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在嗎?”門外傳來了銀鈴一般的笑語。
荔兒沖芙蓉白了白眼,不滿的啐道,“哪個賤蹄子,竟然敢稱呼您為妹妹,她的嘴可真夠大的!”
芙蓉?zé)o奈的笑笑,“這叫虎落平陽被犬欺,無礙,你快去開門,看看是誰?”
荔兒嘟著唇,不甚情愿的推開門。
月光下,一絕色佳人,婷婷而立。
一襲絳紫色長裙,上繡富貴牡丹,襯托著女子豐姿冶艷,儀態(tài)萬方。眉如新月,眼含秋水,唇不點而嬌,艷若三月之桃,如墨的秀發(fā)綰成一個飛天髻,上插金鈿,貴氣逼人,盈盈一笑,百媚叢生。
荔兒拉長著臉,冷冷的問道,“你是誰?”
女子神情自若,仿佛她才是女主人一般,姿態(tài)傲然的踏進(jìn)門內(nèi),不理會黑著一張臉的荔兒。
芙蓉只得起身相迎,“姑娘是哪位?找我何事?”
開門見山,一貫是芙蓉的風(fēng)格。
女子不請自坐,艷若桃李的臉上,一片明媚的笑意,“我叫花姬。”
芙蓉心下頓時明了,原來是她,敢情也是來者不善。
吩咐了荔兒沏茶,芙蓉自她對面而坐,“天色已晚,不知姑娘有何事?”
花姬四處環(huán)顧了一下房內(nèi)的環(huán)境,一雙杏眸里流露出微微的不屑,臉上依舊笑面如花,“原本今早就想來拜訪妹妹的,可王爺昨夜在我這里休息,折騰了一晚,今早身子不爽,便沒有來,妹妹不會怪罪吧?哦,對了,你不介意我喚你一聲妹妹吧!”
芙蓉的臉色一陣陣的泛白,還未開口,便聽荔兒搶白道,“小主子,按照分位,你應(yīng)該明白尊卑吧?我家王妃是這里的主子,而你,只是一個不入流的……”
“放肆!好沒規(guī)矩的丫頭!按照分位,你還不是要喚我一聲小主子?”
花姬一改剛才的笑顏,臉一陣紅,一陣白。
“我家王妃……”
“荔兒,下去!”
芙蓉聽這兩人吵鬧的有些頭疼,只能呵斥荔兒退下。
荔兒雖不服氣,但也只能退下。
“妹妹,你別怪我沒規(guī)矩,而是今早王爺告訴我,你和我們一樣,都是小妾。當(dāng)時我便想,你一個堂堂丞相府的千金,怎么會變成小妾的?沒想到姐姐原來這般天姿國色,只是若是沒了臉上的這塊紅斑,恐怕會更美吧!”
不待芙蓉開口,花姬便搶在芙蓉前面開口,待成功的在芙蓉的眼里看到了失落之后,她心底一陣得意。
花姬的話,句句如刀,刀刀都割在芙蓉的心上,雖然知道這個花姬的來意,便是要刺激一下她而已,可是她還是控制不住地的中招。
花姬的話,句句都是在她的傷口上撒鹽。
收斂了失落的情緒,勉強(qiáng)沖花姬勾起一絲蒼白的笑意,“妹妹身子不爽,就早些回去歇下罷,免得王爺再去妹妹那里,妹妹身子不爽,伺候不了王爺,再惹得王爺心煩。”
花姬原本就不豫的臉色,此時更是一片緋紅。
原本她是想來看看柳芙蓉的笑話,沒成想見到她第一眼,便被她身上高潔的氣質(zhì)所震懾,為了掩飾自己的心虛,她只能強(qiáng)壯笑顏。
雖然柳芙蓉表面上看起來柔柔弱弱,可她眸底有一種淡然和堅強(qiáng)的意志,卻格外吸引人。
而且,她不得不承認(rèn),若是柳芙蓉沒了臉上的那塊紅斑,那該是怎樣的一個絕色佳人?
被芙蓉的一句話給噎得夠嗆,花姬冷著臉站起身,便朝門口走去,未了,還加上一句,“是姐姐!”
說罷姿態(tài)翩翩的朝外面行去。
柳芙蓉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才嫁過來一天,就被趕到了雜物房還不算,不但沒有洞房花燭,反而變成了小妾。
若是爹爹知道了,大概會和她斷絕父女關(guān)系,如此女兒,簡直丟盡了相府的臉。
她也愧為堂堂柳丞相的女兒,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