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么會在這里?”她依舊不明白,對于不明白的事總喜歡究根問底,自然不會輕易的放過他。
陌傾城歪著頭,一雙桃花目里泛著水汽,雙唇微微揚著,回答她的話的時候順勢坐在床上,“不知道,閉嘴”
秦緋墨嘴角抽搐,要不要這么拽,這里好像是她的洞吧?!皟A城美人,你從哪里來?”
少年也不回答他的問題,扭著頭不去看她。他拿起書架上的古醫術看了起來,玉手輕輕的翻動著書頁,像是這里只有他一個人,白色的衣衫在暗夜里垂在地上,開成白色的雪蓮花,銀白色的頭發用一根桃木做成的簪子挽起一縷,慵懶中帶著嫵媚,比父皇年青的時候還要美上許多,不似人間的少年,像是天上的謫仙。
美人在側,秦緋墨睡不著了。她一直翻身,到半夜的時候意識開始渙散,突然,她的另一側塌陷下去。她往塌陷的地方翻身,居然落在一個帶著涼意的懷抱里,嘴唇也碰到了軟軟的東西。
不一會,禁地里就傳出秦緋墨的尖叫聲,“啊啊啊…流氓。”捂臉,擦唇。
陌傾城愣了愣,似乎沒有意料到事情會這樣發展,“對不起?!?/p>
這回秦緋墨停下來了,不再尖叫,眼睛看著化境冒桃花,“傾城美人,你要對本公主負責?!?/p>
“不要。”少年表示無奈,明確拒絕。
秦緋墨嘴角抽搐,說的也太直白了吧?!氨竟饔辛继锴М€,房屋百棟?!?/p>
陌傾城“……”
她不屈不撓,“俸祿萬金,仆役無數。”
陌傾城“……”
秦緋墨撓墻,表示不滿。但是少年依舊不為所動,她只好使出自己的必殺絕技。她撲到他身上,“美人,我們生米煮成熟飯吧!”
一群烏鴉從他頭頂飛過,不知道她這土匪的性子是跟誰學的。
然后,秦緋墨陷入黑暗之中。陌傾城揚起手劈暈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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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鳥語花香,萬物俱寂。
秦緋墨翻了個身,正準備沉沉睡去,突然想起昨晚的事情。伸手一摸,身邊哪有人兒。秦緋墨拍拍頭讓自己清醒過來,及笄大禮一過,居然做起了春夢。
祁山不比秦宮,這里寂靜,沒有人煙。秦緋墨閑的無聊,就撇下菡冰自己在山莊附近轉轉。突然之間看到一個黑影在樹梢掠過,她沒有多想,緊隨其后。她從小就喜歡溜出宮或者捉弄宮人,幾個侍衛根本就看不住她,秦皇給她請了幾個叫她習武的師傅,雖然她天生好動,但是偏生又不愿吃苦,總是趁著師傅不在遛走,這些年也就輕功學的可以,打架時如果不遇見高手跑路還是行的。
“你是誰?站住。”秦緋墨一聲厲呼,腳登在屋檐上借了力準備飛撲上去抓住黑衣人。
那人黑巾蒙面,似乎沒有想到她會追上來,但是看清后面是個小丫頭,心里也不以為意。
“你是誰?”
“…”
“你是啞巴?”秦緋墨怒了,“你再不說話本公主滅你九族?!?/p>
黑衣人身子趔趄了一下,差一點像折了翅膀的大鵬一樣跌下去,然后正了正身子,黑衣人突然轉過身,“你是公主?”
秦緋墨見黑衣人人理她,有一些警惕,但還是追問,“你到底是誰?”
黑衣人眼里閃過一絲詭異的笑容,“那么,麻煩公主和我走一趟了?!?/p>
然后,然后就沒有然后了。秦緋墨腦子一暈,就失去了意識。
祁山腳下的一個小村莊里,今天格外的安靜,原本在田里勞作的農夫一個都沒有,就連街上叫賣的都是稀稀落落的。而在村子西北角的一個院落里,大概幾百個男子守著,院子里的樹下坐著幾個灰袍的人,大約四十歲左右,似乎在爭論著什么。再細細看去,會發現他們仿佛很怕光,根本就看不見他們的臉,他們全身上下都裹著衣服,沒有一點是暴漏在空氣中的。
“于長老,這位公主怎么辦?要帶著她上皇城嗎?”有人發問,看得出來,他問的也是大家心中所想。
于長老拉了拉自己的外袍,僅僅露出眼睛,“等二殿下來了再做決定,殿下還被困在宮中,不能輕舉妄動?!?/p>
眾人都覺得有理,他們這次冒險去皇城最重要的任務就是殿下,切不可冒失,又談了一會其他的事情,留了兩個人,其他的都散了。
等秦緋墨醒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四處都沒有燈光,她只能靠著窗外的月光,隱隱約約的知道自己被抓了。
她睡了多久,菡冰一定著急了。咕?!亲禹懥似饋怼G鼐p墨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果斷拍門,“喂,有沒有人?。课茵I了。”
門外的兩個人面面相覷,應該先喊救命吧,公主的大腦果然和旁人不同。不過倆人也沒有應,他們又不餓,關他們什么事。扭頭,睡覺。
秦緋墨哭,都什么人啊,做人質還要餓肚子。餓了不給飯吃,畫個圈圈詛咒你,詛咒你全家。
她傲嬌的踹了一腳門板,腳瞬間有些紅腫,掩面默默的哭去。
月光順著門縫溜進屋子里,落在秦緋墨潔白的脖頸上,她抬頭。月光中,少年緩緩朝她走過來,手里端著托盤,她也記不得餓了,直直的盯著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