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的日子去的總是很快,從寶兒殺掉第一批人開始,接連幾天便陸續(xù)有人前來,目的全是為了蔻丹紅。
寶兒的精力已是入不敷出,趙卿依焦急的思量著對策,一邊還要瞞著花朝陽,這讓趙卿依扶額坐在桌前。
花朝陽推門而入,趙卿依完全沒有回神,花朝陽輕搖著她:“卿依,怎么了?不舒服么?卿依——?”
聽到花朝陽的叫喚趙卿依猛地回神,慌亂的掩飾著:“沒——沒有啊,怎么了?,木一好點了么,我去看看他。”說著欲起身。
花朝陽察覺不對,拉過她:“木一很好不用去看,倒是你我怎么覺得怪怪的。”轉(zhuǎn)念想到是不是趙卿依遇到外來奪取蔻丹紅的人,趕緊接著問:“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有不舒服么?”
趙卿依搖搖頭:“我哪有什么怪怪的只是這幾天心神不寧的,感覺很不舒服。”
攬過趙卿依,溫柔的問道:“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心神不寧了,是不是沒睡好啊,要不現(xiàn)在休息會,反正離吃晚飯還有好長一段時間。”
“不用了,我不累,我坐會就好了。”
“那就坐著休息吧,對了,今天也沒瞧見寶兒,那里去了?”花朝陽執(zhí)起茶壺倒茶,熱氣從杯中冒出,帶著些許飄渺。
聽到花朝陽問寶兒,趙卿依一驚咬著嘴唇不知如何開口,手揪著衣服,不敢看向花朝陽。
“卿依,我問你話那,你在想什么啊。”久未聽到趙卿依開口,花朝陽便再次問道,然而趙卿依的反應(yīng)是那么反常。
她身子一震,抽動著嘴角,想笑卻笑不出來的感覺,花朝陽意識到事情的不一般,抓過趙卿依的手:“卿依,你有事瞞著我,到底怎么了——?”
“我——我——”吞吞吐吐的言語讓花朝陽更加的心急,花朝陽欲再次詢問,不料門被狠狠撞開,滿身是血的寶兒撞了進來跌倒在地
趙卿依驚訝的起身跑過去扶起寶兒,看著寶兒全身大大小小的傷口,眼眶含著淚水,抱著寶兒。
花朝陽則是從床下取來寶劍沖去門外,交代趙卿依千萬不要出來,趙卿依拉住花朝陽的衣角:“朝陽,不要去,危險啊——”
看著趙卿依哽咽的面容,花朝陽心里是有那么一瞬間的退縮,但是為了保護她,自己絕對不能退縮。
無視掉趙卿依的挽留,提著劍走了出去,趙卿依抱著寶兒一直搖頭,豆大的淚珠一顆顆掉落,懷中的寶兒無意識的說著讓自己快逃。
這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意識到自己的弱小,自己的無助,自己的悲哀,看著門外擁簇的人馬,趙卿依知道,這種日子已經(jīng)到頭了。
只有短短的二十六天,似是一場美夢被眼前的人馬狠狠的打碎。
花朝陽抽出劍指著眼前似是帶頭的一人說道:“你們是誰,光天化日的擅闖民宅,是有何居心?”
那人騎在馬上沒有出聲,反而是身旁一白衣男子提劍站出來回話:“我等乃是天山弟子,前來緝拿欺師滅祖之徒子卿,請公子務(wù)必交出來。”
趙卿依認(rèn)得,那白衣男子便是子溯,多年前還是嘻嘻與她打鬧的他,如今卻也是口口聲聲喊著要殺她啊。
懷中重傷的寶兒掙扎的起身,每一次的動身都是牽扯到身上的傷口,口中吐出鮮血倒下,趙卿依無比的心疼,除了哭泣找不到自己能做什么。
花朝陽聽聞要交出趙卿依,周身彌漫出殺氣,桃花眼凌厲,對著眼前的眾人毫不畏懼。
騎在馬上的那人,滿臉絡(luò)腮胡,皮膚喲嘿,粗眉寬額,兇神惡煞的模樣,他開口,聲如老牛:“不愧是花滿樓樓主,有著散去花滿樓隱居的豪氣,但是你選擇隱居的對象錯了,畢竟你只有一人,還是乖乖的交出那女子。”
“笑話,你們算什么東西,我的人你們也是說要就要說拿就拿的么,你們識相的才是應(yīng)該快快滾開。”語氣充滿著震懾力,讓在場眾人不禁唏噓。
