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顏迎風而立,散落的發絲就隨風搖曳,偶有水珠落下,滴在她的手上,脖子上,更顯妖孽氣質。
她笑意更濃,風華絕代的顯露人前,有人微微蹙眉。她半瞇著眼,波光流動,真是好巧啊,動作也真夠快的,本還想在他來之前離開,沒有想到還是碰見了。
該稱呼他什么呢,總不能叫夫君吧。
對,還是假裝不認識的為好,她現在的身份可是花溪桐,性別男。唇不由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蕭云卿心里也是很疑惑,眼前這位少年,與夕顏有七八的相似,不知道是誰,跟花家有何關系。突然一個人的名字躍入腦海中。
他秘密潛入相城,特意翻山越嶺而來,沒想到還是讓人了撞見了。他的身邊的人遞給他一個如何處理的眼神,他為難的低吟著,就是無法下“殺人滅口”的命令。
也許就是因為他和夕顏有著相似的面孔,不想與她之間產生間隙。
“你和花家什么關系?”
她淺笑著,雙手滑入背后,正視著他,帶笑的問:“你認為呢?”
他牽動了一下唇角,居然沒有厭惡之意,腦海中還浮現出新婚那日,新婚的夫人面對大臣居然沒有絲毫的怯意,反而淡定的很,連別人刁鉆的問題,都能巧妙的應付。看著她淡雅的模樣,突然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他晚于她回房,推門而入時,聽見她和身邊人談話的內容。
“剛才真是很嚇人啊,早知道會這樣,就該跟爹爹和溪桐一起出去見見世面的。”
“小姐,姑爺怎么能這樣對你。”下人明顯的埋怨聲。
久久未聞到她的聲音,他才放心的準備推門而入,心情難免沉重了一些,就聽見到嬌笑聲,就竟然的落入他的心里。
“你小姐,我,可是繼承了爹娘良好的基因,巧舌如簧,容貌也佳,當然難不倒我的。”
“小姐,你戲弄我。”
如果她比蝶衣早一步出現他的面前,他肯定會心動的,這么靈動的女子,誰會不愛呢。可惜一切都不會有假設,假如可以的話,他希望一輩子都不要遇見她。
“得委屈你一些日子了。”話一落,就有人走上前。
她指尖一動,那幾個人就呆立在那里。
被她點穴了,蕭云卿眉頭一皺,這幾個人可是他精心培養出來的,看來對方的功夫造詣極高。計劃絕對是不能打亂的,剛才手下就告訴他,太子出事了,絕不能再耽擱下去了,否則天翼會很危險的。
“既然這樣,我就不客氣了。”
又有幾個人飛身撲來,一眼就能看出比剛才幾個人還厲害一些,不過對于她而言,只是小菜一碟。
她身形還未動,就感到身后流動的空氣變了,果然聽到有人大喝一聲:“少主,這幾個人還是讓我們來收拾好了。俗話說,殺雞焉用牛,太看得起他們了。”
她點頭的閃過一邊,柳云及其他幾個兄弟就與對方斗上了。拳拳帶風,力道強勁,周圍的氣流強烈波動著,夕顏一揮袖,又平靜了。
他們頭載著銀色的光華,身形不停的變動著。柳云一個猴子掏心,殺的對方節節敗退,身上的盔甲也裂開了,對方大怒,身體穩定后,立馬殺回去。每招又快又狠,不愧是他調教出來的。聽說他有一支親衛隊,還有一個秘密組織,這些都是了。
夕顏稍看對方一眼,見他胸有成竹的表情,心下頗為不滿,心說,他的人厲害,她的人就是軟柿子任人捏的嘛,頓時就對著蕭云卿橫眉樹眼的。
她下令:“不要丟你少主的臉。”
這時風云漸變,三月天的夜風還是冷入骨,夕顏只著單衣,頓時覺得渾身跟結冰了一樣,有些暗恨的看向某人。
“溪桐,有好事怎么也不通知我呢?”楊萬里半跪在地上,抱著大樹閉眼大喘氣。真要命,只因有個算命的說,他不能武,否則會帶來殺身之禍,那個老頭子居然就禁止他拜師學藝。可惡!
他扶著樹爬起來,大叫:“溪桐,我來了。”閉著眼睛,橫沖直撞,撲通一聲。
夕顏的眼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幫忙的扶起他,“楊少爺,量力而行。”
楊萬里不好意思的點點頭,在心里畫小圈圈,溪桐又瞧不起他了。
她又說:“聽花楹說,你帶來的糧食,救了不少難民。”
“是嗎。”他炯炯有神的看著她,眼中飛快的閃過幾分的異樣的情愫。
此時雙方力量相對橫衡,誰也不敢輕舉妄動。蕭云卿面無表情,目光緊緊的盯著她。原來他就是花溪桐,面帶芙蓉色,身著一件白色棉布外套,裸露在外面的肌膚,比女人還要嬌嫩。如果不是體態的特征,他肯定會誤為她是夕顏,看來傳來的消息一點都不差。
“住手。”他輕聲叫道,卻具有很強的威懾力。
所有人都停下了,夕顏也阻止自己的手下,她可不想與他糾纏下去,萬一被他看出什么馬腳,那就不妙了。明日立馬離開這里,反正事情已經辦妥了。
花楹臉色緩和了不少,捂著胸口,緩緩的站起來,柳云連忙扶起,忍著那口氣蠢蠢欲動。昔日小魔女,如今面色慘淡,沒有半點血色。但他還是咬碎銀牙,往肚子里吞,同樣轉身離開。
“相爺。”有人重重的低吼了一聲,隱約有著警告的意味:“大局為重。”
蕭云卿別有深意的看了對方一眼,儒雅的笑道:“難道你想本相,家宅不寧。”
那人不解的問:“相爺何意?”
他假裝沒有聽到,看著他們隱入樹林中,眼中的寒意一閃而逝,依舊是波瀾不驚,溫潤如玉。他驅馬上前,也同樣踏入林中。
整齊劃一的步伐也走入林中,監官林中有些吃力的趴在馬背上,吃痛的揉著快裂開的屁股。他是文官,卻整日騎馬。從京都趕到云城時,本以為可以好好的大吃一頓,飯菜還沒有上齊呢,相爺就已經領著人馬準備出城了。
他是文官,但也能忍,可他的身體不能忍啊。身子骨都快散架了,再顛簸下去,他真的要殉國了。
“皇上,老臣先走一步了。”
“林大人,到了。”
“到了。”他趴在馬背上,眼睛留出一條縫,見他自己停在一間還算是個房子的面前,虛弱的問:“這是茅房嗎,本大人不去茅房。”他現在還哪有東西排泄啊,連動動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
問他的那個人,眼角微微的抽了一下,但還維持著軍人的形象,鏗鏘有力的說:“是大人就寢的地方。”
“什么,我沒有聽到。”他終于把眼睛睜開,聲音也變得洪亮,指著眼前那棟巍巍可及的房子,居然,居然是他的住所。
對方冷瞧了他一眼,說:“就如大人所理解的那樣。”
大街上突然傳來“砰”的一聲,他就掉在地上,翻了個白眼后,徹底暈過去了。馬兒受驚四處亂竄,還發出鳴叫聲。如果不是身邊有人,且懂馬術又及時制住它,他早就成了蹄下之魂了。
“如果不是他自己暈過去,我鐵定一掌劈暈他。在這種地方,有的住就已經不錯了,還喋喋不休。一看就知道平日里吃多了鮑魚、魚翅,大腹便便的貪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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