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刮起了涼風,天空就像快要下一場暴雨,怕淋濕貨物便早早的收起了攤子,然后跑到了客棧的院子里坐著,吹著風,聽著鳥鳴。放眼望去,院子里處處是花,處處是草,一股家的味道。我問坐在旁邊的小女孩:“麗江所有的客棧都是這樣嗎?”小女孩一邊做作業一邊生氣的答道:“你自己不會去看呀!”見她不悅,我便住口了。
“你來也不說聲?”從廳里出來的阿月說道。
“可能快要下雨了,來蹭個板凳。”我笑了笑。
此時小女孩的作業似乎做完了,她合起本子嚷道:“你是天氣預報嗎?你說下雨就下雨,你以為天空是吃素的呀。”
“我猜的。”我答道。
“你還敢猜哩,上次讓你猜三次你都沒有猜對。”小女孩吐了吐舌頭。我想反駁,但想想還是罷了。難道反駁說,是我故意想請你吃冰淇淋而已?我想她會更加鄙視我的。
阿月捏了捏小女孩的腮旁,輕聲道:“你再這么說話,以后暖姐姐不來找我玩了,怎么辦?”
小女孩很聽阿月的話,她轉臉對我做了一個鬼臉,便跑去廚房找吃的了。我有一點點的難過在蔓延,從小女孩的眼神里,我仿佛看到了自己讓人討厭的樣子。
阿月泡了一壺茶,她說,除了酒,便離不開茶了。喝茶的人,一般都是頗有古典氣質的,這點和阿月格外相符。阿月接著說:“戀上喝茶,其實是因為木頭他喜歡喝茶。”
又是因為木頭。有時候,愛的確會讓一個人忘記自己,但阿月,卻是弄丟了自己。“你應該還是你。”我說道。
阿月低頭玩弄起修長的手指,輕笑道:“你知道嗎,女媧把人類捏成立體形狀的時候,就注定了人有多面性。每個人都有很多面。比如我,你看到的一面,不過是其中一面。比如你,我看到的一面,不過也是其中一面。又何來的應該呢。”
我想起了初說的話:你一面依賴寂寞,你一面害怕寂寞。你一面純白。你一面純黑。
“你會愛上木頭嗎?”見我不說話,阿月望向我,平靜的問道。
我逃開她的眼神,望向那只關在籠中,卻依然歡唱的鳥兒。會愛上嗎?
就像這只歡唱的鳥兒一樣,它是否愛上了這個讓它失去自由的籠子?
“阿月,固然我把愛剖析的再清,我還是不懂愛的。所以,像你所說,我又何來的愛上?”我的目光還是停留在那個鳥籠上。愛,從來都不是一種囚禁,一種痛苦。這只歡唱的鳥兒,也許是瘋了,也許是戒掉了情感,也許是接受了孤獨的宿命。它是樂觀的。
待阿月想繼續問下去的時候,木頭來了,他似乎注意到了我注視的東西,他問阿月:“你們在聊什么?不會在聊我吧?”
阿月調皮笑道:“看你自戀的,聊天聊地,也不會聊你呢。”
“好吧,我自戀了。”木頭溫和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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