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澤蘭坐在椅子上,對著婢女端來的茶水毫無興趣,景玄夕的事情她懶得管,也不想管,鼻尖嗅到一陣桂花的香氣,木澤蘭撫著自己的額頭,有些記憶,總是藏在腦海里,揮之不去。
那一日白堯因為救木澤蘭輸給了尉陵,可木澤蘭看的清楚,這個小小的琴師身手并不差,乖乖地上了幾次課,她那小小的腦袋一偏,可憐巴巴地看著白堯“白先生,教我武功好不好。”
她以為他會板著臉教訓自己,怎知白堯頭都未抬一下,只道了一個哦字,像是對木澤蘭說的,卻又像是對自己說的,木澤蘭還不明白他這個哦字到底是什么意思的時候,白堯已經起身不知從哪里拿來了一個鐵盆。
白衣的男子悠然的撫著琴弦,紅衣女子頂著裝滿了水的鐵盆站在對面,雙腿還在打著哆嗦,若是他人看了,怕是會暗笑幾聲,白堯卻像是沒看見一樣,認認真真地填著香,木澤蘭的雙腿有些發抖,往日里撫琴最討厭的熏香卻有些討她的喜歡,混著桂花的十里飄香,竟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白堯的手指拂過琴弦,木澤蘭的鼻子竟有些說不出的癢,“白,白……”
樂聲從撫琴的十指下傳了出來,木澤蘭卻無心去聽,隨著一聲響亮的噴嚏,紅衣的木澤蘭揉了揉鼻子,鐵盆咣當一聲落在地上,濺了白衣的男子幾點水漬,在木澤蘭的記憶里,他的白衣永遠都是一塵不染,唯一兩次落了污垢,一次是因為與尉陵過招,一次便是因為自己這個好巧不巧的噴嚏。
“走吧。”木澤蘭抬頭看見景玄夕笑著向自己伸出了手,有些蒼白的臉頰帶著一點疲倦,木澤蘭乖乖從凳子上跳下來,跟著景玄夕走了,木澤蘭有時想自己算不算是個騙子,雖然是景玄夕誤將自己認作百里櫻雪,可是若是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還會不會對自己這么好。
貓兒在馬車里一個人悶了好久,挑開簾子就看見木澤蘭和景玄夕的臉色都有些難看,小小的人也在青樓里學會了察言觀色,一言未發的扶著木澤蘭就向車上去,木澤蘭輕聲咳嗽了一聲,抬頭卻看見景玄夕那緊緊擰在一起的眉毛,他這樣子,倒是少見的很。
秦虹不知何時歸來,馬鞭子抽起發出咻咻的聲音,木澤蘭想問問景玄夕剛剛究竟發生了什么,卻看著景玄夕的臉一個字也不敢說出來,想著剛剛那白衣女子的模樣,木澤蘭算著兩人估計是一對天造地設的情侶,后來藍宮主的家人嫌棄著景玄夕不過是個窮小子,便拆了這段姻緣。
木澤蘭鼓起勇氣將手搭在景玄夕的肩膀上“哎,我說,你怎么也算是個男人,男未婚,女未嫁的怎么就不能去爭取了,好好打拼出一片天地,拿著大聘禮去接她,誰會不答應。”景玄夕愣了愣,看著眼前這個小丫頭,掌心的那塊玉碎在了景軒宮的后院里,景玄夕挑眉看了看木澤蘭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喂,男女授受不親,你是在勾引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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