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今天是……”
安似錦正想著開口提撫養(yǎng)權(quán)的事,樊洛言卻擺擺手,示意她不用急。
他站起身,走近安似錦,單膝跪在她的面前,執(zhí)起她的纖白素手,深情款款地說道。
“似錦,我很貪心,我要的不只是孩子,孩子在我心中,遠沒有你來得重要。如果可以,能不能請你給我一次機會,讓我?guī)е愫秃⒆踊丶??!?/p>
安似錦在心里打好的腹稿,此刻全都不頂用,她設(shè)想過千千萬萬的情況,唯獨沒想到他會冒出這樣一番肺腑之言。
她低眉順斂,若是今天之前,她肯定想也不想就回絕。
七年前的教訓(xùn)太慘重,她絕對不敢再踏入他的感情漩渦。
可是凌希的話,此刻卻一遍遍地在她的耳邊回響。
“似錦,你想想ansel?!?/p>
“以你我的實力,尚不足以和樊家對抗,你要想清楚?!?/p>
“似錦,很快的,等我……”
這些話就像是催命符一樣在她的耳邊一遍遍地回響,她痛苦地捂著頭,不愿再聽,卻沒辦法不去想。
一直躲在暗處的男人看到這樣痛苦的安似錦,終究是耐不住性子,走出來,正準備上前去幫她把那個讓她傷神傷心的男人趕走。
當(dāng)明亮的光線照在男人身上,他那輪廓分明的臉也實實在在地袒露在眼光下。
這不是路一帆是誰。
可是他哪里有繁洛言近水樓臺先得月,占盡了天時地利。他還沒來得及有動作,樊洛言已經(jīng)搶先一步,擁住了安似錦的肩,像以前一樣,將她緊緊護在懷里。
安似錦將頭埋在他的肩上,伸出手環(huán)住他的腰。這個動作讓在場的兩個男人都為之一震。連帶著站在一旁,一直未曾真正離開的舒添云都大吃一驚。
舒添云將擔(dān)憂的目光投向路一帆,果見他雙拳緊攢,青筋暴起。
他在努力地壓抑自己發(fā)火的沖動!
舒添云已經(jīng)能夠分明感受到他身上散發(fā)出來的那股凌厲之氣。比以往任何一次生氣都來得猛烈。
明明郎有情,妾有意,為什么要這樣彼此折磨?
路一帆一句話都沒說,轉(zhuǎn)身離開,舒添云朝著客廳里默默相擁的兩人望了一眼,搖了搖頭,跟了上去。
“一帆,今天的事,你別怪她。她也是……?!?/p>
舒添云追上去,本想為安似錦說說好話,路一帆已經(jīng)率先打開了車門,從車內(nèi)拿出一些衣裙來,遞給舒添云。
“這是剛剛夏依送過來的,時下最新款式,你讓似錦試試,如果不能穿再通知夏依去換?!?/p>
路一帆說這句話的時候,雖然還是沉著一張臉,語氣已經(jīng)緩和了許多。
他將掛得整整齊齊的衣裙遞給舒添云的時候,臉上還掛著笑,只是這笑容淡淡的,有一種讓人捉摸不透的憂傷。
縱然他路大boss再怎么厲害,到底是個有血有肉的人,還是會傷心的吧。
舒添云接過衣物,目送他驅(qū)車離開。
而在客廳內(nèi),被樊洛言擁著的安似錦慢慢地從他的肩窩中抬起頭來,望著路一帆曾站過的地方,無由來地,淚流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