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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狼人不成仙

第七章月夜

林風陣陣,從竹林的頂處拂過,蕭瀟聲不置,宛如拂過人的心頭。

月華悄悄地照在竹林上空,若水一般把竹林洗得空明。

莫名的蟲兒在竹林中叫個不住,給這寂寥的夜色獻上一首曲子,為這靜靜的夜晚增添了幾分活力。

竹葉滑到了天賜的頭發上,和他的發絲黏在了一起,好似一株頭花扎在了他的發間。

天賜用手撥開眼前的一根竹枝,道:“夫望石?那兒不好吧,我們男孩子都不愛去那兒。”

玉兒一臉笑容,淡淡的月華照得她如同一個嬌俏可愛的玉人,是那么的清容麗貌,讓人一見便心生憐愛。

玉兒道:“是因為那個故事吧。”

“是呀,我們男孩子都不希望自己將來等待自己的妻子等得自己都變成石頭了。”

玉兒“撲哧”一聲笑出了聲,好似一個花骨朵猛然開放,頓時增添了幾分令人艷羨的姿彩。

玉兒道:“沒想到你也會相信這樣的故事,難道你在夫望石上見到了那人的雕像了?”

天賜頗為認真地道:“村頭的秦老婆婆說三四百年前的確有這樣一尊石雕,后來不知道為什么被推到了。”

玉兒道:“秦老婆婆不過古稀之年,三四百年前的事她怎么會知道,她還不是聽人說的。”

天賜突然想到了什么,吞吞吐吐地道:“玉兒,你今晚找我玩,你父母不擔心嗎?”

玉兒道:“我爹今晚要巡夜,我是跟爹一起出來的,我說要來看你,爹同意了。”

玉兒見天賜站在那里不動,便上前拉住天賜的手,道:“去夫望石吧,別磨嘰了。”

玉兒的手很溫暖,天賜真想就這樣一直牽著,那股溫暖的感覺一直暖到了心底,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在尋求這種感覺,他的身體不禁安靜了下來。

天賜其實并不想去,可一想到這次是玉兒主動找他,這樣和玉兒接近的機會并不多,平時想見她一面都不能夠,這樣大號的機會自己怎么能錯過呢。

天賜任憑玉兒牽著自己的手往前走,自己不過是她的俘虜,她要怎么做都隨她。玉兒把天賜的手握得很緊,很緊。天賜生怕她松開手,那份熟悉的溫暖的感覺會離他而去。

玉兒拉著天賜穿梭在山間小路,一路上只管走,話也不說一聲。天賜只顧跟著玉兒,就這樣靜靜地走著,自己倒奇怪起來,平時那敢為天下先的男子氣概不知道跑哪兒去了,自己竟然跟在一個女孩子后面,要是傳出去了,一定會被村里其它的男孩笑話,尤其是淫雨他們那一伙人。

天賜矛盾得很,心上顧慮正在未消之際,前面就是大路了。

玉兒轉過身,放開了抓住天賜的那只手,道:“快到了。”

天賜還沒反應過來,手還放到原來玉兒拉著自己的位置,等玉兒說完話,天賜才明白過來,立馬抽回右手,道:“嗯,我知道。”

兩人來到寬綽的路上,月亮被白云遮住,羞答答的。好在路還看得清,兩旁的草木也都分辨得出來,蟲吟之聲羅唣不堪。

兩人順著大路走了一截,又沿著大路分出去的一條小路往上走。看起來離夫望石還有百十米遠,天賜便道:“玉兒,夫望石就快到了,我真想兩步就跨上去。”

玉兒道:“我也有這樣的感覺,就跟我寫作業一樣,到快寫完的時候,總想一下就寫完。不過山里的路不比平原,我們山里的路是‘看到屋,走到哭’。”

還是玉兒有先見之明,看起來近在眼前的目的地經山勢七繞八折就顯得遠了,用了好長的一段時間才走到。他們所說的夫望石一塊巨大的鵝卵石,它有一個三家人的院子那么大。石頭后面有兩間茅屋,由于長年沒有人住,現在已是破敗不堪了。屋頂的茅草落了一地,觸目凄涼。

