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趁我不注意的時間只有……”墨寒快速地在腦中過濾了一番她在魔界的作為,忽然眼神一冷,“居然趁我把你關起來的時候偷溜出去?”
幽晚隨之嚴肅起來,“一切還不是因為你,如果不是你殺害我天界族人,硬把我綁到魔界,事情會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嗎?”她閉著眼睛控訴,害怕即將會有一場暴風雨的洗禮。
自己又在不知不覺中把兩個人的矛盾提升到兩界的矛盾當中,不知面臨的會是墨寒怎樣的怒火?
出乎她意料的是,墨寒一如既往的冷靜,甚至眼眸深處有一絲哀傷,“晚兒,將來你若要幫靖城的話,即使你不出手,神界也會有無數人因為你而殞命……”
“你,你說什么?”幽晚不是沒聽清他說的話,而是難以置信。她好不容易把對墨寒的感情轉換成由恨生愛,怎么可能再把對神界的感情轉換成由愛生恨?
“話既然說到這個份上,我就再透露一些關于你身世的秘密。”墨寒轉身,背影蕭索,“當今天帝并不是你的父親,總有一日你會與他反目。”
幽晚的嘴巴張成一個雞蛋形,半晌才擠出一句話,“父王怎么可能不是我的父親,墨寒,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你覺得我會騙你嗎?我說天帝不是你父親的事那么讓你難以接受?”
“尊主,你說得到簡單,那是生我養我的父親,你當然不會在乎!”
“我告訴你,你跟天帝相處的時間不過百余年,以神界無盡生命的數值來看,你以為一百年又能培養多大的感情?”他譏諷,居然敢說他不在乎她!
“就算我跟父王相處的時間只有百余年,也比跟你相處的感情來得深厚!”她怒吼。
雖然這話說得重了些,也比較傷感情,但她沒覺得哪里有錯,當然只限定于當時的境況,事后她又后悔了起來,她不知道最近為什么總做些沒大腦的事!
墨寒面色一沉,陡然轉身,御空飛行而去。空氣中徒留下一串殘影以及微風吹拂而來的他身上的蘭花香。
“墨……”幽晚開口挽留,然而只說出一個字,他便像什么都沒有聽到般剎那間消失在程家大院。
她鼻頭一酸,眼淚順著眼瞼滑落在地,碎成無數瓣。明明不想哭,但眼淚就是情不自禁地順流而下,有一股委屈感,有一股無助感,墨寒怎能什么話都不說就把她獨自一人留在這?
她干脆蹲下身盡情的哭了起來,也許不單單是因為墨寒,讓她傷心的因素有太多太多。
神界,這個她從小生長到大的地方,現在卻有家不能回;母親,在她腦中的形象是光輝偉大的,她卻一絲印象都沒有;父親不是她的親生父親,兄弟姐妹也有一些跟她有仇,為什么世界一片黑暗,她連一絲光明都找不到?
她不是不相信墨寒,而是不愿意相信,這突然而來的消息讓她把氣都撒在了墨寒身上,過程中話語有些過激,沒有顧及到他的感受,也成功地惹怒了他。呵呵,自己真是自討苦吃。
腳下輕點,她一個跳躍飛上了屋頂,傷心難過時,她只想把自己禁錮在單獨的世界中。
和憐語打了聲招呼,幽晚坐在屋頂坐到了半夜,終于決定到大街上晃悠晃悠,以分散自己失落的注意力。
柳素鎮是座不夜城,即使到了半夜也依舊有不少人在大街上游蕩。那些人雙目無神,沒有目的的直線移動,幽晚有種錯覺,那一個個的人宛若一個個的黑影,跟孤魂野鬼一般無二。
忽然一個瘦高的男子從她身邊經過,左邊眼球突出,明顯是假的。奇形怪狀的人她也見過不少,所以并沒在意,可那瘦高男用鼻子嗅了嗅,似聞到美味般陡然轉頭,嘻嘻笑著對幽晚道:“美女,今晚陪我滾床單好嗎?”
“滾!”她的目光一冷,渾身的氣勢散發開來,周圍的溫度驟降。
瘦高男不知進退,死皮賴臉地說:“美女,你這個答案是答應還是不答應呢?”
本來直線行走的人紛紛停下,圍成一圈看著好戲。幽晚環顧四周,總感覺他們身上有一股陰氣。
瘦高男見她發呆,把咸豬手伸過去欲搭在她肩膀上,“美女……啊……痛!”
幽晚一個閃身移到他身后,一腳踢向他的膝蓋讓他跪在地上,再把他的雙手反扣在后面,一系列動作迎來一陣殺豬般的慘叫。
半晌過后,瘦高男把頭一百八十度轉過來面對她,“美女,你怎能如此暴力?”
“你不是人類?”幽晚疑惑道,卻沒有太多的驚訝,緊接著手上更加用力,“道歉!”
圍觀的群眾紛紛搖頭,很快便散了,他們可不想惹這么一個女魔頭。
“誒,兄弟,別走啊!”瘦高男頓時急了,只能服軟,嘆了口氣道,“對不起,女神,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求你放了我。”
幽晚哼了聲,把他反扣在背后的手打了個死結,飛身離去。
飛檐走壁,以極快的速度往眾人共同前往的方向閃去,她對他們去往的終點還是極有興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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