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冉冉收拾了在關家穿的幾件衣服,下樓時,正好看到關御凡優雅地坐在鋼琴前,一雙淡漠的眸子專注在琴鍵上,只是光線照在他微垂的眸中,閃著恍惚地清暉,寧靜地像一幅油畫。
簫冉冉怕打攪到眼前的美好,只是彎著秀眉,輕輕地批尖沿著光滑的白玉扶欄緩緩而下,站定在他身側,也靜靜地看著他。
嘴角隨著清悠的音樂揚起一絲淡雅的笑意。
他似乎感受到了簫冉冉的心緒,淡漠的眸光微抬起,嘴角勾了勾,側眸似若無意的掠過她的小臉兒。
“小姐,車子備好了!”林青從外面走進來,伸手接過簫冉冉手中的袋子,率先走出門外。
簫冉冉“呃”了一聲,轉身對著仍默然彈琴的關御凡說道:“關先生,我走了!”
關御凡站起身,光線下他頎長的身軀清瘦卻巍然屹立,透著一股子清勁。
直至簫冉冉在門口,陽光融化了最后一抹影像,他才低低地“呃!”了一聲。
“御凡,這是您要的材料!”Ella這時從門外進來,將手中的一個檔案袋放置到沙發旁的桌幾上。
關御凡斂眸,走到沙發邊坐下,指尖挑開檔案袋的繩線,抽出里面裝訂整齊的檔案。
“簫子卓”淡漠的眸光細細地翻閱著檔案,褐色的雙瞳微微收縮,目光最終在家庭成員處凝住。
“明天,把簫子卓約到公司!我親自和他談!”合上檔案,他執起傭人正端上來的“碧螺春”,淺淺的啜了一口,眉微微蹙起,朝剛離開的李嫂問道:“今天的茶這么淡?”
李嫂忙解釋:“先生,這茶是簫小姐臨走之前沖的,她說先生最近睡眠不好,不要飲太濃的茶為好!”
關御凡眉間隆起的溝壑聞言舒緩開,捏緊茶蓋的指尖松開輕磕在茶杯上發出輕脆的聲響。李嫂以為先生生氣了,趕緊上前一步想要接過他手中的茶水:“先生,我幫您重新泡一杯吧!”
“不用了!”他放下茶杯,看向一旁的Ella繼續說道:“我們需要向祁氏支付多少違約金?”
“一百萬!”Ella輕甩了一下墨黑的波浪卷發,一雙艷麗四射的雙瞳掃過桌上攤開的簫子卓檔案,心中有絲不解。
作為天御集團的副總裁,她覺得非常有必要了解無端損失一百萬的理由,何況,這也有關忽天御的聲譽。
“御凡,我知道你做事自有你的道理,但是,這次與祈氏合作林灣的cass是經過董事會討論通過的,你這樣無端毀約,如何向董事會交待?”
“明天,我會向董事會做出解釋!這次損失我會自己全部承擔?!彼廊蛔藨B優雅,站定在Ella眼前,右手端起桌上還溫熱的青花瓷茶杯,悠然開口:“Ella,晚上幫我約祁氏現任總裁!”
Ella美眸眨了眨,纖長的指尖從身側的LV咖啡色手袋,抽出一張紅色的請貼:“今晚是祈氏下屬玉琳瑯酒店成立三十周年宴會,界時祈董事長會宣布他兒子的婚訊?!?/p>
“婚訊?”關御凡剛邁出去的腳步頓下來,手上的茶杯有輕微的震顫,眸光卻漠然地掃向那張擱在透明茶幾上的紅色邀請函。
艷紅地似乎與這個以米色調為主搭顏色的房子格格不入,甚至有些刺目。
“林青回來后,讓他到書房來!”他大手握緊茶杯,感受著手心溫暖的觸感,眸光竟然不由地凌厲了幾分,眼前浮現出一張凄然的小臉兒。
……
簫冉冉坐在車后面,一直昏昏欲睡,昨晚她竟然失眠了,半夜起來的她,實在毫無倦意地想去客廳坐一會兒,經過關御凡房間時,竟然發現門是虛掩的,微弱的燈光自他房間隙出。
她也就試探著輕敲了敲房門,見里面沒有回音,她便輕推開門走了進去。
他的房間布置很簡單,白色的大床上被子掀開一角,米色的地板上鋪了一層柔軟的波斯地毯,此時他并不在房里,房間的燈也是關著的,光線是從內側的一個套間隙出的。
這么晚都不睡覺,她還是有些擔心他的身體的。林管家每晚都在睡前給他吃藥,有一次她問過,林管家只是說他心臟不好,不能勞累,所以每晚九點后,誰也不能打擾到他。
而此時已經深夜,他不僅沒睡覺,而且還在書房看電腦。
書房與房間之間只隔了一扇門,簫冉冉只是站在門外看了一眼,他正安靜地一中手撐著下頜盯著電腦,偶爾滑動鼠標輕輕點擊。
所以,一早她就告訴李嫂不要給他沖太濃的茶水,喝茶是可以醒神的,太濃反而會影響睡眠。
砰——
簫冉冉仍沉浸在迷糊的記憶中,只覺得后脖頸一緊,腦袋重重地磕到了前面的車座上,而后又彈了回來。
“小姐,你沒事吧?”林青抱歉地轉過頭問道。
簫冉冉揉著發疼的額頭,搖著小手,胸口被突如其來的碰撞嚇得一直跳。
可當她抬起眼睛再看到前面時,頓時傻了眼。
一輛紅色的邁巴赫跑車正與他們的車子撞在一起,由于在車子里,她看不清楚究竟現場能有多糟糕。
不過唯一看清楚的就是,車子里那火熱的一幕,一個身著銀色西裝的男子正摟著身邊的金發美女吻得如癡如醉,一雙漂亮地黑眸還時不時的分心瞥向對面的車子里的簫冉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