天賜亢奮地上了夫望石,一身疲倦地仰面倒在了巨石上,心里別說有多愜意了。

玉兒喘著大氣,也上了巨石,口里囁嚅道:“天賜,干嘛走這么快。”

天賜從躺著的巨石上坐起來,道:“玉兒,真不好意思,我只顧著往前走,一時間把你忘了。”

天賜說著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腦袋,玉兒笑著道:“你們男孩子都一樣,都是顧此忘彼。”

聽玉兒的口氣,仿佛她對天下的男孩都了若指掌。天賜不禁為天下的男孩鳴不平,但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又仿佛玉兒說的任何話都是對的,就算是有一丁點兒不對,也不能遭到反駁。

玉兒向前走了幾步,巨石下面的景色便清晰可見了,雜七雜八的巨樹亭亭直立,經風一吹,林濤陣陣,宛如流水之聲。對過的山上,滿山林木,葳蕤蔥郁,除了樹,見不到一點兒別的事物。兩座山的夾縫中有一條溪,由于溪道一落千丈,便形成了瀑布,“轟隆隆”的流水聲混雜在樹木的蕭蕭聲中,依舊清晰可聞。

玉兒眺望著對面的山林和絕壁,她的臉色又變得冰冷,仿佛她自己就是這自然的一部分,因為自然給人的感覺就是崇敬和不茍言笑,在自然面前人就要顯現自己的本性。

月光雖然極淡,可照在玉兒白皙的皮膚上卻依然那樣皎潔,被月光所照的玉兒又是那樣動人。微風掀起了玉兒鬢角的發絲,她的衣角在微風中飄舞,更反襯了她楚楚可愛的尊容。

天賜忍不住走上前,坐在玉兒的身邊,用了剛好能使玉兒聽得清的聲音道:“玉兒,你在看什么呢?”

玉兒沒有回答,而是轉過頭用一種奇怪而冰冷的神色看著天賜。天賜和她對視了片刻,但玉兒的眼光太冷,天賜從沒有見過這樣無邪又仿佛無奈的眼神,心中懸著的石頭一落,不敢再看玉兒。

“天賜,你說實話,我漂亮嗎?”玉兒雙手箍著膝蓋,面無表情地道。

天賜好不容易盼到玉兒說話,興奮地道:“那當然了,玉兒是天底下最……,第二漂亮的女子。”

玉兒好奇地道:“第二漂亮?那第一漂亮的是誰?”

天賜義正詞嚴,仿佛是要宣告一個顛撲不破的真理,道:“天底下最漂亮的是我娘,她不但長得漂亮,心地也極好,對我又好得不得了,最重要的是她做的飯菜很好吃。”

玉兒道:“我知道你肯定會這樣說。”

天賜不解,說道:“你又不是先知,你怎么會知道,莫成你會讀心術。”

聽到天賜的回答,玉兒笑了,道:“誰不知道你們一家是村里的模范家庭,爹娘從不吵架,父親教子有方,母子情深,家庭和諧,多少人都羨慕呢。”

天賜聽到這樣的夸獎,簡直樂得快升天了,道:“我爹,我娘夫妻恩愛,對我簡直好得沒法說了。”

這時,月亮從白云層后面爬出來,皎潔的月光柔和地灑滿了大地,將一應事務都通通照亮,月華如水,如夢似幻地籠罩著世間。癡癡地看著這一切,真讓人沉醉。

玉兒盯著前方,款款地道:“天賜,還記得你剛上學那會兒吧。你天天在教室里哭,有一回文夫子看見了,問你怎么了,你死都不肯說,結果偷偷往家跑,跑回家對若息阿姨說‘想媽媽了,以為爸媽不要自己了’,最后你媽媽對夫子說了,夫子又告訴我們,班里的同學個個笑得前仰后合的。”

天賜沒有聽她講話,只癡癡地望著天上的明月,那月亮的光華照在身上似乎很冰,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耳朵里似乎又有個聲音在呼吁,那是最遠古的召喚,有一種不得不隨之而去的沖動。與此同時,體內的血液在沸騰,血管似乎要爆裂。

