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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朕的太后好兇猛

第五十八章親妹造訪

眾人驚慌失措,紛紛大叫:“保護太上皇!”

“護駕!”

“快拿下那個瘋女人!”

蕭離染袍袖拂出,輕松將寒辰握著匕首的右手卷住,順勢往懷里一帶。寒辰立時被一股難以抗拒的大力帶進他懷里,蕭離染左臂將她順勢一攬一箍,袍袖下的手指閃電般點了她兩處穴道。

寒辰立即依在他懷里動彈不得,更說不出話來。

蕭離染好整以暇地抱著她,右手一揮遣散圍涌在他四周的侍衛,笑道:“眾位愛卿莫慌,她只是在眾人面前被朕揭穿心事,臉上有些掛不住,才惱羞成怒。吳愛卿,你們禮部這幾日趕緊與欽天監選個黃道吉日呈交給朕,也好安眾位臣工的心?!?/p>

吳鎮毅見寒辰此刻安安靜靜地偎依在太上皇懷里,暗嘆一聲,沒想到機關算盡,竟讓這個聞名京城的悍女得盡好處?!俺嫉茸裰肌!彼藫u頭就只能嘆氣了。

眾臣退散,眾美人被太監們遣送出宮。

小皇帝蕭孜慕仍在怔愣中未反應過來,這是什么情況?皇叔喜歡秋寒辰,他是知道的,但喜歡不表示唯一,本以為皇叔被逼著選妃,就一定會勉強收下一兩個女人,卻沒想到最后拔得頭籌的是秋寒辰,看她的神情就知,出現這個結果也非她所愿。敢情今日只有皇叔一個人如愿以償啊,怪不得皇叔痛快答應選妃,原來早有陰謀。

蕭離染朝蕭孜慕微微一笑道:“孜慕,朕的婚事已有著落,下一個就要輪到你了?!闭Z畢打橫抱起寒辰就欲回頤清宮。

“陛下,楚臣……”

蕭離染轉身望去,只見唐月瑤美眸蘊淚,傷心欲絕地望著他:“楚臣,你真的不要我了么?”一行清淚滑下,哽咽道:“既使我愿為妃妾,你還是不要我么?”

蕭離染鳳目注視她片刻,道:“朕不需要妃妾,只要一個能與朕并肩立于天地間的妻子。唐月瑤,你不是,不管過去還是現在,你都不是?!?/p>

“為什么?!”唐月瑤淚如雨下:“我們過去那么多年的情份,你難道一點都不記得了嗎?”

蕭離染低頭看一眼懷里的寒辰,只見她眼里此刻已經沒有惱怒,反而充滿嘲諷,不禁輕笑,低聲道:“寒辰,朕不會給你任何離開的借口,唐月瑤從來不會成為我們兩個人之間的障礙?!?/p>

說完抬頭對唐月瑤道:“唐月瑤,我再說一遍,過去的已經過去,你若放下,還可以找個好歸宿,你若執意與朕糾纏過去,是逼朕親自為你賜婚?!?/p>

唐月瑤不敢置信這么無情的話是他說的,身子晃了兩下,勉強站穩:“楚臣,你怎么變得這般無情,我們曾有那么單純美好的回憶,你……”

“唐月瑤,人不能只活在過去,何況我們的過去只是青梅竹馬,既無山盟海誓,更無失禮逾矩之處,若說我們兩個曾有那么一絲緣份,也被你自己親手斬斷了,朕為何不能無情?若朕不對過去無情一點,便是對懷中的未來妻子無情?!笨此谎郏p嘆一聲:“唐月瑤,朕言盡于此,不要再考驗朕的耐性?!?/p>

寒辰睜大雙眼仰望著他,因為他那句“若朕不對過去無情一點,便是對懷中的未來妻子無情。”心底竟沒由來坍塌一角,這個看似無情的男人其實更勝過那些多情的男子,雖看似無情,其實更有情更負責任。若他此時對唐月瑤不絕情一點,反而是害了她。

蕭離染命修平七將唐月瑤送出宮去,自己則抱著寒辰回到頤清宮。

他將她放在軟榻上,自己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命小太監送了壺清茶過來,連喝兩杯,穩下略為激動的情緒,才放下茶杯,靜靜地凝視她。雖然一切都在他算計當中,但一想到自己與她從此訂下名份,便難以自抑地激動不已。

寒辰既不能說話更動彈不得,心下不得不感嘆一聲,論奸詐,她遠不及蕭離染!本來被他算計成未婚妻,又被他點了穴道當眾摟進懷里,已經令她暴跳如雷了,哪知他竟又給自己來了這么一出:什么都不做,什么也不說,就那么看著她,把她滿腔的怒氣磨得一點一點的消散。

又過了好一會兒,蕭離染伸指解開她的穴道,輕飄飄地問:“朕想好好跟你說幾句,你可愿意?”

