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色的天空,白色的雪花仍舊在飄落,破廟里的溫度越來越低,幾個人幾乎陷入了絕境。
冷風透過破殘的門魚貫而入,風混合著熱氣勉強維持著,他的溫度是隨著季節改變的,勉強的維持溫度就要耗費壽命,只是此刻再不使用的話,大家都死了的話,他一個活著又有什么用處?
回轉的溫度充斥著周圍,冷風消失不見,季南天的臉色也恢復血色,只是依舊昏迷未醒。
的確那救得幾個人現在完全成了累贅……
可以說,每個地方的情況都是半斤撥三兩……
……
完全迷失方向的人艱難的行走著,稚嫩的臉早已被劃的滿是傷痕,衣衫也破碎的無法支撐,雪蘭尋找了幾日不但沒找到人,反倒把自己弄的傷痕累累。
這混亂殘破的世界找人又何其難。
……
沒事,從來都不想有事,博愛的心不是自己的心,寬容的態度不是自己的性格…似乎一切不再按照原有的軌跡行走,只是似乎覺得活得更加鮮活了。
平息的氣息恢復溫和,季南天睜開眼就看到自己睡到了…她的懷里,想撐起身子卻絲毫力氣也沒有了…糟糕!
“不要動啦!你的傷口又裂開了,就是會亂來。”類似這種感覺的話怎么會在她的嘴里說出來?
顧未然松口氣,這人終于醒了,不然還真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沒事,能放下我嗎?”微窘,畢竟誰躺在女的懷里都會尷尬的,而且…。雖然這個人表面是男人,但是男人抱著男人就更古怪了……
“別動!”顧未然扶著他的肩膀,往日云風清淡的模樣已蕩然無存,某種毫不掩飾的擔憂讓倚靠在懷的人更是尷尬,企圖閉上眼就當什么都沒發生,在感情上他的確是個白癡。
幾個人總算是安靜下來。
破廟的溫度也逐漸上升,惶恐不安的乞者安靜下來,只有清醒的人知道這條路還要走很遠,而且困難重重。
路曼曼其修遠兮——
風雪交加的夜晚,外面仍舊有行人,或找人,或被人找。
而破廟即將迎來不速之客,門被人打開縫隙,一身黑衣的人戴著斗篷,整個人都透露出一種深居黑暗,見不得光的信息,走路僵硬的如同假人。來人明顯對于這幾個歇息的人沒有什么驚奇,安安靜靜的靠在大柱子上,似乎在尋找時機,顧未然搓搓雙手,這個人給她的感覺非常不好,而且總是感覺黑紗之下的利眸在盯著她看……
而季南天則是暗暗察覺這個人身上根本就沒有活人的氣息,死人一般的冰冷,僵硬的四肢,走路的方式,和一雙死瞳……
都證明這個人根本就是如同僵尸一樣的人,那又怎么需要躲避風雪呢?這樣的家伙根本就不會有感覺,就是一具被人操控的傀儡,是誰要對他們不利?季國的皇子?似乎不可能,國家的混亂,即使他們想找到自己,也一時半刻找不到,那會是誰?
腦海中的疑問得不到解決,那個黑衣的人,或者可以說活死人,已經走了過來,僵硬的四肢行走起來如同機器人。
不能想象面紗下的臉會是什么樣子,季南天手中的光重新凝聚,雖然以前喜歡殺人,但是現在并不喜歡,而且也不喜歡看到腐尸的臉孔,那些惡心的蟲子……
“后退。”輕輕說著話語,那個黑衣的家伙猛然加快速度,一雙形如枯稿的手作勢要掐在季南天的脖子,黑色的面紗被風卷開的大門,掀開,那一張臉,并不像想象中的可怕,反而像個小孩子……
光圈環繞著她的手臂,戒指上的能量又開始沖擊著體內不安穩的氣息,顧未然緊緊篡著他的手,什么忙都幫不到…深深的自責也不能改變現在的處境。
“鈴鈴鈴……”風鈴的聲音由遠至近,往日好聽的聲音在這寂靜的黑夜里顯得詭異無比,空氣中傳來獵獵的笑聲,如同要獵食的惡靈兇神。
大門外又走進一個人,手中的拐杖系著黑色的風鈴,陰笑的臉看不清表情,如同對峙的死尸一般黑衣黑紗,似乎還能聞到身上的惡臭味道。
季南天屏住呼吸,這種味道,就算死也不能忘記,明明就是之前研究室里的那些病毒的味道,惡心至極,那些東西是操控人心智的毒藥,不同體質的人注射有不同的效果,可是,他并沒有放過任何一個人,就算有人逃跑了,也不會來到這個時空的……即使能夠突破意外來到,也只會變成碎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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