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舍里·安琦抬起頭看康熙,就甜蜜任由康熙施為。第二天,康熙醒來之后感到精神十分爽朗。赫舍里·安琦已經穿戴整齊,靜靜地坐在床邊看著康熙。康熙說:“安琦,朕是不是太貪睡?”赫舍里·安琦笑了一下,說:“玄燁,不是你太貪睡,是我太不貪睡。”康熙動情地抱著她說:“安琦,看來朕應該向你學習,趕快起床。”
在赫舍里·安琦的協助之下,康熙穿好衣服。康熙握著赫舍里·安琦的手,說:“今晚,朕在坤寧宮歇息。”赫舍里·安琦說:“我在這兒等你。”康熙甜蜜地一笑,就離開坤寧宮。康熙到慈寧宮,向博爾濟吉特氏請安。博爾濟吉特氏問:“孩子,昨晚過得開心嗎?”康熙靦腆地點了點頭。
博爾濟吉特氏說:“孩子,是你選擇安琦做大清的皇后,你要好好對她、疼愛她。”康熙說:“皇祖母,你放心,孫兒不會令安琦感到委屈。”過了不久,博爾濟吉特氏為康熙選秀女,鈕祜祿氏、佟佳氏和烏雅氏為妃。這天,鈕祜祿氏、佟佳氏和烏雅氏到坤寧宮請安。赫舍里·安琦說:“三位妹妹,我們都是一家人,不必這么拘謹。”
“你們可以隨時找本宮聊天,本宮絕對歡迎。”自此之后,鈕祜祿氏、佟佳氏和烏雅氏經常到坤寧宮,找赫舍里·安琦聊天。康熙看見他們相處得這么好,心里面非常高興。突然康熙病倒,說突然病倒也不確切。因為康熙在病倒之前,已經整日一副愁容滿面、心事重重的樣子。朝不上,酒不喝,連女人也疏遠。所以在那段時間,皇宮內外沒有人不知道康熙的變化。
變化的原因,每個人都知道,就是康熙有一副很大的心病。康熙究竟有什么心病,沒有人知道。
下午的紫禁城,有兩個男人不疾不徐地向乾清宮走去。這兩個男人不是別人,正是鰲拜和遏必隆。他們到乾清宮的目的,是想“窺視”一下康熙的病情。乾清宮里面,站滿太醫、太監和宮女。寢室里面,卻只有康熙一個人躺在床上,連趙盛都被摒在外面。當鰲拜和遏必隆走近乾清宮的時候,索額圖迅速走進寢室。
索額圖壓低聲音說:“皇上,鰲拜和遏必隆來了。”康熙坐起來,自言自語地說:“終于來了。”顯然康熙是在裝病,除少數幾個人之外,其他人都不知道內情。康熙裝病的目的,是要等鰲拜找上門,只有這樣才能把病情和病因說出來。索額圖迅速退出去,康熙重新在床上躺好,并且做出一副愁容。
趙盛說鰲拜和遏必隆到,康熙假裝沒有聽見,等趙盛說第二遍。康熙有氣無力地叫趙盛,讓鰲拜和遏必隆進來,他也讓趙盛進來。鰲拜和遏必隆雙雙走進寢室,向康熙請安。趙盛也走進寢室,跪倒在鰲拜和遏必隆身后,沒有言語。康熙讓鰲拜和遏必隆起來,讓趙盛把自己扶起來。
康熙把病裝得很逼真,鰲拜和遏必隆信以為真。其實,鰲拜和遏必隆早就知道康熙病倒的消息。只是康熙一直沒有對外公布,他們就佯裝不知。待康熙連續幾天沒有上朝,文武百官紛紛向鰲拜打聽,鰲拜才與遏必隆一起進宮探聽康熙的虛實。鰲拜說,自己幾次上朝,都沒有見到康熙,心中惶恐不安。
聽聞康熙龍體欠安,自己起初不相信。康熙正值年少,身體怎么會有恙?此時此刻見到康熙,才相信傳聞是真的。自己很想問康熙,身體何故會有恙?又是什么恙?嘴上面是這樣說,但是鰲拜以為,康熙是因為酒色過度才會患病。康熙說自己沒有病,只是心里面難受。鰲拜關切地說,康熙既然龍體欠安,就應該讓太醫醫治。
