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八王悠閑地模樣,楚函不自覺的低頭輕笑,真希望,八王能永遠這樣快樂。
“算你衣錦還鄉”被楚函的笑容驚艷的有些結巴的墨璃,輕掩著嘴巴低眼看地面“我也不會收留你”
“收留我”看著墨璃的模樣,八王突然將茶杯重重的放在茶幾上,猛地跑過來,掐住墨璃的脖子“我警告你,少打不該有的心思,這個可是我四嫂,你也知道我四哥的脾氣,小心他閹了你”
“你放手”拼盡力氣掙脫八王的手,墨璃斜著眼鄙夷的看他“黃埔卓,你就是個瘋子”
“對,我就是瘋子”得意的笑開眼,八王揚眉“你咬我”
“你。”
突然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打斷了他們的調侃,楚函輕笑著不經意的抬眼,看到遠處駛來的馬車的時候,頓時臉色蒼白,黃金的馬車鑲邊,兩匹棕褐色的寶馬開道,不用看,聽聲音她就知道,這是四王的馬車。
倉促的站起身,楚函的臉色登時蒼白,只顧著跟八王出來玩,她竟將體統的拋至腦外,她這樣的行為,也屬于不為婦道所容,四王看到她此,大庭廣眾之下,她拋頭露面,跟兩個男子再次調笑,成何體統。
思想的波動使她的腳步不自覺的往后,退了一步,誰知腳下一軟,身子往后傾,落在一個溫軟的懷抱,轉頭看身后抱住自己的墨璃,楚函慌張的掙脫,再想躲依然來不及,馬車就在眼前。
而此時的楚函,臉上幾乎沒有血色。
棉布簾輕掀開的瞬間,有一雙手拉住了楚函,再回神的時候,楚函已經被八王帶到了柱子后面的門簾后,隔著薄薄的紗,外面的景物依舊在眼前。
她看到,四王一身藏青色的棉袍,一臉嚴肅的走下車,只是他沒有直接往里走,而是轉過身,掀開了原本已經合上的布簾,對著里面伸出手,下一幕,楚函直接瞪大了雙眼,四王從馬車里面打橫抱出一位女子。
著了一身深蘭色織錦的長裙,裙裾上繡著潔白的點點梅花,用一條白色織錦腰帶將那不堪一握的纖纖楚腰束住。將烏黑的秀發綰成如意髻,僅插了一梅花白玉簪。雖然簡潔,卻顯得清新優雅對鏡梳洗。臉上薄施粉黛,卻已耀眼非常。
比自己要美麗。
這是楚函看到此女子對自己的評價。
許是感到楚函的身體僵硬,八王緊緊地定住了楚函的雙肩,低語“沒關系,沒關系”
“…”凄苦的一笑,楚函瞬間感到眼淚倒流的痛楚。她看到女子嬌笑著攀著四王的肩膀,直至到大堂的中間,四王的笑容是跟自己親密的時候沒有的,那種發至內心的笑容,使她的眼睛脹的生疼。
“不要看了”八王有些不忍的背過她的臉,楚函卻生生的別了回去,不知道為什么,她真的不知道為什么,痛,她也想看。
“八兒呢”在內廳站定,四王將抱在懷里的女子小心翼翼的放在椅子上,看著茶幾上剩下半盞的茶。
“回四爺”墨璃躬身,回答的小心翼翼“八王剛走”
“去哪兒了”有些不耐煩,四王轉頭往四周看。高聲“不管去哪兒了,趕緊回去,否則父皇就會出動宮中的侍衛,你讓他自己看著辦”
“是,是|”恭敬地點著頭,墨璃謹慎地開口“小人見了一定喚他回去”
“嗯”翻了墨璃一眼,四王冷聲“不要以為你父親是太醫院的主事,你就無法無天”
“不敢”再次低身,墨璃的語氣十分小心“那,四爺還有其他事,還是,”
“過來看看秋姑娘”走向坐在椅子上淺笑的女子,四王小心溫柔的拉住那女子的手“嫣兒突然說肚子不是很舒服,你看一看,是不是動了胎氣/”
胎氣,幾乎被這個詞震得暈厥過去,八王從后面扶住了楚函的肩膀,輕聲“沒有關系,沒有關系”
沒有關系,是,沒有關系,盡管看著廳內溫暖的如夫妻的二人,她的心像針扎一樣的痛,但是依舊沒有關系,她早已做好準備,男人有三妻四妾,多正常的事兒,更何況,他還是堂堂的王爺。有什么關系,沒有關系。
“沒事”小心的,恭敬地拿掉診脈的棉墊,墨璃依舊弓著身子,看得出墨璃的怕意“只是寒天,胎兒又太小,還是請,秋姑娘注意保暖,另外,注意心境的通暢”
“哎”墨璃的話語剛落,就被女子的嘆氣聲驚得跪在地上。
“混賬東西”像是氣極,四王不由分說,一腳將墨璃踢倒在地“要你個奴才多嘴”
“四爺恕罪”趴在地上哆嗦墨璃慌忙的磕頭“四爺恕罪”
“四爺”攔住還在發火的四王,秋嫣兒垂下美麗的眼眶,無聲的嘆息“四爺也莫要生氣,墨璃大夫說的也沒有錯,嫣兒沒有這個福氣,不能名正言順的陪在四爺左右,不過,嫣兒依然不在乎,只要能在此刻,只要能見四爺一面,為四爺生兒育女,就是嫣兒的福氣”
“嫣兒”甚是疼惜的,四王將秋嫣兒擁入懷中“本王一定會再次跟母后請旨,你放心,我成親已經夠六個月了,母后答應我,只要夠六個月,給夠林中堂面子,我就能納妃”
淚水濕了楚函的臉龐,此時的她,已經完全麻木,心已經麻木,原來這一切都是一場夢,他所做出的一切恩愛,都是為了給爹爹面子。
“嗯”秋嫣兒嬌溺的笑著,滿是深情地勾住四王的脖子與四王對視“若如此,那是嫣兒幾世修來的福氣,嫣兒定會珍惜這福氣”
這話,他也講過,捂住嘴,任淚水放肆的流淌,楚函慢慢的將頭靠在柱子上,那是剛六個月前剛新婚的時候,在爹爹的面前,他講:此生能娶到自己,是幾世修來福氣,他定會珍惜這份福氣,原來,這一切都是,在演戲,為了娶眼前這個姑娘,沒有辦法,要演的戲。
自己,真的太傻了,在聽到這句話的那一刻,居然哭了。
試問,四王他,是懷著怎樣的心情才說出那句話。
風雪嗚咽,仿佛某人的哭聲,再有知覺的時候,她正躺在內廳的大床上,外面的天色已暗,楚函靜靜的躺在床上,耳邊只要風雪的呼嘯聲。
“嫂子”八王滿臉愧疚的端著瓷碗走過來“喝點藥吧,大人不吃孩子也得吃啊”
“孩子”一怔,楚函撫上平坦的小腹,淚水滑過眼眶。
“是”墨璃走過來,堅定地看著她“已經一個多月了,王妃保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