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的。”
玉彥不敢相信的循聲看去,兩個人影從剛才消失的黑幕中走出來,來的人不就是花夕顏嘛,而另外一個人,他也認識,輕云。
真不愧是天下第一神算子,心下佩服,感激的向他點了一下頭。
“怎么都跟死了爹娘死的,哭喪著臉。”夕顏心情不悅的提高了聲音,目光犀利的在他們身上掃了一圈。他也知道這不能全怪他們,暗殺,收集情報,他們手到擒來,對于奇門異術,全都是門外漢,但怎么能那么快就放棄自己呢。
“對不起,少主。”他們才不會計較這些,各個興高采烈的看著他,還自信滿滿,仿佛吃了一顆定心丸。
“就算是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都不能放棄。”放棄很容易,堅持卻很難,就像缺了一角的大堤,洪水很快就過境。但她的人就是不行,因為活著不容易。
“是。”聲音堅定而洪亮,輕云欽佩的看著她,一支普通的商隊居然有這樣的人才,難怪屹立在天楚國不倒。聽說對方的表妹是師兄的妻子,上次婚宴也沒能通知他,實在是遺憾。要不然早就認識她了,一想到他們初次見面,她那囂張的模樣,實在是欠扁。
當得知她誤會他與萬里是斷臂時,真是又氣又好笑,他的額頭上寫著“我喜歡男人”這幾個字了嗎,只是年紀還未到,要不然也跟師兄一樣成親了。
在輕云的帶領下,他們很快就走出了那座死亡森林,他收起羅盤放回布袋里,不小心碰到左手,呲牙咧嘴的喊疼,出手還真重。
“沒事吧。”夕顏扔了一瓶金瘡藥給他,誰知道躲在草叢里的人是他,她還以為是敵人呢,出手當然狠了。本以為他有能耐跟在他們身后,定有本事,沒想到只有輕功一流,其他都是三品而已。
“呵呵,謝謝。”他尷尬的笑了笑,心想,如果被師傅老人家知道了,后果不堪設想。那老頭愛面子的很,呵呵。
前面是一座斜度很小的峭壁,根本無處抓力,何況還幾百米高,越過去實在不易。夕顏瞇著眼打量著,真的全都是巖石。
有人拿出鐵爪用力甩上去,無一成功,又有幾個人做了同樣的事,可結果都一樣。這簡直是天然的屏障,阻隔著兩個地方,典型的軍事重地,易守難攻。
花玉彥提議走進那片荒原,或許有出口,夕顏卻搖搖頭。現在天色太暗,僅剩下幾個火把照明,如果再分散出去,太危險了。他不能看著弟兄們去送死,僅僅那片森林就暗藏那么多的機關,別的地方肯定也有。如果她知道,布陣者以為在那里就能阻攔所有的闖入者,就沒有再設任何的機關,她是不是后悔要想撞墻呢。如果那里還別有洞天,是不是氣得要抓狂呢。
“少主,這里有幾根繩子。”不知誰喊了一句,驚起萬丈波瀾。
她萬分驚喜的跑過去,五根繩索掩藏在草叢里,如果不細看根本找不到。他接過其中一根繩子,用力的一拉,紋絲不動,非常的牢固。
繩子是嶄新的,這說明有人不久前剛使用過,地上還有明顯高低不淺的腳印,肯定是剛走不久。她突然有些不確定了,到底有多少人參與這件事,真的只是譚鎮威一個人搞鬼嘛,還是說京都的人都關注了。
他來這里的目的,不是單純的為了救濟難民的,還有一個很特殊的使命。朝廷中有重臣指使手下利用水災之事隱瞞一些事情,而他也借機收集證據打擊對方。
哈哈,他們機關算盡,就是沒有把百姓的生死放在第一位,她的心如貓抓了一樣難受,想吐吐不出來,又不想憋著。
這就是她的夫君。
“上。”他們不管,她管。他們不是互相牽制,互相爭斗嘛,那是不是漏算了一個她呢。就算是賠盡了花家,也要做這事。
花玉彥看出她的不對勁,悄聲問:“怎么了。”
“沒事,到時候不要忘記把相關的證據全都拿走。”聲音有些哽咽。
“……是。”太暗了,看不清楚她的表情,只能靠聲音辨別,同時也瞧見那雙漂亮的眼睛噙著淚水,一閃一閃的。
她一直都是風輕云淡的,什么都激不起,把情緒隱藏的很好。道上的人說,她是只狡猾的狐貍,什么都算計。
“少主,哥,該到你們了。”
“知道了。”花玉彥應了一聲。
有了那根繩子,他們很快就攀巖上去了,站在山頂上,他們能清楚的看到那邊有很多人在勞作,燈火通明的。
誰也沒有想到是這樣的狀況,全都目瞪口呆的,那是多大的工程,需要多少人來完成呢。難怪譚鎮威要找各種理由緊閉城門,就是為不被別人發現。如果不是她發現那邊有異樣的光,也不會好奇的和萬里、輕云過來看看。如果不是難民無故的失蹤,她也不會堅決的來到這里。
火焰滔天,規模盛大,儼如一個秘密的兵器加工廠。
他們在密謀什么,難道真的要變天了。
她仿佛看到硝煙滾滾的戰場,死傷無數,哀鴻遍野。烏鴉停在旗幟上不停的啼叫,成群的野狼,密密麻麻的奔跑過來,瘋狂的搶食。
她用力抓著她自己的手臂,指甲嵌入肉中,滲出細小的血珠,劃過白皙細膩的肌膚,慢慢的滾落下來,幻化出一朵妖魅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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