不然,康熙整天躺在床上,自己如何放心得下?康熙即使不為文武百官著想,也應該為清朝江山和老百姓著想。康熙恍恍惚惚地看著鰲拜說,鰲拜這么關心自己,自己感激不盡。太醫根本不可能把自己的病治好,因為自己的病不是來自身體,而是來自東北。康熙的身體似乎過于瘦弱,只說一小段話,就累得氣喘吁吁。
不過這令鰲拜和遏必隆感到意外,遏必隆問為什么?康熙動了一下嘴唇,卻沒有說話。那欲言又止的樣子,康熙裝得很到位。鰲拜漸漸明白,他知道是與羅剎士兵侵擾東北有關系。雖然遏必隆有些明白,但是沒有真正明白。鰲拜不屑地瞥遏必隆一眼,說東北是清朝的發祥地。如今羅剎士兵在東北為非作歹,康熙怎么能不心急如焚?
遏必隆恍然大悟,康熙心急如焚,自然就會龍體欠安。康熙說,自己在這段時間常常在想,自己并不想做多少事情,只想過平平安安的生活。可是那些羅剎士兵,偏偏不讓自己過得安穩。竄到東北,占清朝的土地,殺清朝的老百姓。看他們的架勢,好像還要竄到北京。自己再無能,也不能眼睜睜看著清朝江山被羅剎士兵騷擾。更何況東北還是清朝的發祥地,沒有東北就不會有清朝江山。
如果自己不能保東北一方安寧,將來有什么臉面見列祖列宗?每每想到這兒,自己就寢食難安。無論多美的酒、多美的女人,自己都覺得沒有滋味、感到討厭。就這么著,自己就病倒。也許康熙太激動,說完這番話之后,只顧張開嘴喘息。遏必隆好像被康熙感染,一時不知所以。
鰲拜卻不緊不慢地說,康熙為保清朝江山安寧,勞累成疾,自己著實感動萬分。但是不知道,康熙有沒有想出什么萬全之策?康熙勉勵苦笑一下,說自己根本沒有萬全之策。自己只有一個想法,卻不知道應該怎樣實施?鰲拜請康熙把想法說出來,說也許自己可以為康熙排憂解難。
康熙的眼睛一亮,隨即又黯淡下去。鰲拜似乎看出康熙的心事,笑了一下問康熙,是不是不相信自己?康熙趕緊叫鰲拜不要誤會,說自己本來的想法,是讓鰲拜做欽差,兼任黑龍江總督,代替自己到東北巡視查看。現在看來,鰲拜年事已高,早就不能經受鞍馬勞頓之苦。自己的這個想法,未免過于荒唐。
只是除了鰲拜和遏必隆之外,其他年輕力壯的大臣,自己既不了解也不相信,這叫自己如何是好?鰲拜“哈哈”大笑,說康熙如此看重自己,是自己的榮幸。如果不是不放心朝中之事,自己還真想做一回欽差,到東北轉上一年半載。看看羅剎士兵,有什么膽量在清朝的土地上面為所欲為、無法無天。可惜,自己一時離不開北京。
康熙苦惱地說,如果鰲拜不在,朝中之事就沒有人做主,自己的這個想法實在太偏頗。鰲拜叫康熙不必過于憂慮,說雖然自己不便離開北京,但是自己可以向康熙推薦一個合適人選前往東北。康熙仿佛來不少精神,說鰲拜推薦的人選,自己肯定會滿意。鰲拜咧開大嘴說,自己推薦的人是弟弟穆里瑪。
鰲拜故意停頓一下,等康熙的反應,康熙略略皺了一下眉。鰲拜說,穆里瑪是兵部尚書,他做欽差大臣,兼任黑龍江總督,前往東北巡視是最恰當不過。康熙有些猶豫,說東北現在不是很太平,穆里瑪去了之后會有生命危險。鰲拜立即正色地說,為清朝江山太平,個人安危算不了什么?
