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將軍。”明嫻顫著身子叫住了無痕,身上的傷卻依舊在痛。
無痕回過頭“嫻妃娘娘?卑職見過嫻妃娘娘”
“主子,主子您慢點”初萌追了上來,見無痕也在,連忙收了剛才的魯莽,“奴婢見過寧將軍,寧將軍金安”這要是叫將軍提到皇上那去,這可命興許不保,“奴婢擔心主子身子的傷,所有剛有失儀,讓將軍見笑了。”
寧無痕只得委婉的向著初萌笑了,又問了明嫻,“嫻妃娘娘,現在身體可好,皇上早時才問過太醫,聽太醫言,娘娘身子還是虛的。”寧無痕頓了頓,“這雖是暑天,可今天風大,娘娘還是回妹嫻宮吧,要么風大傷了身子這可不太安妥,皇上那邊還招了卑職前去商議,若無大事,嫻妃娘娘,屬下先行告退。”
見無痕要走,明嫻急的扯住了他的衣裳,“等下,寧將軍”然后又為自己剛才的動作羞了臉,怎能這樣同男人拉扯,但明嫻并多顧忌,掂了腳尖將臉湊近了無痕的臉畔。
“主子。”初萌愜聲叫了聲,便不敢開口說話,只得退下一邊。
“寧將軍可否告訴我淚緘的擱置在哪里。”
這個女人有些聰明,以宮里的規則,像重淚緘這種掠奪妃子的重犯,是該碎了尸拿去喂狗的,可她卻知是他定會將他偷偷的藏了去。
寧無痕埋下頭,不去看明嫻,這女子是如此聰明,“那不屬卑職的職責,怎么處置不該由卑職來決定,娘娘,近來身子不適,天氣轉寒,望娘娘保住玉體。”
“愛妃有什么不能問朕的么。”只見墨殤高挑著身姿,明皇的龍袍在光照下印的如此刺眼,臉面的恨意,似乎是在吃醋,明嫻松了寧無痕的衣服,用手揉揉太陽穴,只見初萌早退在一邊,頭埋得很低不言一句,“看來愛妃身子恢復的不錯,那今夜就由愛妃來侍寢罷。”說完,便凜冽的給了明嫻一個冷眼,這個可惡的女人,怎么可以如此和別的男人如此親昵,可惡。
“臣妾恭送皇上。”“奴婢恭送皇上。”初萌趕忙跟著主子給墨殤道了禮,墨殤沒有多停,朝龍朝殿去了,無痕只是緊跟了去,沒有再多作什么話。
明嫻便向假山那去了,她不愿再看到眼前這個男人,她恨他。
墨殤停下了步子,回過身,目光隨著明嫻的身子喃喃低語“可惡的女人。”哼!既然這般不屑于朕,朕偏要纏著你,豈能讓個女人左右了朕。
墨殤啊墨殤不管你承不承認,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任誰都看的清,的的確確明嫻這樣一個不屑于你的女子確確實實左右了你,她讓你憎恨,讓你霸道,變得極端,“無痕,你先訓兵去吧,朕想一個人靜會。”
“卑職遵命。”無痕動了動唇,再想要說什么卻沒在開口退了下去。
墨殤的眸中突然一閃而過個暖流,身子閃了過去。
“主子,咱這是打哪去了?”初萌扶著明嫻,明嫻很困難的走著,這身上的傷又作痛了,辛好有靖妃送來的玉肌膏來,現在恢復的以不差了,“這離妹嫻宮遠了去,要出了什么事,初萌就是死全家也賠不起。”
“不礙緊,你跟著便是,要是怕了,先回妹嫻宮也可。”明嫻依舊倔著性子走著,沒有絲毫要停的意思。
初萌忙提了速度生怕落了步子“主子這是那的話,初萌既跟了主子,這生死都是主子說了算的,怎會舍主子一人?”初萌板著眉,好生嚴肅,“可主子也得告訴初萌,這是要去哪?”
明嫻住了腳步“這易寒窖怎么走?”
初萌呆站住了腳步,撓撓發髻,“主子怎么問得突然?”又閉眼想了想“這假山繞過,后山有洞口便是易寒窖,這易寒窖是兵用禁地啊。”
明嫻嫵媚的一笑,第一次笑的如此白亮。
這個女人有些聰明,那句“天漸轉寒,保重玉體”現看來是句暗語才是,她是那樣肯定無痕藏好起了淚緘,她是那樣就可以猜出淚緘的葬處。
明嫻,潸明嫻。
這樣一個狡猾的女子。
易寒窖洞口,有一石盤攔著洞口,上面刻著保、德、孝、忠,中間一石鑿的指針,“初萌,將這石針拔向保字。”
初萌木然,真不知道主子打的什么算盤,但主子說的話是命令,自己當下人的只得照做便是。
“嘩。”石盤劃開了,明嫻掏出巾帕沾了沾額上的汗珠,一陣冷氣從窖內襲了出來,明嫻身子打了一個冷顫,初萌用手搓了搓胳膊,打了個噴嚏“主子,莫進,兵用之地不可進的,況且主子身體不好,再受寒,怕身子受不住。”
“跟緊,不要走散。”明嫻說著,便進了窖內,初萌自知攔不住,只得跟了去了。
窖外一旁的天然巨石后。
墨殤黑著臉“寧無痕,連你也背叛朕。”說罷又一咬牙“這個女人究竟有什么可以值得你背叛朕,為她。”墨殤的口已被咬發白,眼看洞門就要關了,以敏捷的身手閃了進去。
“咣。”石門欠在地中,將內界與外界分割開。
“主子,好冷,好陰森。”初萌雖然怕,卻依舊逞強著走在前面為主子開路,而自己已經將衣裳抓的皺成一簇牡丹花,好不漂亮。
明嫻伸過手去牽住初萌的手“不要怕。”
初萌的淚滴在這寒洞的潮地上,像水滴聲那樣動聽,主子的手很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