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長時間,只是睡夠了覺得自己該醒了,也就就醒了。
暮暮守在我的床邊顯得很興奮,匆匆跑了出去。
片刻后帶著一個漂亮的女人又匆匆而回。
我任由女人急急地為我把脈、扒眼皮、抻胳膊抻腿。
等女人露出輕松的笑容時方開口:“你是誰啊?”
女人微微一笑,卻透露出幾分苦澀:“你沒事了。”轉身就要離去。
我急急地扯住她的衣袂,險些栽到地上:“你到底是誰?覺演呢?添燁又哪去了?”
暮暮拉過我的手:“姑娘,你就別問了……”
“我叫小雪。”小雪轉身離開。
我微微愣神,細細咀嚼‘小雪’這個名字,記憶瞬間回籠。
覺演說過,那個囚禁添燁的雪蓮妖就叫‘小雪’。
我扯著暮暮的衣袖:“覺演怎么樣了?”
暮暮搖搖頭嗎,無奈著揶揄的提醒我:“是我家公子救得你。”
我……可是覺演的傷勢看上去比較重好嗎?“添燁還好么?”
暮暮小大人的給我倒了杯糖水:“都說了,都救過來了。不過……”
我聽著暮暮欲言又止,不由著急:“不過什么?你到是說啊!”
暮暮見我急了忙安慰我:“姑娘你別著急,大公子和公子都沒事,就是……就是……就是傷的比較重一些。對,就是比較重一些。”
我聽暮暮說的吞吞吐吐,心里更是不安,語氣里不由帶了一些冷厲:“到底怎樣。?”
暮暮顯然是被我嚇到了,顫顫巍巍的回我:“我也不明白,只是知道險些喪命,現在還沒醒過來。”
我掀起被子,一陣眩暈,險些再倒回去。匆匆套上衣服:“帶我去見他。”
暮暮不明白:“誰?”
我把暮暮端過來的糖水放到床邊的小案上:“覺演。”
我要去見他,無關乎想與不想,無關乎為什么。
暮暮攔著我:“姑娘,你現在還不能下床,少夫人說你要好好休息。”
一眼瞪過去:“你敢攔我?”
最后暮暮還是在我半求半威脅的目光中,架著我,一路跌跌撞撞的到了覺演的門前。
我和覺演住的并不遠,都在一個院子里,他就在我的隔壁。
暮暮說是為了方便照顧。
一進覺演的屋子,就能聞見一股濃濃的藥味。
我坐在覺演的床邊,看著沉睡的覺演,雖是松了一口氣,但心里卻似被饅頭噎住嗓子般難受的緊。
據暮暮描述,小雪最一開始是想把我和覺演放在一張床上的,但照顧時,總是會影響到床上另外的一個人,無奈,只有把我倆分開。
小雪是故意的吧。
看見覺演,不管覺演怎樣,至少心里有了底。
我故意接口:“你的少夫人怎么不把我和添燁放到一起,這不是一樣方便嗎?”
“因為添燁是我的。”小雪的身影又悄沒聲的出現在屋內。
我嚇了一跳。
小雪的目光對上我:“你該在房間里養傷。”
“我不放心。”
小雪笑笑:“我會救活他的。”
我得到保證并沒有多放心:“我想守著他。”
小雪扶起我:“先回去好好養傷,你都沒好,如何照顧他,等好了再來照顧他吧。”
我被暮暮扶著極是不情愿,掙扎著:“至少告訴我他到底怎樣了。”
小雪從覺演的枕下抽出兩柄劍,我定睛一看,竟是我的青翎劍和覺演的梵音劍。
見我接過劍,小雪嘆了口氣才開口:“他本是失血過多,修為流失過多,修養幾天就好了,可后來卻被這柄劍刺中,這柄劍的來歷你自己最清楚,后果可想而知。”目光對上我的青翎劍,沉了一沉。
青翎劍,我如何不知道。
曾經師父為了替我鑄造這柄劍,耗費了大量修為灌進青翎劍里,再加上我的一根青色鳳翎,方才煉成,期望我遇到危險時,青翎劍能保護我。
我被暮暮摻著回了屋子,心里悶悶的。
遂問起了小雪這個人,至少在暮暮的眼中小雪是個人。
暮暮提到小雪的時候,語氣里帶著很明顯的同情:“小雪就是我們公子的妻子,我們的少夫人。每年過年時才會回來偷偷的看一眼公子。這次來也不知道為了什么,不過倒是及時把我們都救了下來。”
我很是不解:“為什么要偷偷的看?”