寒辰翻個白眼,撐著軟塌坐起,心里直想罵娘,廢話,她愿不愿意不都得聽著?“蕭離染,你真是把我的弱點都摸透了?!?/p>

蕭離染淡淡微笑:“我早說過,我對你的了解遠超過你的想像,我若一回來就跟你談,只會讓你的怒氣火上燒油?!?/p>

寒辰冷冷道:“你真是個卑鄙、奸詐的小人。”

蕭離染不以為意,反而得意地笑著:“我若不卑鄙、不奸詐,能活到現在么?”

寒辰無力嘆氣,算了,放狠話有什么用,她斗不過他的,她就如同孫悟空,再如何蹦噠也翻不出如來佛的手掌心。念及此處,語氣軟下來:“蕭離染,婚姻是不能勉強的,要兩情相悅才會幸福?!?/p>

蕭離染目光灼灼地凝著她,道:“先前我就是這樣想的,想慢慢等你與我兩情相悅,可是那幫大臣如此逼我,我若不反擊,這幫老臣會更加無法無天。若我不先下手為強,當著他們的面訂下婚事,他們就會一直聒噪下去,一次又一次的上書……所以我改變主意了。雖然今日把你逼得太緊,但堵住了他們的嘴,更讓他們竹籃打水一場空,難受不已。最重要的是,你成了我的。就好比眼前有一塊上好的大肥肉,若想吃到它,必須先把它搶到碗里,再研究如何吃掉它。同理,對于無意嫁人的你,必須先把你圈到我的碗里,再來跟你談論兩情相悅。否則,我會連兩情相悅的機會都沒有?!?/p>

寒辰錯愕,他說得似乎很有道理。

“寒辰,這也是你逼我的,你無意嫁人,心里又有了康久,自然會百般抗拒我走進你的心,所以不管我如何努力,都得不到兩情相悅的結果。或許我爭不過康久在你心中的地位,但是我卻能得到你的人!”

寒辰真是欲哭無淚,她本想用康久嚇退他,卻沒想到竟是給自己挖了個大坑。來硬的不行,她只好來軟的,想了想,道:“蕭離染,我跟這世上所有的女子都不一樣,我……我不適合嫁人,也不適合相夫教子,我……”

蕭離染道:“我卻以為,你不是不適合嫁,而是只適合嫁給我?!?/p>

寒辰心下微微一動,只適合嫁他?沉默片刻,道:“蕭離染,你想成婚,多的是天仙美女,何必要勉強我?”

蕭離染直視她:“再多的天仙美女于我何用,我要的只是你。第一次在城外小樹林見面時,你曾說過,當我有權有勢時,天下女子皆是和我有緣的。寒辰,如今我有權有勢了,卻覺得只有你跟我是有緣的?!?/p>

想起第一次見面,她確實如此說過,當時也是同情他處境,有意激勵他,沒想到,他一直記著,現在反而成了拿捏她的依據,竟讓她無力反駁。心底沒來由的一酸,只有她跟他有緣?呵呵……挺好笑的。

“我說過就算得不到你的心,我也要得到你的人。事已至此,接受比掙扎更好過。至于康久還是展云,你最好從心里剔除干凈。”淡淡的語氣卻隱隱透著霸道。

寒辰苦笑,她不是輕易認命的人,卻知道有些時候反抗是無用的,至少以她的能力,有些事情是改變不了的,比如當年被抓住殺手組織,比如為了活命只能與同伴互相殺戮,踩著同伴的尸體練成絕頂殺手,比如她無法為生母養老送終……還有此刻被莫名其妙按上的未婚妻名號,除非她不想活了。

“蕭離染,你這跟強搶有何區別?”

蕭離染緩緩給自己倒了杯茶喝下,掩飾激動,慢慢放下茶杯,毫不避諱地道:“這就是皇權的好處,可以讓強搶變得冠冕堂皇。其實跟強搶還是有區別的,比如你可以得到至高無上的權力,還有,朕可以讓你活得比婚前更加自由,不必深居皇宮,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

最后一句話著實讓寒辰心動了,她雖來自現代,卻也不是拿命執扭矯情的人,要知道在古代,誰都反不了皇權,若太上皇非要娶,不過是一道圣旨的事,她是絕逃不了的,但若能自由得做自己想做的事,也是莫大的福利,說不定一年半栽之后,他對她就煩了,會轉移目標和興趣,那她就解脫了。

“蕭離染,你該知道我的心狠手辣,你若娶了我,就別指望再納娶其他女人,否則,娶一個我就殺一個,娶兩個我就殺一雙。就算沒娶,若你的身體碰了其他女人,我也會設法閹了你?!”

