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娘瞪了管彤一眼,冷聲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管彤的臉刷的一下白了:“姐姐你…莫要胡說…”
“也罷也罷,說不定那次是我看錯了…那條葛巾說不定不是…”韶尹越說聲越小,面色猶豫,打量著已把手里帕子攪成一團,眼眶含淚的管彤,擺擺手。
“哪條葛巾?”麗娘嗓門極亮地把韶尹最后小聲的幾個字給大聲拎了出來,叫不少沒聽到的姐妹們心里又驚又喜。
反正橫豎是扯不到自個頭上來了,看這兩人斗得你死我活兩敗俱傷,極好極好。
“是不是玄色的葛巾?”傳來一聲怯怯細語,答話的正是香蘭。
香蘭之前雖是被自己收買,總算嘴巴緊,沒露出絲毫破綻,如今沒人支會她又懂得配合著韶尹演戲,可見香蘭的城府也是頗深。
只是她怎么知道是玄色的?如果只是為了配合自己,胡亂說的,那么多顏色為何偏偏這么準地猜到了玄色?
韶尹不語,看了一眼管彤,管彤正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香蘭,如果沒這么多人在場,韶尹敢保證她會立刻沖上來給掐死她。
在場的姑娘們都是見慣臉色的,平時都是裝樣子的好手,單單那管彤看香蘭的眼神就知道香蘭的花八成不假。
“管彤,你還有什么話要說?!丙惸锩鏌o表情,雙手抱胸,斜睨著眼眶紅紅的管彤。
“就算那香我有,既然我送了香給韶尹姐姐,她自然也有,為什么一定是我呢?”管彤硬撐著一口氣。
“這么說,你承認你和那香料商有染咯?”
“我…”管彤轉轉眼珠子,承認與男人有染,總比平白擔個毆打風少得罪風家的罪名要好,只得止住了聲,默認了。
“管彤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在掛牌前把身子給男人,我還費勁心力捧你作甚!”
“媽媽,我錯了,可是我真不是設計害風少的兇手?!惫芡畵涞禁惸锶瓜拢浪雷е娜箶[,哭的梨花帶雨,好不凄涼。
“是不是,搜一搜就知道了。”麗娘果然是老手,面對哭得凄凄慘慘的美人不為所動。叫了幾個龜公,把姑娘們的閨房全搜了一遍。
“回媽媽,其他屋子都沒什么異樣,只是在管彤姑娘房里搜到這個?!币粋€龜公把個梨木匣子捧上來,上面有把精致小鎖。
“不過是首飾盒罷了,里面沒什么的?!惫芡泵q解,但抓著麗娘裙擺的手在微微顫抖,麗娘低下頭不動聲色地瞥了她一眼,看的管彤心驚。
“撬開?!?/p>
兩字一出,管彤頓時癱在了地上。
“這里面居然真有君華…”韶尹故作驚嘆,“里面是不是也有淡黃色粉末呢?”
站一旁許久的天荇接到眼色,上前掰開來看,果然有黃色粉末。
“不是的…我是有…但是沒用在風少身上…”管彤搖搖頭,企圖做最后辯解。
“那你告訴我,你平白收集這玩意是做什么?”麗娘臉上像覆了一層霜,辛辛苦苦培養了這么長時間的苗子,就這么毀掉了,是個人都會心疼,但并不代表會手軟,殺雞儆猴還是必要的,不然一個二個以后都像她這般放蕩不檢點,真弄出事來瑤水兮就是名聲掃地的事。
“春藥還能做什么…呵呵…”下面一陣小聲嬉笑。
“妹妹啊,這風少當日所在的閣里有這種香料,你的屋子里也有這種香料,總要給官府個交代,緝巡營咱們也惹不起啊?!鄙匾杂型锵У卣f道,“姐姐也是愛莫能助?!?/p>
“是你!一定是你害的我!那個帕子也是你故意的是不是?”管彤騰地一下站起來,要沖上去。
“放開我,我不是兇手,你們憑什么抓我…”管彤被幾個龜公抓住,掙脫不得。
韶尹不禁暗嘆,她還真是傻。不管是不是她,如今人證物證俱在,瑤水兮總是要找個人背黑鍋的,她背地里偷男人已成事實,這顆棋子已經成為棄子,此時扔掉保瑤水兮平安倒是最后發揮余熱了呢。況且,自己是這個樓里的紅牌,瑤水兮背后之人對她寬容至極,就算被抓到蛛絲馬跡,想必也會替自己抹得干干凈凈,又何懼之有?
只是整個瑤水兮只有韶尹自己知道,風三少不會來追究她們的事兒了。
管彤被送去了緝巡營,瑤水兮里的姑娘們也散了,韶尹坐在大堂里輕啜著燕歸來。
“果然精彩啊,那個女人早看她不順眼了?!毕腋璐髶u大擺地進來。
“咱們什么時候動身去云羅?”韶尹抬眼。
“今天下午?!?/p>
“不行,明日吧?!鄙匾麛嗷氐馈?/p>
“為何?今日下午出發,十日之內就能到云羅帝都梵安?!?/p>
“那明日走也是一樣的,趕緊些也是能到的。”
“今天下午有事?難不成佳人有約?”
韶尹白了她一眼,“是有約,不過不是佳人。”
分明是只笑面虎,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