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風冽冽,天空飄起了雪花,零零灑灑,車子在走走停停間,在一座破廟前停下了腳步,遠遠地看著裹著破衣爛衫縮在廟門口的人,楚函的眼睛瞬間被眼淚充滿。
走下車,北風盛行,穿過她厚厚的棉衣斗篷,楚函打了個寒顫,慢慢的走近,楚函輕喚“八王”
“呀——”突然褪掉蒙在頭上的破舊棉衣,八王突然站起身,而后得逞似得大笑。
不知為何,楚函的眼淚猛然決堤,這么個可心的人兒,無論他怎么做,做了什么事,又有誰能去責怪他。
“怎么了?”看著楚函的淚水,八王突然有點慌“四嫂,我嚇著你了嗎?”
“沒有”破涕為笑,楚函轉頭示意丫鬟將盛飯菜的籃子拿過來,語帶寵溺“猜猜我給你帶了什么吃的”
“有雞嗎,我吃叫花雞”調皮的蹦跳著,八王搓著手急切的看著籃子。
“有”輕笑著,楚函拿出盤子,卻被八王一把抓了去狼吞虎咽的吃起來。
“慢點吃”瞧著八王的模樣,楚函不自覺的笑了。有些人就是這樣,第一眼就能看出這個人有多善良,就知道跟這個人在一起會很自在,很舒服,很溫暖。
“我就知道四哥不會不管我”艱難的咽著嘴里的雞肉,八王天真的笑“不枉我這么信任他,對了,那個嫣兒姑娘怎么樣了?”
“…”稍怔,楚函有點疑惑的看著八王“嫣兒姑娘?”
“哦——”突然捂住嘴巴,八王搖頭“算我沒說,呸呸”
“?!钡?,楚函將食物一盤盤的拿出來,看著眼前狼吐虎咽的人笑“慢點吃”
“不能慢點吃”奪過丫鬟手里的水壺,八王一飲而盡“你是不知道啊,在外面餓得我都不行了,我跟著丐幫的人去行事,我去的時候想,就以我的聰明才智,怎么著也得給我個四袋長老啊,沒想到沒想到,他們有眼不識珠,連個二袋都不給我掛,我生氣就回來了,結果迷路了,走了半年才走回來!”
“那你怎么不給家里修書”看著眼前的無邪的男子,楚函霎時卸了戒備,似好友閑聊一般。
“我敢嗎”驚詫的瞪大雙眼,八王撇嘴“我修書,我不修書我父皇還不找人弄死我,再說,我既然出去了,不說混個人模樣回來,最起碼也得能找找家吧,再說,我要是修了書,我這輩子都得被他們幾個嘲笑,還有,我再也出不去了?!?/p>
“…”低頭輕笑,楚函蹲下來跟八王平視,語氣里,有她自己都覺察不到的調皮“那八王爺,您現在想怎么辦呢?”
“哎”瞬間跟泄了氣的皮球一般,八王靠在柱子上“怎么辦,能怎么辦,自生自滅吧,反正早晚也得被父皇帶回去,我估計也就這兩天的事兒吧”
“恩”不自覺的跟著八王嘆氣,楚函輕皺眉。
“我帶你去個地方吧”狡黠的笑著,八王湊近楚函,低聲“別跟我四哥講”
“…|”有些猶豫,楚函站起身,雪花在身邊飛舞。
“走啦”瞬間拉起楚函,八王一躍坐上馬背,抬手將拴在馬身上的繩索拉掉,看著一群驚詫的張大嘴的家丁跟丫鬟“都回去吧,晚上我會送你家王妃回去的”
“王妃?!笨粗诩婏w的雪花中絕塵而去的兩人,眾人一陣驚呼。
除了能感覺到風在耳邊呼嘯,楚函已經沒有任何的感覺,馬兒站住的時候,楚函的身上已經被雪落滿。
“下來吧”八王伸手將楚函從馬上接下來,放在地方,得意的對著她伸手“看,這是我好朋友在這兒,他可是神醫啊|”
好一陣,楚函才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朱紅色的木門,房間的規模很大,并排四間的門臉,中間的門牌上掛著大大的‘醫’字,盡管下著雪,依然是人來人往。
“你回來了”溫潤的聲音打住了她的思緒,抬頭,看到門口的男子時,有一瞬間,楚函愣在原地。好英俊的男子!他估計二十六七歲左右。黑色長發被松松的綰起,墨色的眼眸多情又冷漠,高挺的鼻梁。一身藍色的錦袍,手里拿著一把白色的折扇,腰間一根金色腰帶,腿上一雙黑色靴子,站在門口,仿佛天外的使者一般。
“來了”八王上去一步,不由分說的攬住那人的肩膀“他叫墨璃,可是著名的神醫啊,沒有他醫不好的病,厲害著呢!”
“哦”名喚墨璃的男子,放佛此刻才發現門口還站著另外一個人,掙脫八王的胳膊,雙手抱拳“哦,姑娘有禮”
“有禮有禮”很是自然的拉起楚函的手往里走,八王對著墨璃擺手“快點上茶”
“…”看著被握緊的手,沒來由的,楚函一陣的羞臊,只是前面的人似乎沒有察覺到一般,徑自的拉著她的手往里走。
“…”微皺眉,墨璃看著八王的動作,心里突然有一陣的灼痛。
單手撫了撫胸口,墨璃跟著往里走,眼睛始終沒有離開,那雙拉緊的雙手。不知怎的,竟覺得如此礙眼。
“干嘛呢?”八王早已坐在正中間的椅子上敲著茶幾叫“上茶上茶、、、”
“…”瞪了八王一眼,墨璃示意下人上茶,轉頭看八王“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你管我”翹著二郎腿,八王悠閑地接過下人遞過來的茶“我這是衣錦還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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