蕭離染剛好又端起杯來喝茶,聞言“噗”地一聲將茶水盡數噴出,連咳兩聲,不緊不慢地起身取過帕子擦拭嘴角和濺到胸前的茶水。回頭看她,忍笑:“秋寒辰,你這么狠,朝中大臣會答應嗎?”

寒辰冷笑不語。

“威脅閹了太上皇,全天下舍你還有誰敢?”

寒辰繼續冷眼看他。

“可是朕就是喜歡你這股子猛勁,還有……”蕭離染低低輕笑:“還有你這股子獨占的醋勁!”

寒辰嘴角抽了一下,終于忍不住道:“蕭離染,你搞清楚,我對你哪兒來的醋勁?”

蕭離染走到軟榻邊,坐在她身旁,淡淡地道:“你對我無情,這我知道,但我了解你,就算不喜歡,既然是你的了,就絕不容許別人染指,你說我說得對不對?”

寒辰:“……”他對自己的了解確實遠超過自己的想像。

“秋寒辰,你放心,朕沒有多余的心思去應付那些一心攀富貴的女人?!?/p>

寒辰聽了這話不但未感到欣慰,反而面色微沉,他不打算應付別的女人,可是打算與她糾纏一生么?想到這個可能,她不禁打一個寒噤。轉念又一想,男人的話,當不得真的,動情容易守情難,指不定哪日就移情別戀了,畢竟楊過很稀有,韋小寶多得很。于是嗤笑:“既使一心愛你的唐月瑤?”

蕭離染怔了怔,隨即站起,在榻前輕踱兩步,轉身:“寒辰,我跟唐月瑤并不是你所認為的那樣,當年……算了,等你想知道的時,再跟你說吧?!蔽⑽⒁活D道:“唐月瑤或許是對我有幾分情的,但現在的她和我皆非當年的她和我,她卻執意回頭,又有幾分真情在里面?若我還是當年的謹王,今日到福秀宮的那些官家秀女,誰會將我放在眼里。寒辰,我其實也是個可憐人,一個只剩下權勢、得不到真心的可憐人?!?/p>

寒辰嘴角微抽,今時今日的蕭離染竟跟她談可憐?是誰在威脅她,是誰在強迫她?他可憐?呵呵……

“你就是我蕭離染不日將迎娶的未婚妻,如今已成定局,嫁給我總比嫁給那些打心里輕視你的男人要好得多。寒辰,逃不掉的,但我會給你時間適應?!?/p>

寒辰聞言頓時眸光一亮:“你打算給我多長時間適應?”

“大婚前的這段時間,你可以盡情適應。”

寒辰:“……”

“作為未來的太后,朕會指派幾名宮女給你使喚。”

聽到“太后”二字,寒辰嘴角連抽數下:“太后?誰見過這么年輕的太后?”

蕭離染面色淡定,“有我這么年輕英俊的太上皇,自然有你這么年輕貌美的太后。”

寒辰嘴角和眼角齊抽,他這是夸她還是自戀呢?太后這稱呼于她來說委實太過怪異了。不過,那幫大臣們貌似皆看自己很不順眼,估計會想方設法把婚期往后拖,所以不必她操心,夜長夢多而生變這種事也會很容易發生。

“宮女就不必了,我不喜歡身邊跟著人伺候。”最重要是,她自己的事情不想被外人窺知太多。

蕭離染幽黑的眸子對上她略現淡漠的,片刻后,移開,點頭:“那就只派一個給你,但你每日還是要給朕打掃一下儀德殿。”

寒辰這下完全沒了表情。

不出一日,太上皇選定秋家嫡長女秋寒辰為未婚妻的消息便傳遍了京城。眾人驚掉下巴的同時,更多的是唱衰。你想啊,一個被蘇大公子退了婚的女人,一個當街朝太上皇潑豬血的女人,一個暴力兇悍的女人,一個家里剛剛出通奸丑事的女人,怎么可能配上太上皇?

太上皇那么奸詐英明的人怎么肯娶這種女人,一定是太上皇另有打算。

話說,告病在家的秋修甫聽到這個消息時,一屁股坐到地上,半晌,才緩過神來,低呼:“天要亡我秋家啊!”

