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行了一盞茶時間,她看見街上的行人統一在一座不起眼的小屋前徘徊,屋內燈火微微,和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有些許的相似。幽晚一個激靈,覺得詭異非常。
“遠方的客人,既然來了,何不進來坐一下?”一陣好聽的男聲響起,無形的威壓散發開來,幽晚卻覺得,屋內的主人并沒有敵意。
她用手抵著下巴作沉思狀,既然被發現了,進去坐坐也無妨,何況她來的目的便是找這源頭所在。
屋內的擺設十分簡單,燭臺搖曳著燈火使房間的光線略顯昏暗,倒是坐在桌邊的男子讓人眼前一亮,藍色的眼眸使人聯想到遼闊壯麗的大海,面容更是男子中長得十分俊美的。
“姑娘,請坐。”屋主煜藍彬彬有禮地指著他身前的靠椅,臉上的笑容似溫暖的微風,融化了冬天的積雪。
幽晚微微一笑,優雅地坐下,目光移至他桌前各式各樣散發著詭異氣息的藥瓶,試探性地開口,“公子……不是人類?”
煜藍嘴角彎了彎,露出兩個酒窩,顯得十分單純可愛,“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煜藍,我——是人類,倒是姑娘,不是人類吧?”
幽晚略顯錯愕,點了點頭。接著站起身來,疑惑道:“外面那些人,是?”
“哦!”煜藍恍然大悟,跟著站起來把外面的人招呼進來了一些,“光顧著跟你這個客人聊天了,我一邊出診,一邊跟你解釋吧。”
“出診?”她正疑惑時,便看見一個個有“詭異”氣息的病人捂著各種部位走進來,他們有秩序地排隊,沒有喧鬧,唯有排在首位的男子撐著頭道:“煜公子,我頭痛。”
煜藍望了望他,從桌前的瓶子里掏出一顆白色藥丸,“張嘴。”命令一句,直接把藥丸扔了進去。再在旁邊拿出兩副藥,囑咐道:“用文火熬半個時辰,早晚各一副便可藥到病除。”
幽晚好奇地站到煜藍身邊,“為什么我感覺到他們身上有一股很奇異的氣息,而在你給他們吃下那顆白色藥丸后,那氣息便漸漸消散了?”
煜藍解釋道:“這些人大部分都是出海的漁民,而海上有許多禁地是不能觸碰的,一旦觸碰,靈魂受損是一回事,回不回得來又是令一回事了。”
“靈魂受損?”幽晚略顯驚異,她驚訝的不是海上禁地會讓靈魂受傷,而是眼前看似普通的男子不但對靈魂有研究,而且還能治療靈魂受傷的人!
要知道神、人、魔三界中對靈魂有研究的人少之又少,更別說是還有些成就的,此刻一個大活人就站在她面前,她如何不驚異。
“是的。”煜藍繼續道,“你看到的這些還能以'人'的形態活下去,有的人在禁海之中碰到了大風浪或者一些海怪,連肉身都被毀了,只剩下靈魂逃回來;有的人更慘,靈魂也給毀了,形神俱滅!”
煜藍的目光看向門口,對幽晚道:“吶,那個獨眼男子就是肉身被毀的人。”
幽晚順著他的目光望去,不望還好,一望她就有怒氣,門口站著的正是調戲她的瘦高男。
瘦高男感覺到有一道冷冽的目光射向他,涼颼颼的,不禁打了個寒顫,小心翼翼地朝來源看去,不過一眼,他就認出了那個女魔頭,拔腿就跑,再不跑是傻子!
“定!”幽晚輕輕吐出一個字,饒有興味地走到他面前,“我們還真是有緣哦,居然在哪都能碰上!”
煜藍見狀不妙,忙跑過去打圓場,“姑娘,不知小元是否冒犯了你,可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饒他一次呢?”
“這種人渣即使成了鬼也沒有同情可言!”幽晚惡狠狠地數落道。
“不,他們做出的事情有時候并非出自本心,只要姑娘肯饒過小元這一次,我保證他以后絕不再犯。”煜藍斬釘截鐵的保證,不過為了保護一個跟他并不太熟的病人。
“好,信你一次。”幽晚揮手間解了定身之術,“不要讓我再見到他,不然下次他可沒那么走運!告辭。”
她氣沖沖地走了出去,其實自己若有心殺他,在第一次見面時便會動手,可現在這么生氣的原因,也許是因為心中煩悶,隨意找個撒氣對象罷了。
屋外的庭院內聚集的人群還有不少,幽晚隨意一瞥,便發現個讓她驚喜的對象——程明喆,程家的大少爺,嘉羽的哥哥,他們兩兄弟真的長得很像。
聽程少夫人說她的夫君出海辦理一批貨物,大概也是碰到了那海上的禁制,如今看程明喆雙目無神,似乎情況不太樂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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