天賜感覺皮膚外面冷而里面熱,這一暖一寒在他的身體內外不斷增強,耳朵里由于幻聽而引起的召喚聲也愈加強烈。天賜已經忍受不住血氣這樣在體內翻涌不住,頭腦中的那份理智也漸漸模糊,爆發的欲望益發濃烈。

“啊……”天賜失聲叫了出來,同時抱著腦袋倒在了地上,面上的痛苦之色明明白白地顯現在了他的臉上。

玉兒見他不但不回答自己的話,還“啊”出了聲,便轉身看天賜,不禁大吃一驚,但隨即又冷靜下來,道:“易天賜,別裝了,不就說了你一點兒不好的話嘛,也不要裝成這樣子嘛。”

天賜現在根本聽不見他說的話,面上的痛苦之色更重了一些,全身的骨骼似乎都在“咯咯”作響。

玉兒看天賜好像又不是洋裝的,趕緊上前安慰道:“天賜,你怎么了?”

玉兒一觸即天賜的手便被一股莫名的寒氣嚇得縮回了指頭,再一看天賜的臉,上面汗珠如雨落。玉兒急得團團轉,一想到天賜手上的冰冷就趕緊把自己防夜凉外衣脫下來,搭在了天賜的身上,連頭也包住。

就在玉兒替天賜蓋上自己的衣服的時候,天賜的身體周圍漸漸地騰生出一個淺紫色光罩,那潔白的月光一照射到這個淺紫色的光罩上便被反射了回去,整個場景宛如一個紫色玻璃鏡球反射著光芒,很是好看。

然而這一切玉兒并沒有看到,她的目光被自己脫下的外套所遮擋。她所關心的只是易天賜的身體如何,別的什么異樣她也并不掛懷,所以這種異常的景觀被他錯過。

那件外套比較厚,搭在天賜的身上,月光便照不到他了,那個泛著淺紫色光芒的光罩也立馬消褪。天賜的骨節連響了幾聲,他呻吟了幾下,便再也沒有動彈。

玉兒見天賜口中不再發出難過的聲音,便也不敢去拿掉蓋在天賜身上的衣服,更不知道這樣是好是壞,就任憑命運之神的安排,心里默默祝福天賜平安無事。

等了約莫幾分鐘,天賜用衣服蓋住頭,慢慢地從地上爬起來,搖了幾下腦袋,意識逐漸明晰。

玉兒嫣然一笑,道:“你好了啊。”

“嗯。”天賜點了點頭,隨即又道,“難道這是真的。”

天賜說的后一句話很小聲,可玉兒還是聽見了,禁不住好奇心的嗾使,問道:“什么是真的,你說呀。”

天賜把頭蓋得嚴了些,剛才那股冷熱內外夾擊的感覺終于消散殆盡,盡管如此,鼻子還是像被什么東西堵住了一樣,說起話來鼻子齉得慌。

天賜張大嘴,對著石頭表面,道:“當初遇到了一個云游的算命先生,我娘硬拉著我去算命。我好歹也是個讀書人,哪信那算命的方士瞎掰,可我礙著娘的面子,也就將就著去了。那算命先生看了看我的臉,又叫我伸出手來給他看,我便遵從了。那算命先生看完,似乎他自己都不相信,又搞了什么扶乩,最后他搖了搖頭,干笑了一聲,然后他……”

天賜說到這兒,忽然咳嗽了一聲。玉兒趕忙問道:“然后他怎么了?”

