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撲撲的墻壁沒有一絲裝飾,屋內也只是放著一個簡單的茶幾,可以看出主人淡泊的性格。這,就是白幻溪的房間。只見房門虛掩著,白幻溪一襲白衣坐在椅子上彈琴,幾上擺有一炷香,煙霧繚繞,恍若仙境。
可是偏偏有人,就是想挑戰一下破壞仙境的快感。只聽見清脆的敲門聲,一個聲音笑著說道:“哥哥啊,我進來了哦!”
話音剛落,白清溪便進來了,只見他也穿著一身白衣,由于身量尚小,白衣竟被他傳出一些嬌小可愛的味道來。誰能想象,就是這樣一個看起來很可愛的萌少年,能做出那些令人發指的變態事情來呢?
白幻溪并不抬頭,也不說話,徑自彈著琴,琴音醇厚悠揚,如同寺里的鐘聲,洗滌得人心靈純粹,一心向善。
見到白幻溪并不理他,白清溪搬了把椅子,自顧自地坐下來,說:“我是說你愚蠢好呢,還是說你深情好呢?你一直在忍我,不就是為了那個叫秦夏的女人嗎?你寧愿眼睜睜看著別的男人去追她,也不會離開這里……不就是想保住她的命嗎?可那姑娘偏偏不安生,本來我想放了她算了的,沒想到她居然跑到我的地盤上來了。現在,她被我捉住了哦,你猜我怎么處置她的?”
本來閉眼安寧彈琴的白幻溪停下來,強壓住心中的不安淡然道:“你又不會殺了她。”
“哥哥太了解我了。”白清溪夸贊道,可是他的話,從來就讓人高興不起來,“我當然不會殺了她,我要是殺了她,她就永遠住在哥哥你心里了……所以……”
“所以?”白幻溪不想驗證自己心中那個不好的想法,雖然他知道白清溪就是個瘋子!
“如哥哥所想。”白清溪笑得純潔無暇,“我想你也不大可能喜歡我了,不如……讓你恨恨我。”
白幻溪不顧一切地飛奔出去!笑兒,等我!
牢房里,燒得糊涂了的秦夏口中含混不清地喊著:“熱……熱……”一邊喊,一邊還不安地扭動著身子。
云自寒理了理自己邋遢的發型,苦笑,夏夏,你這個樣子,還真是太考驗我的忍耐力了!
不過還好,任是爾虞我詐,陰錯陽差,你,卻還是在我身邊。
想到這里,他擁抱女子的手,不禁緊了緊。
戲,還是得繼續演下去。
云自寒望著秦夏早已發紫的唇,吻了下去,清涼的藥味,頓時充斥在口腔中。
白幻溪趕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幅畫面。灰暗的牢房里,一對男女相擁而眠,散亂的衣裳讓人很容易就可以看出這里曾上演一場旖旎的畫面。他怔怔地站著,沒有繼續往前走,也沒有向后退。
這樣就夠了,起碼她還完好無損地活著,以后仍然可以肆無忌憚地笑,偶爾沉重地凝神而思,更多的時候是漫長的沉默。
這樣就夠了,不是嗎?
可是誰能告訴他,此時此刻,心,又在為誰而疼呢?
“哥哥傷心了呢。”白清溪優雅地笑著,他永遠是最后的,最強大,最殘忍的贏家,所有人的喜怒哀樂,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他抿唇笑著,不知不覺,手里的扇子已化為飛沫。
一物降一物,誰,又能站在食物鏈的頂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