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扶搖心中一驚,下意識的就想把腳抽回,又怕驚動周邊的護(hù)衛(wèi),所以動作不敢太大,只能用上五成的力氣,可是抓住她腳腕的那只手,卻力氣極大,死死的扣住她的腳腕,手上一用力就將她拖了進(jìn)去。
下一刻她便落入了一個堅實(shí)的懷抱,一抹冷香沁入她的鼻翼,清淡、冰涼,她立刻便意識到,抓他的是個年輕而健壯的男子。
毫不猶豫的,她將手里早就準(zhǔn)備好的黑金匕首奮力刺了出去,直抵對方的心口,卻在刀尖觸及他的胸口時略有阻滯,顯然匕首被什么擋在了那人身體的外面。
一擊不成,她毫不遲疑,收刀,抬高,再刺,這次刺出去的方向,卻是對方的面門,黑暗中她雖看不清對方,卻也能估計出對方面門的大概方位,所以這一刀,又快,又狠,有準(zhǔn)。
但是對方也不弱,早就猜到她一擊不成會直奔臉面,似早有準(zhǔn)備,一只手及時扣住了她的手腕,那匕首便在離他眉心不到兩指距離的時候豁然停住,再不能前進(jìn)分毫,令她氣憤的是,對方的另一只手,還一直緊緊抓著她的腳腕不放。
百里扶搖不禁有些懊惱,她自認(rèn)功夫一流,少有對手,可是這幾日,總有莫名其妙的人跑來提醒她,自己還差得遠(yuǎn)呢。
黑暗中那人似乎也感覺到了她的懊惱,不由無聲的低笑起來,那抹若有若無的冷香,便幽幽的彌漫了她周身的空氣。
雖然看不見對方的神情,但是從那低低淺淺的氣息,她能感覺到,他在笑,這笑不含殺意,卻讓她覺得自己是在被嘲笑,心底騰地下一下竄上一股莫名的火氣,想著一定要給他點(diǎn)顏色看看。
可是右手右腳被對方抓住,左手和左腿又被他壓在身下,一時動彈不得,黑暗里她似乎能隱隱看見對方的得意,這越發(fā)讓她不爽。
望著被抓住的手里握著的那把匕首,她突然明眸一轉(zhuǎn),計上心頭,握刀的手突然一松,那人下意識的向后一躲,堪堪躲開那把匕首,卻也不得已松開了鉗制住她的手。
百里扶搖得了自由,身子一轉(zhuǎn),雷霆出手,瞬間抓住那把即將落地的匕首。
她早就推算好了距離,那匕首離對方不過兩指,只要垂直落下,必定劃到對方的鼻子,對方為了自保,只能后退,這一樣來,他就不得不松開抓住她的手,也虧得對方反應(yīng)迅速,否則此刻鼻子怕是要被鋒利的匕首劃破。
“好個兇悍女子,也不怕嫁不出去!”男子對她刁鉆的出手似乎并不生氣,也不因?yàn)樽屗用摱脨?,反而饒有興趣的戲謔道。
百里扶搖一愣,這聲音太熟悉了,就在今晚不久之前,她剛剛才聽過,只是他不是中了自己的軟骨散嗎?怎么會這么快就跑到這里來?
“陰魂不散!”她不由低聲咕噥一句。
男子卻因她這一聲咕噥,露出了笑意,壓低著嗓音道:“這么快就認(rèn)出我了,看來我在你心里印象深刻。”
他的聲音因?yàn)榭桃鈮旱停⑽⒂行┥硢。赋鲆荒ㄣ紤械淖涛秮?,又加之兩人的距離本就不遠(yuǎn),在這漆黑密閉的空間里,反而像情人之間呢喃的耳語。
雖然感覺到對方似乎并沒有惡意,百里扶搖卻依舊不敢大意,謹(jǐn)慎而戒備的跪伏著身子,匕首始終握在手里,只要對方有任何可疑舉動,便打算立刻撲上去扎斷對方的脖子。
“你跟著我做什么?”其實(shí)她并不確定對方是尾隨她而來,畢竟她方才為了躲避南宮軒,繞了那么大一個圈子,并沒有發(fā)現(xiàn)有人跟蹤,可是若說這是巧合,她也不信,畢竟一晚上碰到同一個人兩次的概率實(shí)在太小。
“錯!我可不是跟著你,你來的時候,我已經(jīng)在車?yán)锪?,我是為了百里扶搖,只是沒想到咱們這么有緣,一個晚上就碰了兩次面,要不怎么說我們是天生一對呢!這緣分都是上天注定的!”男子否認(rèn),看著百里扶搖謹(jǐn)慎的動作,他不由又起了戲謔之心。
“哼!”百里扶搖冷笑一聲,“若是為了百里扶搖,方才在客棧,你何必走開?侍衛(wèi)已經(jīng)被你打暈,直接擄走不就好了,何必又匆匆離開?”
“明知故問,就算我想,你會袖手旁觀?”男子也不禁反問道。
她驀地一驚,原來他早在進(jìn)入柴房的時候,就已經(jīng)察覺到她的存在了,知道她不會任由他將人帶走,所以他才故意將她引開,只是沒想到反而著了她的道。
“你為何要劫持百里扶搖?”她冷冷問道,心中卻已經(jīng)在猜測他的身份,他本想從南宮軒手中搶人,這說明他不是南宮辰派來的,那么他劫持自己的目的是什么呢?
男子見她若有所思,不禁有些好奇,幽幽笑問:“你覺得呢?”
百里扶搖思緒百轉(zhuǎn),對于這樁婚事,除了她這個當(dāng)事人和爹爹,以及居心叵測的南宮辰,唯一有聯(lián)系的就是事件的另一個主角——南宮諾了。
想到這,她看著那人的目光更加戒備,若是南宮諾派來的人,倒也解釋的通了,試想一下,若是她在送嫁途中出了事,爹爹向來寵她,勢必不會善罷甘休,一定會將此事怪罪到南宮辰頭上,爹爹的實(shí)力雖不如從前,卻也是南宮辰輕易動不得的,若是他們二人有了嫌隙,那么最受益的必然是逍遙王南宮諾了。
爹爹猜的果然不錯,南宮諾恐怕才是那只披著羊皮的狼。
思及此,她不由冷笑:“逍遙王倒是猴急的很,怎么?這么著急見到新娘子,竟不惜派你跑出幾千里地來迎接。”
聽到她如此說,男子也不由笑了,似乎一點(diǎn)也不驚訝她能猜中他的身份,反而坦蕩道:“我們王爺風(fēng)流,這美女見的多了,有些膩,聽說百里扶搖是個不美的,甚至丑的嚇人,便十分感興趣,恨不得立刻摟在懷里親熱一番,所以哪里還管我們這些跑腿的是不是辛苦呢!”
男子話里話外都是無奈的抱怨,語氣卻無比的戲謔,聽不出任何的不滿。
百里扶搖黑暗中直翻白眼,這逍遙王果然風(fēng)流,而且重口,現(xiàn)在玩膩了美女,竟打算找丑八怪嘗鮮了。
“倒是你!”男子見她不說話,頓了頓又道:“三番兩次的出現(xiàn)在百里扶搖身邊,敢問是何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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