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似錦愕然地抬起頭,驀然覺得那男人的笑容中,有一種胸有成竹的味道。
可是這是事實!
他早就知道她的身份,看過關于她的報道。經(jīng)商之人有比一般人更敏銳的洞察力和識人能力,他能輕易地將她看穿,一點也不是什么值得驚奇的事。
精明如此的男人,她一點都不了解的男人,卻能讓她莫名地覺得親切。
當這個男人站在安似錦面前,就像是整個世界都來到她跟前一樣。她一伸手,就能握住所有她曾失去的幸福,和她曾努力追尋的安全感。
她仰起頭微笑,任路一帆牽著自己的手,兩人攜手走過花叢,般配得就像是天生一對。
或許在外人眼里看來,這樣的舉動很瘋狂。但是這次,她想實實足足地瘋狂一次。
最壞的情況,她已經(jīng)遇見過,最糟的狀況,她也挺過去了。曾以為是全天下最值得相信的人,都背叛了她。
現(xiàn)在的她,無畏無懼,故無怖無憂。
樊府
整個樊府,籠罩在一片烏蒙之中。樊父立在窗前,一言不發(fā),樊母只敢站在門口,偷偷地朝書房內(nèi)緊張地張望著,想為樊洛言求情。又怕一個不小心,反而成了火上澆油。
樊洛言雙手環(huán)胸,窩在房角的沙發(fā)內(nèi)。空氣中有著嗆鼻的煙味。天知道他坐在這里一下午,已經(jīng)抽了多少煙了。
那些新聞報道著實看得他一個頭兩個大,緋聞一發(fā)不可收拾,就像滾雪球越滾越大,他也不想事情發(fā)展成這樣。似乎有一只幕后黑手在操縱著媒體,但這也只是他的感覺而已。
正如他父親訓他的一樣,如果沒有他犯錯在先,媒體也不可能抓得到把柄。
桌上的電話響起,樊父沒有動身,如一尊雕像一樣站在窗前,樊洛言嘆了一口氣,無奈地站起身,挪到桌前,按下接聽鍵的同時,順便按下了擴音。
“老板,流言已經(jīng)無法收拾,股東們強烈要求樊少爺站出來給公眾一個解釋,挽救我們樊氏的形象。”
樊父聽到那句股東們,才有了反應,皺著眉頭轉(zhuǎn)過頭。
“讓他們稍安勿躁,撐過這兩天就沒事了。”
電話那邊的人還想勸說幾句,最終還是沒能說出口,頓了頓,掛斷了電話。樊父這才發(fā)現(xiàn)站在門口,鬼鬼祟祟的樊母。眉頭皺得更深了。
“你站在這里干什么?”
樊母沒想到會突然被他注意到,自然措手不及,站在門口不敢進來,囁嚅了好半天,才找到了一個好借口。
“那個,我……,親家剛才來電話了。”
樊父目光往上一抬,輕蔑地丟下一句。
“自己教出那樣的女兒,還敢打電話來。你看著處理,別這點小事都要拿來煩我。”
樊母站打了一個哆嗦,不知道是因為衣服穿少了,還是他的話實在是讓人心寒的原因。回了一聲輕不可聞的‘是’之后,就退了下去。
“你準備怎么辦,派出去的人有消息了嗎?”
樊洛言的腦海中頓時浮現(xiàn)出她在雨中和別的男人相擁的一幕,眼光一寒,搖了搖頭。
他當然知道安似錦在哪兒,只是不能讓家里人知道罷了,他在這個家生活了二十多年,他們的處事方式,他早就已經(jīng)摸熟了。
他們關心的不是安似錦這個兒媳,而是樊家的聲譽,他們急著找她,也不是為了挽救他們的婚姻,只是想找她回來,演一出戲,證明他們的婚姻沒有任何問題,打破公眾對樊家的猜疑。
他不去接似錦不代表他放棄了她,他不過是不想她委曲求全地呆在他身邊。
他要的,不是一個只會妥協(xié)的豪門太太。
沒有人能比他更了解安似錦,路一帆不過是個跳梁小丑,等風頭一過,他就去把似錦接回來。
對此,樊洛言有十足的把握。
“沒有,她沒回家,她的幾個好友那里,也派人問了。沒有人知道她去了什么地方。”
“如果明天她還不出現(xiàn),那就召開記者招待會。”
安似錦不出現(xiàn),也要召開記者招待會?樊洛言一下子就從沙發(fā)上彈了起來。
“為什么?”
“你以為這個事真的就這么容易蒙混過關?不給公眾一個交代,他們能揪著你一輩子。她如果實在不回來,你就宣布你們是因為性格不合,所以離婚了。”
性格不合?如果他和似錦都性格不合的話,那這個世界上再難找得出第二個和他性格相契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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