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怎樣一副畫面,少年湖藍色的衣衫,頭發用一根銀色的簪子綰起來,眉目精致,顯得是華貴無比。她見過男子無數,自然不會驚訝,但是這個少年他有著常人沒有的淡藍色眸子,對視過去就像是沉入深深的湖底,潔凈但是又帶著一絲的魅惑。他有著幾乎透明的皮膚和銀白色的長發,甚至能夠看見他皮膚下的血管,在這樣的暗夜里,猶如鬼魅,讓人分不清夢境與現實。
“你…是人是鬼?”別嚇她好不好,她膽子很小的。
“你說呢?”那人邪魅一笑,“美人,你的血看起來好像很美味。”
秦緋墨不知覺的向后退了幾步,“你別過來,我不怕你。”這兩句如果是平時秦緋墨才不會說,這會看著他手上的血管心里是真怕了。
偏偏他還伸出舌頭舔舔嘴唇,鮮紅的舌頭,蒼白的唇,幽暗的屋子,冷色的月光,“啊——”一聲驚天動地的聲音劃破黑夜,然后,秦緋墨華麗麗的暈倒了。
“二殿下,你在干什么?”門外傳來一個低沉的男聲。
那少年笑嘻嘻的轉過身,“華闕,你來了。這個好玩的人類是誰?”他似乎沒有聽出華闕語氣的不滿,把手中的托盤放到地上,竟然蹲在去研究秦緋墨的臉。
“殿下,她是秦國的公主。”華闕不卑不亢的回答。
少年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真是個好玩的人,華闕,把她帶到我的院子里來。”他起身,似乎是心情不錯。
“殿下,她是秦國的公主,不是普通人。”華闕阻止少年的腳步。
“公主呢?”少年被華闕擋住,不悅的皺了皺眉。“做我的寵物又不會死,帶我院子里去,等我不要了再帶走。”
華闕還想說什么,少年已經生氣了,“華闕,不要挑戰我的底線。”華闕沒有反駁,少年似乎想起了什么好玩的,臉上忽然綻開一個大大的笑容,邁著輕快地步伐走了出去。
秦緋墨醒過來的時候是早上,這次她是被餓醒的,睜開眼,就看見一張放大的臉緊貼著她的臉,淡藍色的眸子,幾乎透明的皮膚,銀白色的頭發。“啊!”一聲尖叫劃破長空。
昨晚的記憶又出現在腦海里,原來不是做夢啊,居然是真的。
少年仿佛不知道自己嚇著她了,一張雪白的臉依舊往她跟前湊,“美人,你醒了?”眉眼彎彎,聲音里都帶著喜悅。
秦緋墨向后退,再向后退,繼續向后退。好吧,碰到墻了,退不了了。閉眼,閉眼,裝死。
“美人,你再不睜眼我要吸你血了。”少年威脅的聲音輕飄飄的傳來。
“不要。”睜眼,阻止。然后,變活人。
“嘿嘿,這才乖嘛!”少年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發。秦緋墨縮成一團,繼續縮小,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今天少年穿了一身紫色錦袍,越發顯得豐神俊逸,只是那表情,秦緋墨越看越覺得很欠揍。不過,她還真不敢老虎嘴里拔牙——找死。
“那個,這里是哪里?你是誰?”秦緋墨弱弱的問。
“雪月族在秦國的一個小村莊,至于我嘛,自然是風流倜儻玉樹臨風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車見車載的雪月族二殿下陌霄竡。”陌霄竡繼續得瑟。
陌小白?怎么會有人叫這個名字?在心里偷笑她還是敢的,老天啊,她不要憋出內傷。
“陌…二殿下,你們為什么要抓我?”
“你是個好玩的人類,我要你當我的寵物。”陌霄竡很淡定,很無辜。
秦緋墨想吐血,想打人,想跳起來撓陌霄竡那張鬼魅的臉,好吧,她更想看看陌霄竡那個腦袋構造和人一樣不一樣。
對于雪月族她還是知道一點的,淡藍色眼睛,幾乎透明的皮膚,銀白色的頭發是他們的標志,民間也盛傳過雪月族人嗜血成性,月圓之夜要喝人血才能活命。八年前父皇曾經大力捕殺過雪月族人,當時她還小,并不太清楚,可是她知道這些異族人確實存在著危險性。
“那么?其他人呢?他們抓我是為了什么?”小女子堅持不懈。
“不知道,不關心。”少年轉頭盯著她,“不要想著逃跑,你是逃不掉的。”
少女臉憋得通紅,“我,我逃得掉。”
少年的眼睛亮了一下,“真的?”眼珠子轉了轉,“我給你三次機會,如果你能逃走,我就送你一顆長壽丹,延你三年壽命。”
長壽丹?少女的眸子也轉了轉,“好啊,不過你現在就要給我,如果你現在不給我,那我逃跑了不是拿不到了嗎。”陌霄竡就是個腦殘吧!
陌霄竡似乎很糾結,不過一會就又笑了,“行,我給你,不過如果你沒逃出去不還給我,我就給你灌糞水讓你吐出來。”
秦緋墨想吐,灌糞水?這個是雪月族的王子嗎?簡直就是粗魯不堪。
倆人達成協議,陌霄竡叫人準備了吃的,秦緋墨迅速的吃飽,就被陌霄竡派遣去取他的凌霄劍。武器放在村子東面的一個小屋子里,秦緋墨身上裹著灰布袍子,連頭發都不讓露出來,躡手躡腳腳的去村子東面,反正白天的時候很少人出屋子,即使碰上巡查的也遮著臉,她很快就到了那間小屋子。屋子后面是一片小樹林,
秦緋墨腦子一轉,現在不是逃跑的好時機嗎?
縱身一躍就從窗戶跳到外面,秦緋墨奮力的向前跑,樹林里到處是散落的樹枝,她不時的被絆倒,然后爬起來繼續跑,手上,腳腕上,甚至勃頸上都被樹杈掛出了血,但是她一刻也不敢停留,父皇曾經帶兵血洗過雪月族,此次雪月族又北上不知是什么意圖,她不能讓父皇為難,她不能被抓住威脅父皇,她是大秦的公主,她要保護她的大秦。
月亮不知道什么時候悄悄的露出頭,泛著冷冷的光芒。她已經跑了一天了,她的心突然間冷了下來。
“呵呵,果真是跑了。”聲音里似乎帶著不悅,但是分明說話的人是笑著的,甚至他的嘴角都是彎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