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業六十二天

“小綺？你知道么？封老師出事了！”一進辦公室，顧薈就沖羅綺叫道。

“啊？出事？昨天不還好好——”羅綺先是一愣。

“酒駕，被拘留十五天。他老婆昨晚去交保證金，看看能不能暫緩之類的。”顧薈悠閑地打開電腦，“說起來他也真是倒霉，好像測試不到0。4呢。”

“昨晚…他是跟我吃飯來著…”羅綺吞吞吐吐的說：“他是喝了點酒，后來我男朋友來接我，他就自己走的…。撞…撞車了？”

“哪呀？要不怎么說他倒霉的，好像是他回去路上停在路邊去便利店買煙，后面緊跟著個傻瓜停車水平太爛，把他車給刮了。然后把交警叫來處理嘛，一聞他身上有酒氣，然后…。”顧薈苦笑一下，旋即睜大眼睛：“什么？你說他昨晚跟你吃飯？”

“嗯，你剛走，他正巧也到醫院那，碰上了。”羅綺把昨晚封聞對她講的話大致跟顧薈敘述了一遍。“你說他什么意思啊，當時我那叫一個尷尬啊。”就好比你很討厭一個人，他知道也好不知道也好都可以這么相安無事得討厭下去，萬一有一天他好像可憐兮兮得對你說，你是不是討厭我？其實我挺好的，你不要討厭我行不行？那感覺真跟吃了蒼蠅還特意在嘴里抿抿有幾個爪一樣。

沒想到顧薈卻是冷笑了一下：“小綺，你覺得現在的老男人想沾小姑娘的便宜需要用強的么？”

“這個應該不會吧，現在法律意識這么普及是個人都知道報警。”羅綺說。

“那為什么還有那么多小姑娘著了老色狼的道？為錢，他一個小老板除了兩件衣服一套化妝品他能給得起什么？為色，就他那長相，禿個頂，我穿上高跟鞋他才到我眉毛…你說他有什么資本呢？”顧薈嘎嘣咬開一個花生，“還有一種東西呢，叫腔調，老男人身上特有的一種氣質和韻味。他們思想成熟見解獨到看問題的角度常常令初出茅廬的年輕人豁然開朗，不同于男孩般輕狂幼稚。加上歲月給他們的經歷蒙上一層神秘的滄桑，這東西有時候比金錢什么的吸引人多了。”

“哦！我明白了！”羅綺一拍大腿：“你是說，他不敢光明正大占便宜，所以他是在勾引我！說那么多又理性又感性的話，講一些我以前從沒體會過的道理。甚至可以提高身價給自己這樣的人鍍金！原來是這么回事？！”

“你看，昨天過后，你不是也覺得他其實不錯？！”顧薈格格嬌笑。

“欸？還真是啊！”羅綺一拍腦袋，“這老狐貍也太狡猾了。”

“就是啊，你看他先把自己描述的有顧家又負責任讓你對他有好印象對吧。接著講起創業艱辛歲月無情，老婆又不體貼婚姻不幸福讓你對他同情。如果我想的沒錯最后他應該再把你的男朋友貶低一頓，幫你洗洗腦，最后的結論就是他自己這樣的人更有魅力！”顧薈又捏碎一個花生，雙手一撮上面的紅衣，將白白的仁丟進嘴里。

“你真神了啊！”羅綺簡直要驚叫起來了。

“你看你看…”顧薈搖搖頭：“你聽誰說都覺得有道理是吧，你有點自己的判斷好不好。否則真的要被人騙成傻*B吧！”

“這話聽著好耳熟啊！”羅綺記得不久前周男也這樣說過自己。

“大家都這么說只能說明你真的是天然呆。”顧薈伸個懶腰，“其實我聽你說的一個細節就覺得不太對勁了，你說是在醫院口碰到他的。他說去看張阿姨，但之后你上了車子就直接吃飯去了，說到底他根本沒有去看過張阿姨嘛。”

“啊？我真沒想到。對哦，也就是說他到醫院門口是專門等我的。”羅綺覺得自己的智商有一次秀下限，各種提不起精神。即便想到明晚就是期待已久的孫燕姿演唱會也還是覺得心里空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