在花朝陽身后的趙卿依,笑著哭泣,眼前的那個背影在她的眼中此刻是何等的高大,給她一種什么都不怕的感覺,那種感覺不懼寒風(fēng)的凌烈,不畏世人的言語,不怕死亡的威脅,此刻他就是他的天。
對面馬上那人揚起斧頭大聲喝道:“任憑你在武功高強,但是雙手難敵四拳,你這是在送死,哈哈哈——”說著從馬上躍起一斧劈向花朝陽。
趙卿依心揪了起來,花朝陽絲毫不亂陣腳的運起內(nèi)氣用劍擋住了那全力的一斧,步伐略微后退,額頭爆出青筋,兩人一上一下僵持不下。
花朝陽勉強開口,對著上方的人說道:“你們是誰派來的,是誰告訴你們我們在這里,蔻丹紅已經(jīng)沒有了,我看你們是白來了。”
上方那人大笑:“將死之人還知道那么多做什么,蔻丹紅若是沒有,我們此時也不會在這里的你不必費心思說服我們了。”說著手中加了力道,花朝陽吃力的撐著。
對面那群人馬見花朝陽被制住,揚起手中的兵器:“大伙們沖啊,那娘們就在那身后,咱們生擒了她就可以長生不老了,沖啊——”
眾人迎合,紛紛揚起兵器逼近趙卿依,趙卿依此刻卻是絲毫不懼,抱著寶兒泰然的看著眼前一步步逼近的人,手已是架在了自己的手腕上,抱著必死的決心。
寶兒伸手握住了趙卿依的手,眼中帶著悲傷地?fù)u頭,他不希望再看見趙卿依殺人時候的模樣,也不想她再傷害自己。
趙卿依低頭看向?qū)殐海壑虚W過不忍,松下了自己手,再一次屈服于命運,眼前的花朝陽見事態(tài)不妙,運氣內(nèi)氣震開了斧頭,擋在趙卿依面前,與眾人廝殺了起來。
不知道多少人的血濺到了趙卿依與寶兒的身上,趙卿依只是默然的看著,心里卻是嫉妒擔(dān)心著花朝陽,周遭的花草都已被踐踏的不成樣子,白雪也都被玷污,陰沉的天氣,真是適合這種廝殺啊。
地面倒下的人越來越多,但是站立著的人還是那么多,花朝陽體力開始有點跟不上,一個疏忽被一劍刺穿的肩膀,花朝陽吃痛,一劍解決了刺他的人。
趙卿依看著他不斷流血的花朝陽大聲喚道:“朝陽——!”風(fēng)吹起趙卿依的長發(fā),精致如陶瓷般的臉,淚水在流淌。
花朝陽回頭看了一眼趙卿依,竟然能咧嘴笑了開來,沖著她搖頭,繼而繼續(xù)廝殺,趙卿依心在滴血,痛的像千刀萬剮。
持斧頭的那粗狂男子知道機會以來,揮著斧頭直直劈向花朝陽,花朝陽知道這一斧自己是絕對抗不下來了,但是周圍的人追的太緊竟然找不到合適的機會抽身。
看著斧頭的逼近,花朝陽深深朝著趙卿依看了一眼隨即閉上了眼睛,趙卿依松開寶兒瘋狂的跑去:“不要——!”凄厲的叫聲回蕩在空中,一時間血撲上了趙卿依的臉。
感覺到臉上的溫?zé)幔w卿依僵在了原地。預(yù)料的疼痛沒有到來,花朝陽睜開了眼睛,隨即睜大了眼睛,木一赫然擋在了他的身前,斧頭砍進了他的背部。
那人猛地抽出了斧頭,木一緩緩的倒了下來,花朝陽立馬接住,用顫抖的手拍著木一:“木一,木一,你怎么出來了,你有說過要你替我擋么,你連主子的命令都不聽了么——你聽好,不準(zhǔn)死,我不準(zhǔn)你死啊!”
木一一直在吐血,背部亦是血流不止,伸手握住花朝陽的手,張口艱難的說道:“公子——卑職——這——這是最后——一次違——背您的意愿了,來世——我——還是要——跟著——跟著——”
剩下的話語沒有再說出口,一時間狂吐血不止,最后在花朝陽懷里去了。
花朝陽搖著他的身子:“木一你起來啊,你說要跟我一輩子的啊,你起來,你起來!你起來啊!”沒有意識到眼淚已經(jīng)奪眶而出,抑制不住情緒抬起頭仰天長嘯:“啊——”
雪花依舊飄落,趙卿依頹然跌倒在地上,指尖被白雪襯得更紅,已經(jīng)麻木的哭不出來,是自己,是因為自己,木一死了,花朝陽現(xiàn)在傷心,都是因為她——
臉蒼白勝雪,長發(fā)鋪在雪地上,單薄的身影搖搖欲墜,忽而刀光一閃,長劍穿透花朝陽的胸口,再倏地抽出,濺起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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