鰲拜讓康熙放心,說如果穆里瑪真去東北,自己一定會仔細叮囑一番。康熙點了點頭,答應讓穆里瑪做欽差去黑龍江一帶。他讓鰲拜必須叮囑穆里瑪,不要輕易與羅剎士兵發生沖突。待東北一帶略略平靜之后,便叫穆里瑪返回北京。鰲拜咧開嘴笑一下,說康熙如此關心穆里瑪,自己在這里替穆里瑪向康熙謝恩。
康熙開心地笑了,而且精神一下子好起來。他對趙盛說,自己的身體已經康復,扶自己去喝酒玩耍。然后撇下鰲拜和遏必隆,徑自離開。康熙煞費苦心地裝病,就是想把鰲拜身份的得力干將調出北京。或者是穆里瑪,或者是塞本得。現在鰲拜主動把穆里瑪派往東北,康熙的心中十分得意。
康熙的目的之所以能夠順利達到,是因為康熙已經把鰲拜的為人摸得一清二楚。雖然東北一帶也有清朝軍隊,但是不僅人數很少,而且駐扎分散。縱然穆里瑪有三頭六臂,也很難在東北形成氣候。更何況,康熙絕對不會給穆里瑪太多的發展時間。回到坤寧宮,康熙把整個過程都告訴赫舍里·安琦。
赫舍里·安琦說:“玄燁,你真的很會演戲。如果不是你事先跟我說,我都以為你真的病倒。其實你不做皇帝,可以轉做唱戲。”康熙大笑幾聲,說:“花了這么多心思,總算有成績。沒有穆里瑪,就只剩下塞本得。塞本得是鑲黃旗都統,京畿一帶的軍隊幾乎全部由他控制。只要把塞本得也弄走,就可以對鰲拜采取行動。”
赫舍里·安琦說:“去除穆里瑪和塞本得,雖然還有遏必隆、班布爾善、葛褚哈、瑪爾塞和濟世等鰲拜團伙,但是不足為慮。玄燁,你忍了這么多年,是時候反擊。”康熙站起來,走到門口,望著天空說:“鰲拜,老天爺讓你得意這么多年,已經賺了。你不會有很多時間,因為你的末日很快就會來臨。”
康熙十年五月(公元1673年),康熙和索尼等人密謀,以臺灣鄭成功后人不斷騷擾福建一帶為借口,并且征得鰲拜的同意。給塞本得掛上兵部侍郎兼任福建總督的職務,把他打發到福建。博爾濟吉特氏親自前往乾清宮,稱贊康熙做得巧妙,并且提醒康熙時機已經成熟。索尼通過索額圖呈給康熙一封信,說可以動手。
五月底,康熙到西郊最后一次檢閱那十幾人的武藝。那十幾人已經秘密習武多年,一個個都練就一副好身手,尤其精于吳有財的招式,康熙非常滿意。六月初,康熙在乾清宮召見索額圖和明珠。在召見之前,康熙請熊賜履和魏裔介草擬兩道圣旨。康熙把兩道圣旨交給索額圖和明珠,讓他們前往東北和福建抓拿穆里瑪和塞本得。
康熙叫索額圖和明珠,事先不可以泄露身份。說穆里瑪和塞本得都是窮兇極惡之人,要多帶得力人手一起去。如果穆里瑪和塞本得拒捕,就把他們就地正法,絕對不可以讓他們逃脫。為了確保萬無一失,為了取得與鰲拜斗爭的徹底勝利,康熙不會有一絲仁慈。索額圖和明珠分別到東北和福建,輕易把穆里瑪和塞本得抓捕。
之所以輕易,是因為穆里瑪和塞本得以為,康熙不會也不可能把他們怎么樣?索額圖和明珠秘密離開北京不久,康熙就去找熊賜履和魏裔介。熊賜履和魏裔介已經知道康熙的“花天酒地”是假裝的,現在要對鰲拜一伙動手,兩人對康熙的態度異常謙恭和熱情。康熙再讓熊賜履和魏裔介草擬圣旨,抓的人就是鰲拜。
