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穿本來就是老三嘛,”因為尋著仙丹蹤跡,因為柏玄顯身,初云胸中愉悅之情溢于言表,“墨汁老大,小金老二,穿穿在我這里是老三,在你那里,就是老大。柏玄你盡管放心,我一定替你照顧好它!”
柏玄虛撫初云愉悅的面龐,淺笑道:“初云,我的意思是,讓穿山小獸與你結下血契,讓它改做你的妖寵。”
“嗯?”初云疑慮蹙眉,“柏玄,你今日好生奇怪!即便穿穿不與我結血契,我也會盡心照顧好穿穿,穿穿也會盡心保護好我。更何況,只要穿穿與你的血契不毀,它就能隨時告知我有關你的信息,這樣難道不好嗎?”
“不好,”柏玄瞥一眼捂眼嗚咽的穿山小獸,搖頭道,“我的心思,你一個人知道就好,不想再讓其他人知曉。”
穿山小獸郁郁低垂了腦袋。
“那那那,”小金撲扇著翅膀,替穿山小獸打抱不平,“這就叫過河拆橋!現在這登徒浪……反正就是,現在你柏玄的道行高,再用不著穿山小獸保護,又不想讓穿山小獸知道你那些花花心思,就不念舊情把它給掃地出門啦!哼哼哼,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狗肉烹啦!真是薄情寡義!”
“你倒也說對了一些。”柏玄眼眸一沉,小金甚至都沒看到柏玄出手,就看到眼前一大片金色羽毛,簌簌飛落下了身體。
小金驚得想要尖叫,但嘴里什么聲音都發不出來,只能又懼又怕的縮成拇指大小,一頭鉆進了初云袖袍。
“早就教育過你,禍從口出。”初云無奈一笑,望向柏玄軟聲求饒道,“小金就是這樣,柏玄你別跟它計較。”雙手抱起神情抑郁的穿山小獸,初云又道,“穿穿可以一直留在我身邊,但我卻不想讓穿穿改變主人,因為我想隨時知道你的訊息和安危。”
“但我卻不想第二個人知道我的心思,初云你也知道,我的心思里面,有一部分太過陰沉。”柏玄執意,揚手一揮,斷去了他與穿山小獸間的血契。
穿山小獸烏溜溜的淚眼望向并不能望見的柏玄,記住了柏玄給它的最后暗令——守口如瓶。
“柏玄,你越來越霸道!”初云氣鼓了兩頰。
“誰叫人家現在道行高,天下無敵!”小金縮在初云袖袍里幫腔。真是此一時,彼一時,當初它噴一口火,就能將柏玄燒成灰燼,而現在,柏玄一沉眼睛,就能讓成無毛鳳凰。
“初云,幫我照顧我它。”柏玄垂眸,修長的手指,虛撫在穿山小獸頭頂,眸中帶著些不舍之色,他與初云共同的回憶里,一直都有穿山小獸的身影。“穿山小獸,你亦然,不能讓初云走丟你的視線。若初云出事,你也不必再來見我。”
穿山小獸嗚嗚悲鳴兩聲,咬在了初云指頭上,與初云結下了血契。
初云氣鼓著雙頰,依舊有些氣惱柏玄的執意孤行。
“好啦,初云消氣,”柏玄伸出指頭,如昔日一般,虛虛戳了戳初云氣鼓鼓的面頰,“穿山小獸憨厚純良,我可不是什么好人,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若是穿山小獸被我感染熏陶成了惡獸,可不是件美事。”
“哇,你也知道你不是好人!”初云撲哧一笑,只要對象是柏玄,她怎么可能對他生氣太久。“不是好人,但也不是惡人。”柏玄沉眸遲疑,五指暗自松開又握緊,終是虛握了初云的手,與她并肩,往前方而去。
前方,或許就是那仙丹所在。
初云腳下御著劍,側著頭,眼里盛滿,全是柏玄的身影。
仙樂之聲更盛,柔和金光更為燦爛奪目。
初云攜了柏玄,御劍來到了金光最為燦爛之處。
“仙丹應該就在正下方!”初云望向被柔和金光包圍的柏玄,華麗得有些飄渺虛幻的金色柏玄,滿面的歡喜。只要拿到仙丹,柏玄和幾個師兄還有瑤琴大美人兒,就能重得自由。
柏玄深深凝望著初云,讓自己的魂魄與初云的身子重合在一起,合為了密不可分的一體,不教初云瞧見了他眼中的痛苦之色。
“初云,將‘柏玄’給我。”柏玄語氣平靜,但眸中的痛苦之色,已經流露無疑。
初云不知柏玄意欲何為,但卻依言將腕上儲物手鐲里的“柏玄”“初云”取出。
柏玄又一次深深看了一眼玉偶“初云”,將玉偶“柏玄”收回到自己手中。玉偶本是一對兒,他擅自取走了“柏玄”,“柏玄”和“初云”也就成了單。
“初云,水下可能會有險境,你留在這里,”柏玄闔上眼,雙手輕柔覆在了初云的雙手之上,細細摩挲起來,用盡所有力氣,不讓自己的語調哽咽,“我下去看看。”
“嗯!”初云聽話點頭,她的柏玄現在厲害無比,她才不會跟著去做他的累贅,“但你也要小心些。”
“我不陪在你身邊,你要好生照顧自己,”魂魄也能感受到痛楚,快要承受不住的痛楚,柏玄閉緊了雙眸,痛苦萬分,語氣卻尋常的道,“初云,你一定不要有事,無論如何,我也會再回到你身邊。”
“我也一樣!”初云笑著給出承諾,“無論柏玄你再哪里,我也會找到你,陪在你身邊。”頓了頓,初云接著道:“如果仙丹旁邊,有什么厲害妖獸守著,又或者布下了什么厲害陣法,柏玄你可千萬別逞強,回來與我們從長計議。”
“知道,知道,終會在一起。”柏玄再也不能偽飾下去,低頭深深吻上初云額頭,覆在初云手背上的雙手,消失在了初云的眼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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