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福公公就從宮里送來精致點心：“邑妃娘娘，這都是皇后娘娘親自給您做的。有您愛吃的菊花酥、八珍糕、還有這蟹殼黃、紫玉卷……皇后娘娘說了，這些小點心，您肯定會喜歡的。皇后娘娘還說您和她在軍營那陣子，您每天都纏著她要吃她親手做的。”

“是嗎？”

“是啊。皇后娘娘最近還經常感嘆，說能做姐妹本就是緣分，如今又一起懷孕，真真是極好的緣分。呵呵，邑妃娘娘和皇后娘娘的感情還真是教人艷羨呢。”

哼，蔻丹皮笑肉不笑，“皇后娘娘還真是姐妹情深呢。回去代本宮轉告皇后娘娘，就說本宮多謝娘娘美意，另外，本宮很想她。”

“是是。奴才一定如實轉告。”

福德海走了之后，蔻丹立即從座位上站起，走向桌前琳瑯滿目的點心……

“娘子，別靠近。”發覺異樣，凌千城忙上前攔住她。

“放心吧。本宮沒那么傻。她也沒那么傻。”蔻丹意有所指，“她不敢這么明目張膽的殺害本宮。”說著，她走到桌前。

“可是我真的聞到奇怪的味道……”略帶疑惑，千城走上前俯身桌前，動動敏銳的鼻子仔細嗅聞那些精致點心……

清香甜膩的糕點中，真的彌漫著一絲幾不可尋的味道……

“是蠱毒的味道嗎？”蔻丹反問。

“蠱毒？為什么這樣問？”

“因為她向來就是個下蠱高手。”蔻丹風淡云輕的道出秘密，“不止是她，他們國家的人們都會用蠱。那里的女人們，都會用蠱來保護自己。所以在他們的國度，蠱咒盛行。”

“那豈不是很厲害？”

“嗯。當時婉顏洛所制作的蠱毒已經達到登峰造極的地步，所以她是他們國家的巫女公主，更是他們國家的得力干將！”

“你和她是在沙場上認識的？”

“嗯。”往事不想再提，蔻丹只是說：“如今看來，本宮的婦人之仁是個錯誤。”

“奇怪——”

“怎么？”

“這糕點里有沒有蠱毒我不知道，但我聞到一絲亡魂的味道。”

“亡魂？什么意思？”

千城皺眉搖頭，“我也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但確確實實是亡魂的味道。”

亡魂……蔻丹也疑惑了。點心里怎么會有亡魂味道？

“算了。不想了。辦正事要緊。”

“什么正事？”

“這個——”說著，蔻丹從袖口里拿出一枚小小的紙包……

“這是什么？”

“龍香蠱。”將紙包攤開，里面細小的粉末撒入點心里，蔻丹邊解釋：“這龍香蠱，是當初婉顏洛在軍營里研究出來的。據說揮發力極快，劇毒無比。這一小包灑向空氣中，可以滅一個軍隊。所以別說吃一口，就是聞那么一丁點，都會七孔流血而死……”

“什么？”千城聞言忙捂住蔻丹和自己的口鼻，“那你還聞——”

蔻丹笑著拍開他的手，“本宮說的是她制作的。而這包是本宮自己制作的。這蠱有一種奇性，就是不會傷害自己的主人。”

“那我呢？”

“放心吧。你死不了。本宮早在你身上下了解蠱咒了。”

“什么啊！好惡心！不過你怎么也會制蠱？”

“為了防身啊。”蔻丹敷衍一笑。

“你好厲害！連這個都會！”千城由衷的佩服。一個人類可以做到這樣，真的是極限了。

蔻丹無可奈何的笑笑，無置可否。身為將軍的她為了保護自己的軍隊，不得已而為之。當時的她為了制成第一盅蠱，曾試著把自己整個人浸入滿是蜈蚣毒蛇的藥罐里……

個中辛酸，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只知道，那是她身為將軍的職責。她必須保沙場上萬千將士的周全。

再艱難，她也必須挺下去。

“那你現在是要做什么？”

收回心神，靜靜看著桌上擺滿的精致點心，蔻丹的唇角勾起一抹殘狠的笑容——

“本宮也要讓她嘗嘗被心上人仇恨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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