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寶貝還真是狠呢······”
腹部一道猙獰的劍傷生生破壞了一張美麗的皮囊,原本只匆忙簡單止了血的傷口,此刻又不斷往外滲出了血來,痛得某妖孽臉色煞白煞白一片,肉痛心更痛!
想他平日連身上出現(xiàn)一道紅痕都難以忍受了,今日竟然被人留下了一道這樣猙獰的傷口!
真是該死!
若讓他知道是誰干的,他定要將那人毀容一萬遍,然后點天燈!
嘴角高高揚起,妖孽笑了,極美,令人窒息。
只有真正熟悉他的人才知道,妖孽笑得越美就越危險。
而此刻,那雙勾魂攝魄的眼底卻是一片陰狠的戾氣,全然不見了剛剛面對顏翹楚時的溫柔暖色。
大概,這才是真正的他吧,就如那盛開在黃泉路上的地獄之花,美得勾魂,卻劇毒無比。
“吱嘎”一聲,房門打開了。
“回來了?”剛一進門,紫衣就嗅到了一股濃郁的血腥味,劍眉猛然皺起,當目光接觸到他腹部那道傷口時,原本就冰冷的眸子頓時變得陰寒刺骨。
“是誰?”冰冷的聲音沒有一絲起伏,但作為最熟悉他的人之一,妖孽可以確定,他怒了,非常非常憤怒。
眼底染上了層淡淡的暖色,輕笑道:“我也不太清楚呢?!?/p>
紫衣不語,輕車熟路地找到了專門放置各種藥物的地方,拿出工具來迅速而不失輕柔地替他清理起了傷口,垂著的眼簾遮去了他眼底那一瞬間陰冷駭人的狠厲。
不知道沒關系,他總會查到的,上天入地,他都會將傷了他的所有人都給挖出來!
妖孽暗自撇了撇嘴,早已習慣了這冰山的寡言少語倒也不覺得有什么,沉默就沉默吧,有個人幫他清理他倒也樂得自在。
室內(nèi)一片沉寂,卻沒有絲毫尷尬,反而有股淡淡的溫馨纏繞在房間中。
“好了,三日內(nèi)不要沾水?!?/p>
“知道了知道了。”妖孽不以為意地隨口應了一聲,心中卻很不以為然。
就連冬天都要一天泡兩次澡的人,讓他三天不要洗澡,還不如一刀殺了他!
顯然,紫衣對他實在是太了解了。
“我會隨時看著你的?!?/p>
切,難道你大晚上的也還能在這兒看著?
像是為了印證他的話,只聽紫衣又接著道:“這幾日我就睡在這兒了,還有,你應該慶幸,有個制藥高手當主子?!比羰且话愕乃?,那么深的傷起碼拖上個個把月,到時他還不得崩潰了?
說罷,也不顧妖孽的表情有多驚詫,便徑直出去抱了只枕頭和被子又回來了,然后在妖孽呆愣愣的目光下開始······脫衣!
“冰······冰山?!誰允許你睡我這兒了!出去!給我出去!”妖孽炸毛了,為了能洗澡,拼了!
只不過一山還比一山高,人家紫衣只是淡定地看了他一眼,皺了皺眉,然后伸手在他的胸前“摸”了兩下,呃,點穴了······
于是,前一秒還在炸毛的某妖孽,下一秒就兩眼一閉,軟綿綿地倒在了某冰山的懷里。
真是,受傷了還上躥下跳的不安分,不仔細看著怎么能行?
一聲悠長的輕嘆飄出,某冰山很惆悵。
翌日,一道突如其來的圣旨打了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同時也讓本就暗潮洶涌的京城變得更加洶涌詭譎了。
圣上有令,三日后將為二皇子舉行一場選妃盛宴,欲挑選四名側妃于半個月后一同進門,并命二皇子和宰相嫡女顏翹楚于十日后完婚!
所有人都在猜測,皇上是不是已經(jīng)快不行了,否則為何會下這樣的旨意?
堂堂皇子大婚,哪個不要精心準備數(shù)月的?若非逼不得已,怎會如此緊急?還有要選四名側妃于半個月后一同進門,明眼人都知道,這是為了給二皇子加重砝碼!
先不說四名側妃一同進門合不合理,有誰見過正妃剛進門五天就有側妃進門的?還一娶就是四個!
整件事從頭到尾都透著古怪,一些經(jīng)驗老道的政客們或許能從中抽絲剝繭猜出些什么,可一般人哪里會想那么多?
他們只知道這事于禮不合,卻不會去議論下圣旨的皇上和即將當新郎官的二皇子,受人恥笑非議的只有顏翹楚一個罷了!
于是,無辜的某人這是躺著也中槍,再次淪為了全京城的笑柄。
“小姐,皇上不是中毒昏迷不醒呢嘛,怎么會下這樣的圣旨呢!”綺菱又氣又急道,心里只恨不得將那些恥笑她家小姐的人全部殺死!
比起綺菱來,當事人顏翹楚可就淡定多了,“說不定是皇上中間清醒了片刻,怕自己撐不過去所以才想盡早安排的呢?”
“什么嘛!他明明說過要讓小姐您自己挑選夫婿,絕不強要你嫁給二皇子的!他可是皇上,君無戲言,怎能出爾反爾呢!”
“我只是隨意猜測而已,中了迷醉的人一旦昏迷就再難清醒,除非徹底解毒,這應該不可能······”
沉思了片刻,琉玥猶疑道:“會不會是二皇子怕皇上隨時撒手,這才假傳圣旨以加重自己奪嫡的砝碼?”
“假傳圣旨可是要砍頭的,即使他是皇子也絕討不到便宜,而這道圣旨的意圖又如此明顯,一旦東窗事發(fā),他將面臨欺君犯上和意圖謀逆兩條罪名,加起來足夠他去死一死的了?!?/p>
“目前幾個皇子里面,也就即墨明靳最有可能繼承皇位,他又何必冒險多此一舉呢?我想他應該還沒這么蠢吧?!?/p>
顏翹楚若有所思道:“說是栽贓嫁禍我倒是更相信些······不過不管究竟是哪種可能,膽敢算計我的,就給我洗干凈脖子等著吧!”
“既然有人要它要亂,那咱們就行行好,幫幫忙好了。要亂嘛,就讓它亂個徹底!”顏翹楚淡然一笑,明明美得驚人,卻偏偏讓見者感到一陣背脊發(fā)寒。
綺菱頓時打了個激靈,心里不由為那個不知名的策劃者默哀了三秒,裝模作樣鱷魚淚了一把。
那些人怕是永遠也不會知道,其實她家小姐最擅長的就是敲悶棍和渾水摸魚了,膽敢跟狐貍老祖比腹黑算計?
純屬茅廁里點燈籠--找屎啊找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