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頭看了一眼馬面，看來不在狀況的不是他們而是白嫩，白嫩回過神覺得他倆之間有事，他也沒有開口去問，按照他們的性格，肯定憋了不了多久，自己就會來說了。這個世界上有些事情算不準，可是有些事情又是能算準的。

“那個小白啊，你只知道琉璃，可是你卻沒有見過琉璃，如果你見過的話，你就不會跟我們說那些話了。”

馬面的話讓白嫩覺得奇怪，莫非自己真的是在哪里見過？他開始翻江倒海的回憶，從自己誤入地府的時候開始，一點一點的回憶，然而除了那個孟婆湯，其余的東西是一點印象都沒有。

“好了，你就別難為他了。小白，你先把你脖子上的吊墜取下來。”

白嫩也是個機靈的人，他對著那個吊墜看了很久，除了彼岸花就是彼岸花，沒有什么特別的，雖然說他也知道琉璃跟彼岸花之間有淵源，但這個未免差得也太大了吧。

“你們確定？”

白嫩有些恍惚的問著，直到牛頭馬面齊齊點了點頭，白嫩才覺得自己活得多驚險，畢竟那么多人覬覦這個東西，同時他也覺得洛衣很幸運，遇上一個不曾忘記她，還能為她冒天下之大不韙的人。

“怎么樣？你有沒有勇氣試試，去找回你曾經的記憶，我總覺得你們幾個人之間有關系，但具體是什么關系，還是需要你自己去找。”

白嫩將吊墜放下燈光下看著，起初只是傻傻的看著，后來他不停得搖晃著，有一種想要催眠自己的感覺，牛頭馬面看著他下不了決心的樣子，也知道不能逼他，便只是坐在一邊。

“小白……”

還是馬面忍不住，開口喚了一聲，白嫩不愿意冒險不要緊，可是他怕這樣下去白嫩會在無意識之中催眠了自己，那到時候怎么辦是真的不知道了。

“你們覺得我應該找回過去的自己嗎，每個人都被遺忘的過去？”

白嫩的話很迷茫，跟他的眼神一樣。

“每個人從出生到死亡是一個階段，再從出生到死亡又是一個階段，兩個階段之間的記憶是不應該被延續的，不然孟婆湯也就沒有了存在的意義。而你與絕大多數人不一樣，你有你新的使命，你需要承擔你應該承擔的責任。當然了，我這不是在逼你，如果你覺得這樣活著更快樂，或者說你不愿意回想起過去，那也可以，我們就當琉璃不存在，繼續安靜的過生活，其他事情慢慢想辦法。但是如果你想要找回原來的自己，想要看看曾經，那我們就想辦法恢復記憶，去面對將要到來的一切。”

牛頭分析著情況，他不想白嫩因為責任而違背自己的初衷，但是他又想白嫩能盡可能的提供多一點有用的信息，矛盾之下只能將選擇權又還給了白嫩。白嫩沒有說話，只是將吊墜遞了過去，馬面接過來，一種溫熱的感覺從四肢侵入心田。

“等等。”

牛頭說了一句，然后動了動手，白嫩看見房間隱藏在了光圈里面，光圈瞬間消失不見，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結界吧。之后馬面才用力捏碎了吊墜，彼岸花落地，白嫩連忙去撿卻發現在瞬間化為灰燼。

“小白，這個才是琉璃……”

白嫩直起身子，看著那一根細小的花蕊，看得入了神，一下子沒有意識的拿了過去就往嘴巴里面塞，等牛頭馬面想要阻攔時已經來不及了。兩個人無奈的坐在白嫩旁邊，給他護起了法，與其說護法，不如說是防著白嫩怕他在琉璃無節制的情況下心脈受損。

書生其實也感覺到琉璃的，他找了個借口搜索著琉璃所在的方位，但是到的時候發現那個地方有結界，因為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情況，他也沒有輕舉妄動，只是隱藏在一邊看著，當然周圍也圍聚了不少異類蠢蠢欲動，只是礙于書生的兇殘而沒有輕舉妄動。這也是基于實力之上的，比如剛開始有幾個不信邪的小鬼強行去突破結界，還沒有靠近就被書生秒殺了，介于他強大的操作，其他人才沒有動作，這也是為什么牛頭馬面擔心的事情沒有發生，大概他們是想不到為他們護法的竟然會是他們想要對付的人。

“小白，你沒事吧？”

馬面看著白嫩蒼白的臉，有些擔心的問著，也怪自己太過冒失，差點讓白嫩陷于萬劫不復的境地。

“我沒事啊，我能有什么事，我就是有點累，沒力氣呢。”

白嫩的回答讓他們放下了心，牛頭這才撤去了結界，走到窗口看了看四周，發現沒有異動整個人才松軟了下來。

“我說你能不能長點心，下次有什么事情等我們說完了再去做行不行？對了你有想起什么來嗎？”

關心過后更多的是期待，白嫩看著馬面閃閃發光的眼睛，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沒有唉，我剛剛好像就是睡著了，可惜的是一個夢都沒有，就更別說那些所謂的回憶了，也許是時間太久了，丟失了吧！”

牛頭一臉的不可置信我，這不應該啊，但又不得不信，因為白嫩沒有理由騙他們，于是兩個人開始反思，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最后研究來研究去，把問題總結在了孟婆身上，因為沒有她相助，說著就要拉白嫩去見孟婆。白嫩剛站起來就又坐下了，說著今天實在不行了，改天再去，才逃過了這一劫，他覺得自己遲早會被他們折騰死。

書生在外面將里面的事情看得一清二楚，但是沒有多說什么，他只是以為白嫩看不慣洛衣恢復記憶，他也想恢復，純屬女人間的攀比而已，于是顧自搖了搖頭便回去了。

白嫩躺在床上，眼睛盯著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可能是過去，可能是書生，可能是幻想的未來，他忽然覺得一切離他都好遠好遠，不知道人生短短幾十年怎么就變得這么不堪了，也不知道到底該怪誰，最后終于在不知不覺中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