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香不接受他的調戲,只冷冷道:“還知道回來呢。”
江望寒并不做辯解,只拿狹長的眼睛饒有興致的看著司馬香。
司馬香只當沒看見這個人,雖然在審視的目光下如坐針氈,但始終表示著目不斜視。
江望寒覺得沒趣,起身出去了,司馬香以為他又走了,晚上只傳了一個人的飯。
自顧自上桌吃飯,江望寒卻突然進門,大喇喇坐上來,毫不客氣開吃。司馬香疑惑的看向他,似乎在說,你怎么還沒滾?
江望寒不顧她的眼光,看著桌上的菜,皺起眉頭:“這菜是誰傳的。”
莫莫見他動怒,上來怯生生上來道:“廚房備下的。”
江望寒滿臉怒容,將筷子一摔,問道:“你每日就吃這個?”
司馬香詫異,這有什么不好。有黃瓜肉片,有番茄雞蛋,還有清蒸冬瓜,一份鹵鴨腳,肉末雞蛋羹,四菜一湯,有葷有素,她一個人吃,太幸福了有木有。當初在給事中府,跟司馬威大鬧一場,得到的好處,還不如這個呢。
江望寒撿起桌上清蒸冬瓜的盤子就摔下去,嘩啦啦一地碎片,大聲罵道:“這樣的爛東西,吃個屁啊吃。”
司馬香見他滿臉戾氣,這才明白,混賬流氓的傳言非虛,想到先前的挑釁,不由得抖如篩糠,悄悄的溜下桌,想跑到外面去。
就聽江望寒怒吼一聲:“站住。”伸手就將她后衣領子抓住,一把帶到懷里來,緊緊箍住:“陪爺吃飯。”
司馬香見他如此蠻橫不講理,大力掙扎:“飯菜都被你丟了,還吃個屁啊吃。”故意學他剛才的粗口。
江望寒忍不住笑了,讓碧文把那盤冬瓜收拾了,又坐上桌,開吃起來。司馬香也怕晚上餓的睡不著,將就著吃起來。
吃完飯,江望寒似乎還沒有要走的意思,居然把莫莫叫進來伺候著換洗了,到床上去睡覺。
司馬香嘴里咒罵著,憤憤不平,自覺的和衣在矮榻上躺下。還好她早有準備,怕江望寒回來她又睡地上,趕緊去庫房找了一張矮榻。
真希望他永遠也別回來呀,這樣可以天天霸占床了,司馬香臨睡前如是想。
早上醒來時,江望寒已然不在,自己又神不知鬼不覺的睡到了床上,司馬香心里有些溫暖,不便明說,只裹緊了被子,美美的賴床。
如此過了十天半個月,心里就有些發虛,除了熟悉些的下人,整個侯府有條不紊,似乎把她忘記了。飯菜也越來越差,以前還有些肉,如今連肉都沒有了,整日里都是些青菜蘿卜豆腐,比在給事中府好不到哪里去。
只是三夫人再沒找麻煩,也算過得去。
司馬香閑來無事,便讓莫莫去廚房領了些雞蛋和面粉,試著做蛋糕,烤箱是沒有了,只能做成蒸糕。寒江苑有個小廚房,長時間沒有女主人,已經荒廢了,司馬香帶著莫莫和碧文拾掇出來,還挺好用,只是她用慣了電磁爐和液化氣,開始幾天,總是被煙嗆的滿屋子亂跑,咳嗽不停,現在好多了。
雞蛋糕從最開始的和稀泥,到現在的基礎成形,再到今天,莫莫從外邊走進來,大呼道:“好香!”司馬香揭開鍋,總算一個完整的圓形蛋糕出現了。
切了一半給莫莫和碧文,想了想,覺得還是去給江昊送一點吧。那孩子,以前沒進門時,還覺得挺喜歡她,可自從進門之后,江昊那孩子像是有意避開她,遠遠瞧見便搖著瘦小的身板,一溜煙跑遠了。
用盤子將點心裝好,又將這幾日沒事用廢舊布料縫的小狗玩具拿出來,便出了門,向薛氏房里走去。
薛氏的院子在寒江苑的旁邊,本來是一處連著的,后來因江望寒娶妻生子,薛氏又不愿意搬到新院子,便打了一堵圍墻,將幾個屋子隔開來,重新圍起一圈,比鄰而居。
剛走到門口,便聽見里面言笑晏晏,莫莫搶先一步上前去叫:“二少奶奶來了。”
里面的笑聲戛然而止,司馬香走進去,薛氏坐在太師椅上,一旁居然坐著江望寒,他什么時候回來的,自己居然一點兒也不知道。
陪同的除了薛氏身邊的王媽媽,還有一個艷麗的丫鬟,是王媽媽的女兒艷萍,正和江望寒說說笑笑打趣呢。
司馬香看在眼里,并不說什么,只環顧左右:“昊兒呢,我給他做了點吃的。”說罷將切好的蛋糕拿出來,擺在桌子上。
江望寒便伸手去拿一塊嘗了,道:“真香,你還有這手藝?”
艷萍吃吃笑起來,捂著嘴道:“二少爺這樣子,可真像極了饞貓貓。”說著拿眼睛去瞟司馬香的反應。
江望寒一口塞到嘴里:“這糕點香甜,不若你會說話啊。”言語極為輕佻,看來是調笑慣了的。
司馬香不以為意,端上一小盤遞給薛氏:“婆婆請用。”
薛氏本來笑意盈盈看著下面他們玩鬧,這會子見司馬香恭敬遞上,伸手接過:“若是沒什么事情,你先回去吧,昊兒回來了,我自會叫他吃的。”語氣冷冰冰的。
司馬香也不爭辯,收了盤子回去了。一出門,一個小身影就直直撞在身上,卻是江昊,身后也沒個人跟著,莫莫急忙道:“孫少爺,二少奶奶給你做了好吃的呢,快去吧,香著呢。”
江昊卻不在意,只拉著司馬香的衣角,往外拖。
卻聽一聲厲喝:“你干什么呢,快滾回屋里去。”江昊訕訕縮了手。
司馬香不用回頭,也知道是江望寒,昂首挺胸回去了。
晚間吃飯時,江望寒又回來了。司馬香想著白日他和艷萍的調笑,一絲胃口也無。只是看他吃的挺香,也慢慢撿些吃食陪著,免得他又發火。
席間安靜的一根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聽得見。許久,江望寒才心滿意足的吃完這頓飯,拍著肚皮出去了。
司馬香梳洗過后,就躺在床上睡了。半夜被悉悉索索的聲音驚醒,還迷糊著呢,就被一把從枕頭上揪起來半坐著:“給爺騰地方。”
大腦餛飩中,伸出手掄圓胳膊一個巴掌就拍到對方臉上,司馬香向來起床氣很嚴重,何況是半夜。江望寒臉上就齊刷刷出現五個指印。頓時怒不可遏,一改剛才的正常作風,大手一揮,司馬香就從床上被摜到地下,屁股一陣冰冷,后背一陣疼痛,這才清醒過來。
一看魔王在此,再看看他臉上的紅印子,頓時明白過來,急忙像老鼠見了貓一樣,躲在矮榻上去了。理虧啊理虧。
這家伙,怎么半夜又回來了。
當然,也是清早就出門了。
司馬香醒來時,莫莫早在一邊候著,小聲道:“大夫人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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