康熙讓熊賜履和魏裔介,把鰲拜的罪狀羅列一下。熊賜行一氣呵成給鰲拜定下十大罪狀,康熙看了之后覺得還不夠多,魏裔介再加上十大罪狀。康熙看了之后覺得,像鰲拜這種罪大惡極的人,只列二十條罪狀,文武百官會不服。熊賜履和魏裔介對視一眼,不言不語地奮筆疾書起來。稍頃,整整三十條鰲拜的罪狀,呈現在康熙眼前。
康熙請熊賜履和魏裔介,把三十條罪狀再整理一番。六月上旬的一天,康熙讓趙盛到鰲府,跟鰲拜說他的女兒瓜爾佳氏在皇宮出現。像往常一樣,鰲拜獨自一個人向皇宮走去。趙盛在后面大聲喊,康熙在弘德殿等他。鰲拜的腳步,一般人很難跟得上。但是此時,卻嫌自己走得太慢。
正當鰲拜走處鐵獅子胡同的時候,瞥見一名侍衛牽著一匹馬溜達。不由分說拽過韁繩,躍上馬背絕塵而去。鰲拜騎馬踏進紫禁城,馬蹄聲漸漸踏向弘德殿。表面看起來,皇宮沒有異常。因為在鰲拜眼里,皇宮就像是自己的另外一個家,自己想來便來、想去便去。其實,皇宮已經有異常。
比如鰲拜騎馬剛剛走進紫禁城的時候,就有兩名精壯少年跟在后面。隨著鰲拜一點點靠近弘德殿,兩名少年與鰲拜的距離也在一點點縮短。鰲拜太想見到康熙和瓜爾佳氏,所以沒有發現。鰲拜看見弘德殿的門,門外站著兩名太監。鰲拜沒有下馬,他照樣騎馬朝弘德殿的門踏去。就在這個時候,兩名少年逐漸靠近鰲拜。
鰲拜終于發現那兩名少年,并且察覺出異樣。鰲拜直直坐在馬上,逼視那兩名走到近前的少年。那兩名少年見鰲拜沒有下馬,知道鰲拜已經有所警惕。如果讓鰲拜始終坐在馬上,就會很容易逃脫。兩名少年對視一眼,大叫一聲,縱起身體,向鰲拜撞去。當那兩名少年奮不顧身地撲來的時候,鰲拜沒有選擇逃脫,而是出手攻擊。鰲拜的兩只手,迎上那兩名少年。雖然兩名少年都有一身好武藝,但是與鰲拜相比還是差很多。
那兩名少年縱起的身體,像兩只失控的風箏一樣,倏然墜落于馬下,嘴角溢出銀紅鮮血。盡管那兩名少年都被鰲拜打成重傷,但是他們的任務已經完成。雖然鰲拜打傷那兩名少年,但是身體已經被沖到馬下。鰲拜剛到馬下,便七八名少年從弘德殿里面沖出來。在鰲拜還沒有來得及爬起來之前,就已經是兩個人一組迅速朝鰲拜撲過去。
兩個人撲向左臂,兩個人撲向右膀。兩個人壓住左腿,兩個人扭歪右腳。他們動作嫻熟又配合默契,顯然他們不知道有針對性地訓練、演習多少回。鰲拜的雙手被扭倒背后,雙腿被扭到背后。鰲拜縱有一身蓋世武功,此時不能動彈分毫。只要鰲拜一動彈、掙扎,四肢和身體便會痛徹骨髓。
鰲拜剛被制服,又有兩名少年從弘德殿跑出來。一名少年拿著一圈繩索,另外一名少年提著一張大魚網。提著繩索的少年跑到鰲拜身邊,十分麻利地把鰲拜的手腳反捆到一起。恰恰在這個時候,康熙緩緩從弘德殿走出來。康熙走到鰲拜身邊蹲下來,目不轉睛地看著鰲拜那張因為痛苦而變形的臉,笑瞇瞇地問:“鰲拜,你有沒有想過你也會有今天?”
