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將小屋搬到了那一片桃花林中。

——沒辦法，誰叫梓欣見到那片桃花里就死活不愿意去別的地方了呢……

“桃花塢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種桃樹，又摘桃花換酒錢。”梓欣玩弄著手里的桃花。“這幾句詩我從小就特喜歡，超好聽是不是？——喂，這桃樹是你種的不？”

“不是。”向晚說。“但是這個地方是我發現的，性質差不多是不是？”

“唔，勉強算是吧。”梓欣翻身坐起來。“我唱歌給你聽好不好？”

“你會唱歌？”向晚好奇。

“喂，小看我啊。當初上學的時候我也是小麥霸呢。”梓欣略微有點小得意。

“噯？”向晚眉聽明白。

“就是我其實唱的蠻好的意思啦。”梓欣擺擺手說。

——心里不知道有多心虛，學了這么多年會唱的也不過一兩首而已……而且是那種如果叫原唱聽到死活都不會承認那是自己的歌的水平……

“不要光說不練啊，來一個聽聽。”向晚好奇心上來了。

“聽好了。”梓欣跳起來，扯開嗓子就開唱：

“……

寒窗苦讀瘦了誰的臉

蘭亭有摘落在你案前

一卷空白心照的人不宣

硯剩淚思念

二十四橋終別明月淺

藏頭的詩不忍吐再見

抖下枕邊灰

尾音還留回蕩耳邊

……”

梓欣自我感覺不是一般的良好。誰知道好容易唱完了向晚愣是半點兒反應都沒有。

心里快速合計一下：按一般套路他不是應該跳起來說“哇好好聽啊”之類的話嗎？還是自己跑調跑的太厲害了直接給孩子嚇到了？

思來想去總覺得這個解釋很是合理。登時就慌了手腳趕緊上來拍拍他的臉頰：“喂，你沒事兒吧？”

“啊？”向晚反應過來，一把捏住她的手。“我能有什么事兒啊？”

“那你倒是給個反應兒啊。”梓欣甩手，氣呼呼地坐到一邊。“我以為我唱的太恐怖給你嚇到了。”

“這歌，是誰寫給你的？”向晚突然問。

“噯？”梓欣也愣了一下，突然就笑了。“我哪有哪個本事能讓他給我寫歌啊。這是我們那里蠻流行的一首歌。我也就學會了。”

“這樣啊。”向晚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你為什么會喜歡這么悲傷的一首歌呢？”

“悲傷？”梓欣撓頭。說實話她老人家還真沒揣摩過這歌里都唱了些什么。只是單純地覺得調子蠻好聽的。“有么？”

“唐宋元明清已逝去。”向晚淡淡說。“他們還是分開了。”

“呵呵，呵。”梓欣使勁撓著頭。“那個……其實吧……我還真不知道這歌唱的是什么……隱約知道好像是藏頭詩是不是……喂，你猜我為什么喜歡這首曲子啊？還專門學會怎么唱？”

“難道不是因為這首曲子里唱的那種離愁別緒感染到了你？”向晚試探著問。不過想想估計她也沒想過這么深奧的東西。

“才不是。”梓欣一擺手。“再猜再猜。”

沉默了一會兒，向晚投降：“猜不到。”

“哈，就知道你猜不到！”梓欣跳起來，一臉驕傲。“告訴你吧，是因為，這首歌的旋律好聽還簡單，于是我就學來了！”

“……簡單？”向晚感到自己面部肌肉抽搐了幾下。

“對啊，其他的比較好聽的歌都太難唱了，難得有這么一首比較好學的歌是不是……”梓欣說的冠冕堂皇。

向晚看著她在夕陽下一邊跳著一邊講述著自己費了多大勁才學會這一首歌，突然覺得好安心。

——希望，能一直這么下去就好了……

“小玉。”向晚突然打斷她。

“噯？”梓欣停下來看著他。

“以后不要唱這種離別的歌曲了。”向晚突然將她攬入懷里。“我不會讓你離開我了。永遠都不會。”

——

注：本章歌詞出自后弦《唐宋元明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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