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今天怎么突然問起這件事情了?”泯風穩定了一下心神,輕聲的問道。
“唉!”韓林長嘆一口氣,并沒有直接的回答泯風的問題,而是起身來到另一張桌前,指著滿滿一桌的奏折,十分無奈的說道:
“泯大哥,這張桌上總共有三百多份奏折,每一張奏折都是請皇上盡快立后大婚的美好夙愿!我曾將這件事稟告給皇上,可很抱歉,皇上沒有回音。”
“原來是這樣啊!”泯風松了一口氣,看來是自己多想了!
“是啊!今天下朝的時候,就有不少的大臣讓我上奏皇上,希望皇上盡早的將此事辦了!”
“那你有沒有對皇上說起此事?”
韓林搖了搖頭,走到泯風的面前,抬起頭,一雙清汪汪的大眼睛全是泯風的身影。
“沒有,國基剛剛穩定,百姓也剛剛開始投入生產,此事實在不宜大過操辦,可是,不辦也不行!本想對皇上說及此事,可每次要說都會被打斷!”
“你怎么想的?”泯風有些緊張的問道。
“我?什么意思?”韓林不明白的看著泯風,眼中是濃濃的疑問。
“我的意思就是你對于皇上不大婚是怎么想的?”
“哦!其實,我覺得皇上大不大婚是他自己的私人問題,作為臣子主要的職責就是協助皇上處理好國家大事,而不是拘謹在一些小事情上!”
“呵呵,怎么?立后還是小事嗎?”泯風失笑。
“嗯!在我看來這就是件小事!皇上要不要大婚?和誰成親?什么時候成親?這都是他自己的問題,作為臣子不可過多干預。”
“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國家的君王是不可以沒有皇后的!”
“我知道啊!但是,也沒有人說沒有大婚的皇帝就是昏君啊!”
泯風點了點頭,看著比自己矮很多的人,有些試探的問道:
“那小林你打算什么時候成親呢?”
“我?嗯~”韓林歪著頭,認真的思索著,而泯風心卻像打小鼓一樣不停的敲著,雙目有神的盯著思索的人。
“韓丞相,有公文送到。”尖銳的聲音打斷了正在思考的人,一名小太監手捧著一份公文來到了韓林的面前。
接過公文,韓林歉意的沖著泯風笑了笑,打開公文;原來是一份刑部秋決的名單,韓林著一的看著,當看到最后一個人的名字的時候,眼神不由的一愣——是他?
“刑部的卷宗可否有送來?”
“回韓丞相的話,有!”
“將卷宗拿來,本相要看!”
“是。”
韓林轉身來到桌前,在放下公文的一瞬間才想起泯風的存在,十分抱歉的抬起頭。
“你忙吧!記住要多注意身體!”泯風理解的笑了笑,轉身離開!
看著離開的泯風,韓林十分的過意不去,可一想到公文上的人,心一下子沉重了不少!怎么會是他呢?低下頭認真的想著!粗心的她沒有注意到泯風轉身的那一剎那,眼中的失望之色。
洛水城——知府衙門。
原顥國的京師玖龍城已經被改名為洛水城已經有一段時間了,這還是自改名以來,韓林第一次來到此地,即可算是故地重游有可算是新城初來。
如今掌管洛水城的洛水城知府——馮如水;此人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大胖子,說起他似乎沒有人知道,但是,要說起他的叔叔馮克久,那可是響當當的人物,馮克久位居少保太傅一職,最重要的他還是二王爺季天炅的授業恩師;從季天炅懂事開始,馮克久便特別照顧這位皇子,直到他被冊立為王!而此人在朝中也頗有人緣,就連太上皇季楚天都對他十分的客氣。
韓林早就聽聞馮克久的各種事跡,雖然彼此之間都十分的客氣,可是,韓林依舊很清楚,馮克久雖然什么話也不說,但內心之中是對自己有很大意見的!可即便如此,韓林還是對他禮讓三分,畢竟他是云涼國的老臣,能少得罪一個人就少得罪一個人!
可眼前這個連走路都十分費勁的大胖子卻讓韓林忍不住在心中搖頭,馮如水的文章他曾看過,內容平平,不足為奇,此人有沒有重大的功績,實在想不明白他為何會在洛水城這個地方當上了知府?更讓韓林最想不明白的就是:他曾在一份保舉的奏折中看到有人居然保舉馮如水為內閣學士?想他馮如水何德何能勝任如此重要的職位?如今一見,更讓韓林忍不住的皺眉頭,倒不是他的長相多么不好,而是此人只會阿諛奉承,拍馬屁,實在是個無用武之地之人。
“馮大人,今日本相冒昧打擾,請多多見諒!”雖然對馮如水的印象不好,可是該有的客套話還是不能少。
“韓相爺客氣了!今日韓相爺能光臨洛水城,真是我馮某之幸、洛水之福啊!”
