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茶杯,抬手揉了揉眉心,丫鬟春紅見了,以為是青素前段時間身子剛好,這會出來見了風,又傷著了,急忙問道,“姑娘,您怎么了?”
青素搖搖頭,有氣無力道,“沒事,”然后看了眼大太太的后背,努了努嘴巴,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回去。
天色也晚了,歌也唱了也聽了,琴也聽了也彈了,外面的舞蹈也欣賞的差不多了,接過丫鬟春紅遞過來的茶蠱,暖了暖手,剛淺淺飲了口,感覺心口悶的慌,一口氣悶在嗓子止不住的咳嗽。
平安侯給他們相府拋出橄欖枝,又得了不少禮物,大太太正在興頭上,見青素這不爭氣的抗議,“出來還好好的,這會怎么了?”
丫鬟春紅瞬間紅了眼,“大太太,姑娘身子剛好,可能在這冰天雪地,又著了涼。”
青素也是有氣無力的問道,“母親,壽宴什么時候結束?”
估計是青素剛才替相府解了難,大太太這會也不多做計較,只是眉頭皺了一瞬,不爭氣的看了她一眼,“壽宴也快結束了,你先坐輛車回去吧。”
青素聽了眼里一喜,起身謝過,“母親,那九兒先回去了。”
剛準備出涼棚,又聽大太太喊住,“回來,”青素疑惑的回頭,看了大太太一眼,只見大太太收了笑笑的臉色,將這里眾人掃了一眼,嚴厲說道,“在太夫人壽宴上彈琴的一直是三姑娘,記住沒!”
青素先是一愣,隨即明白,名聲在外的是三姑娘,出去謝禮的也是三姑娘,在涼棚是誰彈的不重要,但是忽悠太夫人,這罪過可是大了,趕忙和眾人一起點點頭,“母親,九兒記住了。”
“記住就好,以后若讓我在府里聽到有關壽宴的瘋言瘋語,小心我撥了她的皮,”大太太狠厲的喝道,嚇的膽小的丫鬟身子都趔趄后退一步,大太太才放心點點頭,扭頭再對青素說道,“太夫人已經知道你來了,這會提前走,總要說下才不失禮數(shù)。紫鵑,你先去問下,就說一個丫鬟腳崴了,先回府里治了。”
丫鬟腳崴了?怎么說都是相府的庶女,怎么到這里就丫鬟了?
青素暗嘆一聲,不過提前離席位也有失禮節(jié),按著大太太這借口青素也不敢言語半句,又坐下等著紫鵑回來,見紫鵑出去半會再進門向大太太點頭,大太太才擺擺手讓她離開。
外面天色早已經暗黑暗黑的,有幾個丫鬟婆子引路,春紅扶著青素還是小心翼翼左拐右拐的往府外走去。
半會,好不容易找到相府的馬車,有丫鬟婆子伺候著坐上車,碾碾轉轉回了向西面的大街行駛去。
車子滾輪咕咕嚨嚨的向前行駛,這只是剛才跟著她們裝禮物的小車廂,青素和丫鬟春紅兩人坐著都擠,不過車廂里沒了外人,青素這會感覺自己才是放飛的鳥兒,心情激動的不行,忍不住又激動的撩起簾子往外瞧著,眉開眼笑,“春紅,夜晚的蓮城真漂亮。”
春紅年紀比青素長了很多,偶爾還會出府回家做什么的,這熱鬧的街市早沒了新鮮勁,這會聽青素這么說,不由嗔笑,“姑娘,您是閨中小姐,還是放下簾子吧。”
青素笑笑,外面有婆子丫鬟跟著,也不好太失禮份,不然回去肯定還會再受大太太一番說教,再往外看了兩眼,就放下簾子。
春紅笑笑,又想起姑娘出來大半天沒有進半點食物,而她出門的時候,丫鬟杜鵑給她塞了幾個核桃,急忙從袖口拿出來,準備遞給青素。
馬車行駛的好好的,突然一個顛簸,春紅懷里的核桃蹦蹦掉了下軟座,皺著眉頭,邊抱怨邊彎腰撿起來,“這馬夫,什么技術!”
突然,外面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只聽外面的馬匹大聲啼叫,馬車猛烈顛簸起來,春紅本就彎腰低頭撿東西沒使力氣,一個不穩(wěn),栽了下去,青素急忙道,“春紅,春紅。”
青素快七歲的小孩,哪里拉的住,馬匹受了驚嚇,拼命的奔跑,再加上天黑路上本就沒人,沒兩下就將春紅甩了出去,青素夠著窗戶,急忙探出去,“春紅,春紅,快!”
春紅被摔在路邊,猛擒了幾口混著泥土的雪入口,“咳咳,姑娘,姑娘,您小心。”說著用力支撐站起來,抹掉嘴角的泥濘,剛抬眼,就看到自家姑娘半個身子探出頭,前面受了驚嚇的馬匹拉著馬車,一頭栽下路邊的深坑,“不,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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