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醫所,便進了白家大門,瑜茹穿著一身肖想了許久的淡粉色緞面棉夾襖,存托著粉嘟嘟的小臉,可愛至極的——趴在地上,和展云翔玩的不亦樂乎。
展云翔抬頭看見進來的紫簌和展云博,‘騰’的爬了起來,一邊往廳里跑,一邊高興的喊著:“二哥來了!二哥黑黑的來了!”
展楓本來就等的心急,見展云翔不顧禮節的又喊又叫的跑進來,還說著沒頭沒腦的話,皺著眉頭剛要訓斥,順著展云翔往外指著的小手,瞇著眼睛看了過去。
抖著手,放下端著的茶杯,提了提勁站了起來,兩眼潤紅的看著進門就跪倒在自己膝下的展云博,張了張嘴,卻說不出只字片語。
直到展云博含著淚眼抬頭說:“勞爹爹憂心了!”
展楓這才想起上前扶起兒子,哽咽的連說了三聲好!喉嚨跟著一緊!雙眼便晶瑩了起來。
紫簌是看不得這樣的親情大戲的,鼻子也跟著發酸,那邊也響起了抽涕聲。
一抬眼,竟然是白夢志!
連展家人,也都不可思議的看著白夢志在那深情款款的哭著,紫簌趕緊拽過面不改色,習慣了這一幕的瑜茹,自她腰間翻出帕子,遞到了白夢志手里。
展楓想上前去安慰,可又不知道安慰什么好,不應該是自己被安慰嗎?一臉郁悶。
見白夢志自我控制了下來,展楓讓一臉陰霾的展云飛帶著展云翔回府了。
隨后白夢志、展楓、展云博和紫簌一行四人進了書房。
紫簌看著手里展楓起草的字據,都是照著她的要求來的,很是滿意,只有分成的地方是空著的,抬頭見展楓和展云博在輕聲說著什么,從展楓感激的眼神里,紫簌也猜得到他們談話的內容。
“展伯伯在這分成上可有什么提議?”
紫簌一副公事公辦,不想再糾結在那感恩的問題上,也不想用那個和展家談條件,否則豈不和那展云飛是一丘之貉了嘛!
展楓瞧出了紫簌的心思,一句感激的話也不提,“簌兒以為應該如何分成為妥?”
“百抽二,一百兩銀子抽二兩成,展伯伯認為可好?”紫簌咬了咬牙說。
一百兩的利潤才抽二兩成,雖說是狠了點,可是…。,展楓二話沒說:“行!就這么定了!”
紫簌嘆了一口氣,到底是邁不過這個坎去,只是想能促成和展家的合作,卻不想像是占了展家個大便宜似的,把自己陷入個以恩夾脅的地步,一轉念:“那就這么說定了,一百兩的進貨額反二兩的成。”
說完拿起筆在字據上添了上去。
展楓本就抱著失財報恩的心,卻不想紫簌眉頭一皺,將利潤抽成改成了進貨額抽成,這下反倒是展楓不知所措了。
“簌兒,不是利潤抽成嗎?”還是忍不住提醒了下。
“展伯伯還怕錢多扎手嗎?”紫簌一臉好笑的看著展楓的窘樣。
一個千年修行的狐,從來沒把錢放在眼里過,所作的一切,最初的目的是為了瑜茹,現下也算是對白家的一個補償,對爹娘這么些年來精心照顧的一個回報,也為了將來,自己若是離開白家,也好對白夢志夫婦少一些愧疚。
至于掙多掙少紫簌不在乎,爹娘也不會在乎的。
展楓和展云博對視了一眼,兩人都愣住了,從來沒談過這樣的生意,談判的雙方一個勁,變著法子,使著心計往對方那推錢,還推得不亦樂乎。
看紫簌一臉興高采烈,再看白夢志老僧入定般。展云博剛要開口再勸,展楓一擺手,阻止展云博開口,看紫簌笑的沾沾自喜的樣子,怕是沒有開口的必要的。
展楓自腰間掏出兩張銀票,遞給紫簌:“這是兩千兩銀票,簌兒就用它建花胰作坊吧?!睕]等紫簌反駁,又接著說:“以后逐步抵頂我們進購花胰的錢,頂完為止!”
紫簌想了想,接過銀票,白家也是確實需要這筆錢的,再要推辭就太假也太外道了,“謝謝展伯伯!”
展楓猶豫了片刻,還是開了口:“展伯伯有一事不明?”見紫簌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便接著說:
“你前些日子做了三百多塊花胰送至莫王府的事,展伯伯是知道的,可是這花胰為什么會在裕民鋪子出售?”
“裕民鋪子?”紫簌瞪大眼睛,不明所以:“我做的花胰是我姨母莫王妃要送年禮用的。怎么會在那個什么什么鋪子里出售?”雖然明知中間有貓膩,可這時候還是要裝一裝的。
“其實這也沒什么的,只是展伯伯我不明白,那莫王妃陪嫁的鋪子也不少,但就莫王府也有不少鋪子,怎么會出售自莫王府四姨娘陪嫁的鋪子里?”
“四姨娘的陪嫁鋪子?!”紫簌騰的站了起來,火氣直沖腦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