“呵呵,馮大人說笑了!本相此次前來是有事情想請教馮大人。”
“哎!請教不敢當!若相爺用得到下官的,只管吩咐就好!下官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馮如水轉著他那雙小老鼠的眼睛,別看眼睛不大被閃爍著狡詐之光;他早就聽他的叔叔說過,眼前的這個年紀不大,粉面桃花般好看的少年可是皇上身邊的大紅人啊!別看他的年紀小,可辦起事情來一點也不含糊!所以,千萬不能有任何紕漏落在他的手里,若不然,這頭上的烏紗可就難保了!難的他今日有求于我,我一定要好好的表現,說不定,升官發財還指望著他呢!馮如水越想越美,忍不住的樂出聲來。
“馮大人想到了什么美事?居然笑的如此的開心?”韓林看著在哪里跟傻子一個獨笑的人,心中也猜了一個八九不離十;想必在做升官發財的美夢吧!
“沒,下官在想丞相大人親自光臨洛水城,下官一定出色的完成丞相大人所吩咐的事情。”
“哦?如此甚好!”韓林拿起桌上的茶杯,慢慢的品了一下;好茶!真是好茶啊!
“馮大人,聽聞貴城上報了一批秋決之人的名單,可有此事?”
“是。”
“嗯!馮大人,你確定這群人都是該斬之徒?”
“不錯!經過下官反復核實,這群人真是罪大惡極,罪不容恕!所犯之事,令人發指,人若不除,天必除之!”
“哦?那馮大人給本相說一下這群人如何罪大惡極?”
“是。”
馮如水就像打開了話匣子,不斷的演說著,當然里面也有不少的驚心動魄的場面,像他如何智擒殺人兇手?如何緝拿通緝要犯?如何識破奸計?等等…
每件事情都說的他好似神仙一樣,旻武,旻超站在韓林的身后,聽著馮如水那吹牛般的事跡,忍不住的緊皺眉頭,翻著白眼,而韓林卻像聽故意一樣,樂滋滋的、耐心的聽著。
當馮如水終于停下來,端起桌上的茶水潤嗓子的時候,韓林這才笑瞇瞇的說道:
“馮大人真是英明睿智!難怪會有人保舉馮大人入閣呢?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韓相爺過譽了!下官實在不敢當!”馮如水一臉肥肉堆滿了笑容。
“不過,馮大人,人命關天,不得不慎重啊!”
“是是是,丞相大人言之有理!下官也是這么認為的!所以,下官廢寢忘食的審理這些人,經過下官多日來的審之有審,絕無出錯之處!而下官畢生有一個心愿:希望在有生之年可以做到——無一件錯案、冤案發生。”
“好!難得馮大人有如此的雄心壯志!本相深感欣慰!我云涼國有此等良臣,真乃是我國之幸啊!”
“丞相大人藐贊了,下官實在愧不敢當!”
“馮大人果然是個清正之官啊!”韓林一臉的無公害的笑容。
“不敢,不敢,與丞相大人相比,下官著實慚愧!慚愧啊!”馮如水在這種情況下還不忘記給韓林戴一下高帽子,真可謂:千忘,萬忘,馬屁不忘!
“馮大人,民間有這樣一句諺語:耳聽不如眼見!剛才本相聽聞馮大人的風威事跡,心下實在是好奇這群痛惡棘手的犯人是何樣貌?不如,由馮大人帶領本相前去見上一見?也算是了卻一下本相那小小的愿望!不知馮大人意下如何?”
“這個…”馮如水沒料到韓林會提出這樣的要求,肥胖的臉上因為驚詫肉一顫一顫的哆嗦著。
“怎么?馮大人有所不便?”
“沒…下官只是想,丞相大人日理萬機,長途跋涉的來到洛水城,想必十分勞頓,不如今天現在府上休息,改天在有下官陪同丞相大人一同去見那群犯人。”
“呵呵,馮大人真是心細如發啊!不過,看現在的天色尚早,本相也并不覺得勞累!還是今天見一見吧!”韓林依舊笑瞇瞇的盯著馮如水。
“那…丞相大人想見那名要犯?”
“嗯?剛才聽聞馮大人說一個犯人叫…哦!叫李懷哲!就他吧!其他人,改天本相在見!”
“李懷哲?丞相大人容稟,這個李懷哲罪大惡極,是所有兇犯中最可惡、最兇狠之人,若丞相大人要見他,下官怕…怕…”
馮如水剛說到這里,發現坐在太師椅上的人正用似笑非笑的眼神看著他,那神情、神色,像是完全知道他接下來要說些什么似得!
“馮大人果然是棟梁之才啊!對本相關照有加!如此兇惡之人,本相倒更想見上一見了!”
“這個…是…下官馬上派人將罪犯李懷哲押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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