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牛頭馬面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化了形走到白嫩身邊拍了他一下，嚇得白嫩差點叫非禮，回過神來才發現是倆鬼差。

“我說你倆不辦正事總跟著我干嘛哇，我不是你們的對象啊。”

如果抗議有用的話，白嫩一定會這么做的，但是事實上白嫩只是給了他們一人一個白眼，然后默默找了一家店坐下來，不僅如此，還點了三份吃的，在上來之后自顧自吃的很開心。牛頭馬面看著他一副坐沒坐相吃沒吃相的樣子，都扶著額頭假裝不認識。白嫩看他倆這樣不由得心里暗爽，小樣，還治不了你們了。

“那個小白，小白，我說你能不能矜持點，你這樣會找不到女朋友的。”

牛頭終于是憋不住了，張嘴就要形象，白嫩嘴里剛塞進去一塊雞肉，支支吾吾嗯嗯啊啊了好一會兒，意思沒有表達清楚，反而差點噎著，要看情況不妙的馬面伸出手用力的拍了一下他的背，這才讓他把喉嚨里的東西吐了出來，白嫩撫著胸口順著氣，心里還是心疼那塊雞肉的。

“你那么大力氣干什么，知不知道這樣很浪費的。”

牛頭整個人都凌亂了，馬面的好心就那樣成了驢肝肺了，這都什么世道。

“小白，浪費就浪費了吧，就你這德行也浪費不了什么，就是你知道嗎，你剛剛那個吃相，真的很像宋代那些戰火連天里的亂民，我簡直都看不下去了，還有旁邊那些人，都給你嚇走了。”

馬面見他已經沒事了，才開口解釋道，白嫩抬眼看了看四周，還真的是，原先雖然沒什么人的，但四周至少還坐著幾個人，現在看除了他們一桌，別的就真的沒有什么人影了。那個店老板也正眼神哀怨的看著他，像極了一個棄婦。兩個人眼神相撞的瞬間，白嫩忽然覺得自己像犯了罪一樣，立馬把頭轉了回來。

“那個，你們吃好了嗎，吃好了我們就走吧。”

剛剛還氣勢凌人的白嫩，瞬間慫了，他說著直接抓過了桌上兩個袋子，就撤了。牛頭馬面對視了一眼，搖了搖頭苦笑。

“小白，我們現在這是要去哪兒啊？”

對于這個時候無頭蒼蠅一樣亂撞的白嫩，牛頭馬面真的很擔心自己會因為他帶路而走到不知道哪里的地方。

“不知道啊，本來就出來瞎逛的，哪有什么目的地，走到哪兒算哪兒咯。”

然后就見白嫩左拐右拐拐進了一條小巷子里，不知道的偶爾路過的人還以為后面兩個大個子追前面的人，讓他慌不擇路。

“大哥，你別往里面去了好嗎，不知道的真的以為我們要綁架你，我看他們都快要報警了。”

于是白嫩只好停了下來。這個時候不知道書生跟洛衣從哪個巷子口出來，笑聲綿長入了白嫩的耳，果不其然怕什么來什么，牛頭馬面也感覺到了，不過他們感覺到的是那股子氣息，只是誰也沒有點破。

“喲，白先生，這個世界也太小了吧，這樣都能遇見。看來緣分一說，果然不能小看。”

說著，白嫩的眼睛就看見洛衣的手挽上的書生的胳膊，收緊的樣子讓白嫩覺得有些痛。不過他還是面帶笑意，應該說他覺得自己已經笑成了一朵花，還是秋天黃黃的那種。

“是啊，真是沒想到，堂堂暮云樓的老板，居然也會來這種小地方，不過看你的樣子，是和愛人剛逛回來？”

書生聽到愛人兩個字眼睛才從白嫩身上移開看向洛衣，不過他哪里聽不出來，那兩個字都快把白嫩的牙給咬碎了。

“這不是忙了好久感覺累了，一起出來散散心嘛。”

其實她心里想的卻是，原本是散心，現在是鬧心。不過女人的虛假程度真的跟面孔一樣的，上了妝之后一層又一層，除了了解本質的，其他的只有被騙了。

“怎么樣，要不要順路走走，或者找個地方坐坐？當然，我請客。”

誰都知道這是明擺的鴻門宴，白嫩也不傻，而且他也沒有心情跟洛衣作，他摸了摸一把，笑得賊賤。

“那就不用了，我跟后面兩位還有事要處理呢，就不打擾你們二位的雅興了。是吧，牛…牛先生。”

他等了好久后面沒有反應，于是轉頭看，發現牛頭馬面一臉不知道是便秘還是拉肚子的表情。也怪他自己，原本想叫牛頭馬面的，但是因為洛衣是普通人，他只好立馬改口了，還別說，真的挺奇怪的，反應過來后的白嫩自己都快憋岔氣了，只好趕緊告辭了去。洛衣一腦袋霧水，分不清楚白嫩在搞什么鬼，不過走了也好，不會再打擾他們的二人世界。

“我們也走吧。”

她剛想說換個地方逛逛，書生倒是先開口了。雖然很好的表現，但是洛衣總覺得氛圍怪怪的，可是她剛剛贏了一局，現在再說些什么，反而會失了前面的上風，于是聰明的跟在書生后面，一句話沒有。

“小白，我剛才感覺到那股子氣息了，但是很隱約，不知道是不是沒有藏好，露出來的。”

白嫩匆匆而行的步子忽然挺了下來，轉而雙手叉腰。

“你們是不是傻，這么重要的事怎么不告訴我，要是告訴我，我們就去吃一頓啊，還是不要錢的。”

牛頭像個小孩子一樣，嘴巴癟了一癟。

“我們做任何小動作，都逃不過那只老鬼，其實我也有給你暗示了，是你自己跟我沒有心電感應。”

對于心電感應四個字，白嫩覺得應該不是這樣子用的，可是又找不出理由反駁，吃了兩個悶虧的他，只好默默往回走。

“好吧，是我的問題，可是一看見那個女人我就沒有腦子思考了，真的是欺人太甚啊。”

走了好一段路以后，白嫩才嘟嘟囔囔的說著，要多可憐就多可憐。

“別難過了，我們也沒說你的意思，其實也好，這樣虛虛實實的以后倒是好辦事了。既然已經有苗頭了，咱們也不急在一時。”

馬面說著寬慰的話，卻并沒有寬慰到他心里，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他當初帶書生出來，就是造了一場浩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