暮暮賊頭賊腦的瞅瞅院子里,又把門窗關嚴才坐在床邊趴在我的耳朵邊神神秘秘的開口:“我聽院子里的老人們說,少夫人一來,少爺總是嘴里不饒人的把少夫人罵一頓,然后趕出去。時間長了,少夫人也不太來了,到了最后就變成了現在這樣一年一來,還是偷偷的看一眼。”暮暮的聲音里帶著同情:“像少夫人這樣癡情的女子偏偏遇上公子這樣的絕情郎,唉……”這一嘆氣倒顯得成熟許多。
我笑笑,想起覺演跟我說過的添燁合小雪的過往:“或許是你家少夫人先對不起你家公子。”
暮暮點點頭:“或許吧,不過我倒是聽老人們說過,少夫人不簡單。你猜哪里不簡單?”
我看著暮暮眼里灼灼的目光,一臉興奮,顯然是說到興頭上了,不過我倒是喜歡交易噴冷水。勾勾唇:“猜不出來,也不想猜,更不想知道。”
果然,暮暮的臉上寫滿了失望。
我失笑,這小妮子也夠可愛的:“說吧,那些老人們到底說了什么,把你興奮成這樣。”
暮暮再瞄了一圈,才甚是慎重的開口:“聽說,少夫人是妖怪,所以公子才不肯讓少夫人留在身邊。”
我故作滿不在乎,也是真的不在乎。想本上仙活了幾萬年,聽見一個妖,還要大吃一驚,也太讓人笑話了:“我還以為什么呢。原來就是這個,覺演早就告訴我了,我還知道她是個雪蓮妖呢。”我半真半假的回她。
暮暮顯然是被我嚇到了哆嗦著問我:“那……那可怎么辦啊?”說話間竟嚇出了兩滴淚花。
我擰緊眉頭,故作深沉道:“我還降伏不了她,只能等覺演醒來后再降服她了。這段時間看見她,最好是先躲著她,不然萬一被她吃了,我也沒辦法。”
接下來的幾天,我在養傷之余偷偷的去看過幾次覺演,暮暮為了覺演醒來后能幫她降服小雪,我去看覺演時倒是幫了我不少的忙。
小雪坐在我屋子里的桌子旁,我聽得出,語氣里帶著滿滿的疑惑:“暮暮這段時間看見我就躲著我,她一直在侍候你,你知道為什么嗎?”
我能說,我說你是妖怪,還會吃人,讓,暮暮看見你就躲著你,免得被你吃了嗎?
“不知道。”原諒我說謊的行為吧。
小雪搖搖頭,很是無奈。
我把碗里的藥一飲而盡,苦的舌頭發麻。好半天才吐吐舌頭:“我什么時候才能好啊,我的頭都不昏了。”
小雪淡淡開口:“你早就好了。”
我把藥碗往床邊的小案上一扔,聞言一愣:“那你還讓我喝藥,還不讓我見覺演?”
小雪更加的淡定:“因為你是女人。”
“老子是女人有錯嗎?”我不服。
小雪悠悠的聲音傳來:“因為你是住在添燁身邊的女人。”
我咬牙切齒:“妒婦!”
小雪笑笑,滿不在乎:“糙娘們。”
我掀被下床,氣勢洶洶,擼起袖子就沖了過去:“看老子不撕了你的嘴。”
小雪悠悠的提醒我:“我還有修為,你的修為目前盡失了。”
我……
我往床上一坐:“我恨你!”
小雪顯然心情很好:“我不愛你。”
添燁,你醒來后,還是將就將就收了這個妖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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