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這才搖了搖頭，往車上走去，一路上卻異常的沉悶，沒說什么話。到了小餐館，牛頭馬面還跟兩尊大神一樣坐著，對于這樣的表情，五毛其實是很無奈的，要不是今天特意被迫的歇業，他這別說來客人了，估計連路過都沒有人。

“我說兩位大爺，能不能不要這個表情，你知道這有多滲人嗎？”

看著五毛苦哈哈的表情，馬面心里暗爽，而牛頭則就比較直接了。

“嗯？不要這個表情？請問我們應該是哪個表情，難道一臉溫和的對待死鬼嗎，這樣子威嚴何在？”

小李開始替五毛覺得難過，人家說的也有道理啊，只是他們還是大活人啊，凡事要有區別對待的。當然了，小李沒有提出來自己的觀點，還是隨他們的心意好，畢竟人家喜歡裝，又不礙著自己的事，就讓他們裝個痛快好了。

“言歸正傳，說吧，你們都發現了什么？”

這個時候五毛看了看小李，表示讓他開口，自己保持沉默，小李想了想也對，五毛這個人扯淡行，說正事還真是有些跑偏。

“小白的傷倒是沒什么，就是身子還很虛弱，動不太了。”

牛頭翻了個白眼，示意讓他繼續，小李這才慢慢悠悠的往下。

“我們去的時候，那個男鬼正陪在小白身邊，但是小白不確定他是否離開過，因為他大部分時間是昏睡著的。”

“我就說嘛，問了也是白問，不過這貨還是知道正義與邪惡勢不兩立的，孺子可教。”

馬面的話讓牛頭有些無語，他什么時候說的，自己怎么不知道，還正義跟邪惡，是不是太夸張了。

“好了，我問到的就只有這些了，我剛剛來的時候想了下，還有一個辦法讓你們知道答案。”

小李轉了轉眼珠子，可惜自己是凡人，不然還真的可以代勞。

“什么辦法，先說來聽聽？”馬面很有興趣，立馬蠢蠢欲動。

“其實呢也很簡單，這醫院里面除了醫生就是病患，除了活人就是死人。你們還要我繼續說嗎？”

這下子所有人都明白了，原來這么簡單的事自己繞了這么大一圈，還真是搞笑。

“小子，就沖你這么狂傲，我們準備待到晚上十一點再走，這樣子的話剛好趕上收魂，順便打探消息。不過還有一件事要你們去做，就是那個洛衣，需要你們去給她放點消息，不然虎在山上，還是有些棘手的。”

小李對于他們的安排顯得有些無奈，還真的是把人往死里用，而五毛就很激動了，那個女人哎，去找她說不定還能蹭一頓吃的，說不定還能因此再偷學點技能，簡直太棒了有沒有。可是到最后，小李自己去了，美其名曰一個人好辦事，生生將五毛丟給了牛頭馬面，讓他們大眼瞪小眼，實在忍不了的時候，五毛偷偷跑去了后廚，叮叮當當的伺候著鍋碗瓢盆，然后更悲催的事情發生了，不知道怎么回事，馬面跟著出現了，他跟說要貢品，這三個字讓五毛慘痛的損失了一只雞一只鴨，還一聲都沒敢吭。

“你好，麻煩找下你們老板。”

小李有禮貌的跟前臺說著，結果對方抬頭看了一眼并沒有什么反應，于是小李忍住脾氣又說了一遍，對方這才回了一句老板不在，語氣相當的差，也不怪前臺，剛好是她親戚來了，整個人很暴躁，加上之前老板回來的時候一臉怒氣，她打招呼來著還被說了，所以此刻恨不得爆發一下，怪只能怪小李不是客戶，單純的只是來找人呢。他也懶得計較，對于這種他看來是狗眼看人低的人，只能另想別的辦法。

“哎喲，李大公子啊，你怎么在這里？”

小李聞言回頭看了一眼，是局里一個很會拍馬屁的警察，能力不怎么混的還算風生水起。

“常警官，這么多年了局子里的飯你還是吃不習慣啊，來這里改善伙食嗎。”

這場面讓前臺的小姑娘覺得有些不妙，但是她能沉得住氣，沒有搭話只是暗中觀察。

“哪兒的話，這不是出來透透氣嘛。不知道您來這兒有何貴干呢？”

原本小李是不想說的，擱著轉念一想說不定他能幫上忙，就故作遺憾。

“也沒有什么特別的事，就是順路來看看洛老板，哪里知道這么不巧，她人不在呢。只能先回去了。”

常警官有些奇怪，明明看她進來了，怎么難道又出去了嗎？便開口問前臺。

“你們老板不是剛剛回來嗎，怎么又出去了嗎？要知道局長的兒子來順道看看，可是要多大的面子啊。”

仗著上頭有人，常警官的話說的特別有底氣，嚇得那小姑娘二話沒說直接撥了電話。

“什么事？”

洛衣剛洗好澡，準備休息下，也不知道為什么，總感覺整個人昏昏沉沉的一點力氣都沒有。可憐那小姑娘聽到她雖然冷但還是正常的語氣，忙急忙慌的說公安局長的兒子找她，洛衣反應了好一會才想起來是白嫩身邊的小李，于是告訴她先請人家到雅間坐坐，自己換個衣服就下來。

原話傳達，常警官就開始溜了，接下去的事他可不想淌，不管是好事壞事，到時候一個不小心被局長發現了問他，可是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還不如什么都不知道來的干脆。小李被請到雅間之后，侍應生還給他上了一杯上好的碧螺春，他百無聊賴的喝了一口，心里盤算著一個女人從答應出門到真正出門需要多少時間，他甚至都做好了打持久戰的準備。然而這一次是他預計失誤，洛衣只是換了一件稍微正式一點的睡袍就下來了，臉色也是紅撲撲的，大概是因為不出門，沒有化妝。

“不知道你這次來找我，是好事呢還是壞事呢？”

同樣的洛衣對小李也是有本能的反感，明面上不撕破，但說話的語氣可沒有絲毫的留情。

“洛小姐希望是好事呢，還是壞事？我這個人不喜歡拐彎抹角，不過洛小姐要是喜歡這樣陰陽怪氣的跟我說事情，我也是樂意奉陪的。”

洛衣沒有想到小李竟然不顧及她是個女人，說話跟她一樣毒舌，原本想發作的高傲性子因為今天確實太過疲累而不得不嘆了口氣，轉而變為心平氣和。

“我今天有點累，你有什么事就直接說吧。”

聽到這里小李松了一口氣。如果真的作妖，他還怕自己作不過人家，這下好了。

“你回來之后有見到上官書生嗎？”

小李提到上官書生四個字的時候，明顯看到洛衣的臉色不自然了一下，但是她掩飾的很好，瞬間即逝。

“他可能在書房忙吧。”

對于這個解釋小李發出了一絲哂笑，看的洛衣有些莫名其妙。

“我該說洛小姐天真呢，還是對自己的男人不上心，全世界都實在他在醫院照顧白嫩呢，怎么會在你的書房呢。”

傷人有時候很簡單，跟引起別人的懷疑一樣，小李說完喝了一口茶，沒有再說話，果然洛衣推開雅間的門，就往書房而去。見狀小李也沒有久留，直接離開了，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繼不繼續爆料并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