鰲拜終于明白一切,可惜為時已晚。也許太痛苦,也許過于憤怒。鰲拜圓睜一對眼,身軀上下左右晃了一下,最終沒有說出話來。不過,鰲拜的身軀那么一晃,卻晃下一件東西,就是一柄閃著寒光的短刀。見短刀落地,那十幾名少年大吃一驚。康熙也暗暗心驚,表面仍然保持鎮定。
稍頃,康熙撿起短刀,仔細一看,自言自語地說:“暗藏兵器,顯然是想行刺朕,看來鰲拜應該有三十一條罪狀。”緊接下來,康熙便有條不紊安排三件事情。把那兩名被鰲拜打傷的少年送往太醫院醫治,通知文武百官到弘德殿上朝,命那十幾名少年把鰲拜抬進密室聽候發落。
康熙見鰲拜被捆成這樣,不僅有礙觀瞻,而且顯得不夠仁慈,所以命人換上粗重的手銬和腳鐐。一切安排就緒之后,康熙重新返回弘德殿,沉沉坐在龍椅上面。這個寶座,康熙坐了十幾年。只有這一次,他才真正感覺到踏實、至高無上。索尼是第一個走進弘德殿的大臣,他一直在皇宮附近徘徊。
索尼看見鰲拜騎著高頭大馬,不可一世地踏進紫禁城。他估計時間差不多,就邁進弘得殿。看見索尼進殿,康熙急忙走下階級,把擒獲鰲拜的經過講述一遍。索尼聽了之后,突然放聲大笑。在康熙的記憶里面,索尼從來沒有大笑過。康熙正想陪索尼笑一陣子,只見索尼兩眼一翻,雙目一閉,栽倒在地上。
康熙駭然,慌忙走過去查看,索尼早已停止呼吸。索尼在康熙逮住鰲拜之后,與世長辭。索尼死得很安詳,因為鰲拜終于被擒獲,他沒有理由死不瞑目。康熙正思索如何處置索尼,文武百官已經陸陸續續進殿。康熙把心一橫,決定先把鰲拜的事情辦完,再細心料理索尼的后事。
赫舍里·安琦在坤寧宮里面,與鈕祜祿氏、佟佳氏和烏雅氏聊天。突然,她覺得自己喘不過氣。鈕祜祿氏、佟佳氏和烏雅氏看見赫舍里·安琦這樣,心里面很緊張,命宮女請太醫。赫舍里·安琦阻止宮女,她說自己好好休息就會沒事。鈕祜祿氏、佟佳氏和烏雅氏囑咐赫舍里·安琦好好休息,就離開坤寧宮。
赫舍里·安琦讓宮女扶自己到寢室,她躺在床上,命宮女退下。雖然赫舍里·安琦躺在床上,但是絲毫沒有睡意。赫舍里·安琦想,自己不會平白無故喘不過氣,一定有什么事情發生。
康熙一言不發地走回龍椅坐下,看著進殿的文武百官。走進大殿的文武百官都緊閉雙唇,不敢亂說半個字,因為他們都看到索尼的尸體。遏必隆等鰲拜一伙,還有納穆福,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什么事?一會兒的工夫,弘德殿聚集上百位大臣。康熙覺得來得差不多,便重重咳嗽一聲。
康熙鏗鏘有力地說:“朕召各位愛卿前來,是要當著各位愛卿的面,痛數鰲拜的罪狀。”康熙此言一出,滿殿皆驚。鰲拜一伙聽見康熙這樣說,更是目瞪口呆。當文武百官進來的時候,已經隱約覺得不同尋常。因為康熙自從親政之后,沒有像今天這樣坐得這么威嚴,還有鰲拜居然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