“然后他對我和娘說,我將來命運坎坷,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天賜靠玉兒近了一些,認真地道,“他還說雖然我一生迍邅困頓,但在萬難之際都會有保命符,最后會化險為夷,因為我的體內存在著異能量。”

天賜說到這兒,忽的加上了自己的意思,道:“誰會相信他的話,我看我這一生雖然不會很順暢,但也不會像他說的那樣崎嶇不平,看看我現在,多逍遙自在,哪會有什么風波。”

玉兒也跟著附和道:“就是嘛,你明明一臉福相,卻被他說成是無福之相。你娘也是,好好地,看什么相嘛,自找惡詞來恫嚇自己的兒子。他說這些沒用的話我都不信。”

天賜又道:“可是他后來又補充了一句。”

玉兒追問道:“他說什么了。”

天賜把頭埋得更深,道:“他說我最好別在有月亮的晚上望月,也最好不要讓身體沐浴在月光之中,否終有一天會自取其咎。”

玉兒看天賜都快把頭貼到肚子上了,猜想他心情肯定不會好過,撫摸著天賜的背,關心地道:“那算命先生都是瞎說的,月亮有什么看不得的,我天天都看也不見有什么異常。”

天賜抬起了頭,以雙眼睛死死地盯著玉兒。玉兒被他盯得不好意思,臉上一紅,竟是把頭轉了過去,避開了天賜的目光。

天賜前面被她看得不好意思,才一會兒工夫,她竟然會被自己看得羞赧,細細想來,女孩的心真是讓人捉摸不透。

過了一會兒,玉兒還是轉過了頭,她額前的兩綹發絲被風吹得向一邊散去,顯出她幾分清艷。

玉兒看著天賜道:“你今天——,難道是因為月亮嗎?”

天賜看了看玉兒,但隨即又轉頭望著巨石地面,道:“可我這次在月光中看月亮都看得如癡如醉了,我都不能自已,那月亮仿佛在召喚我什么,可我的身體里似乎有什么東西在抵抗這種召喚,我剛要隨著召喚而去的時候,就會被那莫名的東西阻止,體內狂涌不止的血液也會被凝結而靜止下來,那種狂野的沖動剛欲破身而出時,也會遭到它的阻礙而化為子虛烏有。”

玉兒睜大了眼睛,雙目詭譎地看著天賜,半信半不信地道:“倘若是那樣的話,那可就……”

天賜偏過頭,看著玉兒將信將疑的神情,無奈地道:“玉兒,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玉兒道:“什么事,你說吧。”

天賜道:“你能不能答應我別把今晚的所見所聞告訴任何人,包括你的爹娘。”

玉兒看著他一臉的認真,笑著道:“你別把自己說得那么神奇,你的話我頂多能信個兩三成。既然你擔心我會把這事告訴別人,那我萬玉兒現在向你保證,我若是把剛才發生的事告訴別人,就讓我將來千刀萬剮。”

“別說得那么恐怖,若是你被千刀萬剮了,我肯定會——”天賜道。

玉兒道:“會怎么樣?我是跟你鬧著玩兒的,你可千萬別當真。”

天賜“呵呵”了兩聲,道:“那就好。”

那輪將滿未滿的月亮也似乎累了,悄悄地藏到了白云的后面,收斂起了光華,暗無光澤,抬眼望去,如一塊略有瑕疵的玉璧。

天賜見月光黯淡了不少,放下了玉兒的外套,再去望望天上,那遮擋月亮的云層還很厚,面積也很大,一時半會兒月亮要爬出來是不大可能的。

天賜趁這個當口把玉兒的衣服還給她,捩頭一看,玉兒正在掠動被風吹到嘴角的發絲。半明半暗更能襯托出玉兒身體的輪廓,清麗動人,隱隱有脫俗之態。

天賜此刻擔心月亮再出來,不敢久久地盯著玉兒看,便把衣服遞給玉兒,道:“玉兒,謝謝你,我們一起回去吧,我還要喝藥呢。”

玉兒本覺得掃興,可易叔叔在天賜臨行前叮囑他要回去喝藥,又想起剛才天賜的那點異樣,若再的出了事,自己真的負不起責任,便道:“好吧。”

玉兒接過自己的衣服,手撐著石頭站起來。天賜已經在那兒等她了,兩人緩緩下了夫望石。

在這星光璀璨、月華黯淡的夜晚,有兩道不成熟的身影靜靜地走著,兩道身影一前一后,看去有幾分孤單。到了下面的大路,這兩道身影并肩而立,但它們總是左搖右擺,總不能彼此協調地走著,似乎并不是很默契和匹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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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手偷花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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