀的一下子站起身來。
“來人,將王通給本官拿下…。”
就在眾衙役不知為何的時(shí)候,王通卻反映了過來,拔腿就跑;王壯看到這里,不由分說追了上去,一個箭步將王通撲倒在地。
“王捕快,命人將他鎖回府衙…。”
當(dāng)衙役將低頭不語的王通押走,韓林來到王通妻子的面前,上下打量了一下。
“這顆人頭為何會埋在你家后園中?”
“大人。這…這棵樹下不就是埋著陳春嬌的人頭嗎?”
“來人,將人頭拿來。”
一名衙役小心翼翼的將人頭取出,眾人皆是一愣,這哪是一顆少婦的人頭,根本就是一個長滿胡須的男人頭。
“你這要如何解釋?你若在不說實(shí)話,本官可要大刑伺候了。”
“大人…。大人…。我說…我說…三個月前,我丈夫曾把一個姓馬的仇人給殺了并將頭埋在后園中…”王通的妻子本就是一個老實(shí)巴交,沒有見過世面的人,一看到衙役兇神惡煞般的盯著她看,早就把他看的三魂嚇跑了兩魂,什么都說了出來!
“將她一同押回府衙…”
渤城——府衙大堂之上…
“王通,將你如何殺人經(jīng)過說來?”
“是,大人…這人姓馬,之前與草民有些的仇怨,三個月前,小人正在山中砍柴,恰巧他外出行商經(jīng)過這里,草民一下子想起了以前的過往,心中的怒火未平,便趁山中無人之機(jī),一刀將他砍死,又恐有人認(rèn)得他的尸體,便放火燒了他的尸身,有將砍下的頭顱悄悄的帶回家中掩埋…。這埋頭的地方本來與埋女人頭的地方相距二丈有余,不知今日一挖,卻將這顆人頭挖了出來。草民十分后悔做下如此喪盡天良的歹事。蒼天不佑也是罪有應(yīng)得。”
“那婦人的頭,究竟埋在那里?”
“就在那里,在繼續(xù)往下挖就是了。”
命人再去王家后園挖掘,沒用多久,果然挖出一顆人頭,經(jīng)方三辨認(rèn),正是其妻——陳春嬌的人頭。
而馬家的人也被傳到了府衙,馬家的人也指認(rèn),其頭顱正是其父——馬正…。本以為馬正外出行商未返回卻不承想早已經(jīng)被仇人害死,馬家上下,老老少少在大堂之上哭作了一團(tuán)。
將兩顆人頭分別交還給親屬,看著堂下跪著的一干犯人,韓林一拍驚堂木,大聲說道: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一樁命案卻審出兩顆人頭,此乃奇事一件……今陳春嬌被殺一案,真相大白,本府既已宣判:道士因奸殺人,情節(jié)惡毒,斬首棄市…。秋決。王通,因仇殺害無辜,使無辜之人枉死,斬首棄市。秋決。成員外貪淫買奸,致死人命,重則二十,以誠效戒,出銀十兩給與方三料理其妻后事;方三賣奸,使其妻遭此橫禍,杖打八十,發(fā)配邊關(guān),不得回鄉(xiāng);另外,有官府出銀二兩,謝過***王大爺提供線索。退堂…。”
二天后。
韓林將府衙中的事情交代了一番,特要佟少陽留在府衙之中;而他則帶著王壯押解著十車糧食趕往五福門;不得不說成棣很守信用,果真開倉放糧救濟(jì)除州百姓,也實(shí)現(xiàn)了贈送邊關(guān)十車糧食的諾言,更讓韓林高興的就是——林大福等人果真在枯樹不遠(yuǎn)處挖到了水井,并且也已經(jīng)開始開荒種田!這是最讓韓林高興的一件事情!
看著這群不斷歡呼吶喊的百姓,韓林由衷的笑了起來!
押解著十車糧食趕往五福門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每一天,韓林都將心提到嗓子里,生怕在路上生出什么意外!王壯看著神情有些凝重的人,心中升起了無限的敬意!小小的年紀(jì)居然肩挑大任,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我王壯自嘆不如!
“王捕快,前面是什么地方?”許久未說話的人盯著前面不遠(yuǎn)處高高低低的土堆,目光中閃爍著異樣的神色。
“回知州大人的話,前面不遠(yuǎn)處便是黃土崖。”
“黃土崖?”韓林收回目光,不明白的看向王壯。
“是!韓大人,你不是除州本地人,所以不清楚!這黃土崖并非懸崖峭壁,而是一塊不毛之地,因這里常年黃沙飛揚(yáng),故才稱之為:黃土崖。”
“原來是這樣啊!那此處可有人家?”
“沒有,就算是沒有天災(zāi)戰(zhàn)禍,這里也不會有人住的。”
“這里離五福門還有多遠(yuǎn)?”
“唉!韓大人,過了這個黃土崖,才剛好走了一半的路程!”王壯有些小埋怨的看著韓林。
韓林自動忽略王壯埋怨的語氣,騎在小毛驢的背上,遠(yuǎn)眺著不遠(yuǎn)處,看著層層的沙塵飛揚(yáng),心中升出了警惕;此地黃沙飛揚(yáng),土堆高低不平,四周有無人家,很適合掩藏,若有人想劫糧車的話,此地絕對是個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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