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才看到傳說中的省城服裝大佬顧家的長子顧耀文,他的帥氣和他們家有錢一樣有名。簡單打過招呼后嫂子就把我拉到了會客廳旁邊的珠簾后面,那里掛了好幾長排各式各樣的衣服。
嫂子不停的拿衣服在我身上比劃,一邊看一邊說:“真是氣死我了,好些我看著好看的衣服穿我身上就不是那么個味道了,生了小虎以后這腰是粗了不少,你身材這么好,這些衣服大部分要便宜你了,看看這件。”
她一邊說一邊把一件時尚的有皮草衣領的灰色外套給我套上,興奮極了:“這件行,再試試這件……哎呀,這個碼子的所有衣服你都能穿,干脆都拿了……”不出十幾分鐘的功夫,嫂子就麻利的挑出好幾十件衣服,讓我瞠目結舌:“我看我那屋的衣柜塞不下了吧?”
“那你可小看了屋里的衣柜,就算你那屋的放不下,你隔壁可沒人呢,你可以放那屋去。你趕緊挑,要擱以前可不會給咱送上門來任我們挑,他這些衣服賣不動了才給咱倆送來的。”
沒完沒了的穿衣服脫衣服搞得我想溜,被嫂子抓得緊緊的,她瞟了眼顧耀文,悄悄跟我說:“你看我堂弟這個人怎么樣?長得還可以吧?雖說以前仗著有錢花了點,不過哪個男人不花啊,像你倆哥哥的男人這年頭不多了。”
“花心男人我不要。”
“你別這么早拒絕,我看他對你挺有意思的,剛看到你的時候,那是眼前一亮啊,假裝不在意,其實朝咱這邊看了好幾眼,那德行!”
“我現在不想找男朋友。”我只能這么騙嫂子,他那氣質和我爸爸的大不一樣,我就討厭自以為很有魅力的人,如同趙天齊那樣的,我看了反胃,還不如沒他那么帥的張初順眼。
我出去的時候顧耀文請我去他家玩大伯這里沒有的保齡球,我心里一陣難受,臉色當即就有些不好看:這屋里的人日子過得都太美,外面的人卻生活得水生火熱,雖然我在路上遇到困難的人我都盡力幫他們給他們東西,我還是覺得心虛,實在沒有像他們一樣的閑心玩,我這假圣母的性格讓我頭疼。
我說:“謝謝你的這些衣服,我實在沒心情玩,”然后轉向嫂子:“嫂子你一會幫我好好謝謝他,我有些累,得休息一會兒去。”我很注意自己的語言和表情,很注意沒有表現出一點對顧耀文有好感的行為來,因為他實在讓我提不起興趣。我還得好好叮囑二哥,他包攬了要把我嫁出去的任務,但是不能是個男人就拉來讓我參考,起碼氣質方面得像我爸爸的,不帥都沒關系,只要不太難看。
嫂子給我幾乎留下了一半衣服,差一點就塞滿我屋里的衣柜了,她還說家里有好些好木材還沒用,要找人把隔壁房間打通給我裝個衣帽間,門就開在大門左邊,要不夏天的衣服沒地方放了,熱情得讓人有些不適應。她真像二哥說的一樣,喜歡就十分熱情什么都為你考慮,不喜歡就會讓你有時候下不來臺,無論怎么樣都堅持一個基本點就是:絕不把事情放心里為難自己。
我什么時候能學會嫂子一半就好了。
我沒想到那顧耀文貌似真看上我了,三番五次的要邀請我玩,見我不感興趣,又說還有些皮草要送給我,我依然不感興趣,直到他說他們家還有些貂等動物要被處理掉,讓我去看看有沒有喜歡的,我終于動心了,也不知道是誰給他支的招,肯定是二哥。
我屁顛屁顛的沖著那些小動物的生命去了,在他們家省城邊上的飼養場救了好些再也供不起它們吃的貂和狐貍還有獺兔等,我向他借了輛小卡車,籠子都裝滿了一車。他很吃驚我要這么多動物干嘛,以為給我兩只可愛的我養著玩就行了,我呵呵的假笑了兩聲,說要送到朋友建立的動物保護中心去,他半信半疑。
我算是不虛此行,一高興,他請我去他們家說有些漂亮的時裝畫冊給我,我也就去了。結果去他家這一趟讓我十分后悔,早知道會造成麻煩的話我會有多遠躲多遠,還拿什么畫冊啊,純屬沒事找抽。
顧耀文家理所當然住的是別墅,面積很大,裝修得還很奢華,因為畫冊在他樓上的臥室里,我不好進去就在客廳里等,不多會兒他們家的書房門打開了,出來一個老頭子,看面相有點像顧耀文的父親,此刻他正目不轉睛的看著我,“呃,我,是顧耀文先生的朋友,他請我過來拿畫冊,所以……”我費力的自我介紹以表明我不是擅自闖進他家的,一邊祈禱著顧耀文趕緊下來,他朝我一笑說:“是李雪吧?耀文說起過你,這小子也不知道給你端杯水……”
“呃,不用了,我馬上就走的。”
“馬上就走?不在這里吃午飯?”
“不了,我大哥他們在等我吃飯。”
樓梯上響起了顧耀文一邊下樓一邊說話的聲音:“爸,他們家的伙食咱可趕不上,我都不好意思留她在這里吃飯,我先送他回去。”
“呵呵,說得也是,去吧!”
顧耀文手上拿了幾大精裝畫冊剛要開門出去,就聽到了門鈴聲,開門一看,門口站著三個人,然后我聽到顧耀文問了聲:“大伯,你怎么來了?”
“哦,我來找你爸,你要出去?這位是……”
顧耀文一邊讓他們進來一邊說:“這是李雪啊,你還沒見過?你不是去過姐姐家嗎?”
“啊?哦,我上次沒見到啊,”他一邊打量我一邊說:“是聽你姐姐說起過。”
這就是嫂子的爸爸了,以前的大官,我沒參加過大伯家的應酬,所以沒見過他,我趕緊喊了聲“叔叔”。
他點了點頭朝屋里走,我這才發現他身后的那個中年人皺著眉頭盯著我仔細的看,那眼神讓我發毛,然后問我:“你叫李雪?”
“我是,我們見過嗎?”
他忽然詭異的一笑,“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