話音一落,立即從地上爬起,奔到書房,疾書一信,派人送往靖地,去接住在靖南王府的小女兒回府。然后揣上官印,直奔戶部:他絕不容許秋家亡在秋寒辰手里!他要把這個女兒從秋家掃地出門。

而禮部也正如寒辰所期望的那樣,磨磨蹭蹭半個月未與欽天監合出一個適合太上皇大婚的吉日。

對此,蕭離染只是半瞇眼看著禮部的尚書和侍郎,說了一句:“兩日內再合不出一個吉日,禮部尚書一職就換人吧?!?/p>

禮部尚書吳鎮毅這次很上道,立即于次日呈交一個吉日,就是來年的五月十九,是個諸事皆宜,尤其宜九五至尊大婚的好日子。

蕭離染皺眉,現在才是秋末,離大婚還有八九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冷笑,定是這幫老臣希望自己與寒辰的婚事生變,才合下這樣一個日子。他倒也不著惱,自己原本打算的是慢慢織網,網住寒辰,如今突然改變主意,把她逼成未婚妻,總要給她一段時間適應,八九個月足夠了。

寒辰已經開始低調接手康氏棺材鋪,不過,那些達官貴人家里也不會天天有人死,所以到目前為止,還沒大臣知道她開棺材鋪,因此,還沒人拿此事到太上皇和皇上面前嚷嚷。

當康老板知道棺材鋪最終還是成了她的,只是無奈搖頭,而棺材鋪子里原來有兩位木匠師傅,一位油漆的田長生,一位雕刻的李大壯,這幾位師傅對寒辰這個老板娘很是不屑,甚至消極怠工。

對此,寒辰頗不以為意,只一句話,不想干滾蛋!工匠師傅們沒有滾蛋,只是心里憋著股氣,尤其是那個雕刻師傅,自恃雕刻手藝師傅不好找,不服有個女老板壓在自己上頭,總覺得在同行們面前低了一頭似的。

寒辰看在他在康氏棺材鋪干了十來年的份上,又在這種男尊女卑的社會活了大半生,一時之間不能接受一個女老板,倒也情有可愿,便打算給他們一個月的適應時間。

這日近黃昏時,她正在棺材鋪里忙著,突然聽到一道妖孽聲音道:“小辰兒,有些日子未見了,你有沒有想我呀?”

寒辰撫額,這貨怎么來了?抬頭,似笑非笑地看他:“這里是棺材鋪,只有棺材,又沒女人給你色誘,你來這里干什么?”

溫溪壽搖著折扇、邁著四方步走進棺材鋪,順勢倚在寒辰對面的柜臺上,露出他那招牌的妖孽笑容:“當然是想你了,來看看你嘛。我對你的心可是日月可昭,莫說是棺材鋪,就是鉆墳墓也擋不住我看你的腳步。”

寒辰嘴角抽了下,他一天不惡心人能死嗎?“廢話少說,你來這里干什么?”

溫溪壽背倚柜臺,兩只胳膊肘拐柜臺上,很是瀟灑的轉頭,順便朝她拋個媚眼,“本公子都說了來看你,你怎么不信呢?”

寒辰注視他片刻,冷笑一聲:“溫溪壽,你話快說,有屁快放?!?/p>

“就算成了太上皇的未婚妻還是難改粗暴本色啊。”溫溪壽打笑著,然后一只手臂離開柜臺,向她靠了靠,道:“請你幫個忙。”

寒辰看了看他,低聲道:“跟我進內室說話?!?/p>

溫溪壽再度綻出他那妖孽笑容,“還是小辰兒體貼?!?/p>

寒辰無語地走出柜臺,帶他走進內室,關上房門,然后才道:“怎么回事?”

溫溪壽臉上的妖孽笑容瞬間消失,正色道:“幫我殺個人,黃金百兩?!?/p>

黃金百兩?跟柳玉津一個價,不得不說,當殺手還是比開棺材鋪來錢快,她接手棺材鋪已有六七天,只接了一單生意,還是一個苛薄的中年婦女,一番討價還價后,幾乎沒賺什么錢。

可是,目前來說,她不缺錢,她手里還有九十兩黃金,棺材鋪是蕭離染付的錢,暫時不需要去冒險殺人。

“溫溪壽,你手下殺手數十名,可以找他們,我最近忙著開棺材鋪,沒心思殺人?!?/p>

溫溪壽輕嘆一聲:“秋寒辰,這個人必須你去殺?!?/p>

寒辰驚訝看他:“為什么?”

溫溪壽微一沉吟道:“本來我是絕不會向殺手透露捕獵的原因的,但既然你和蕭離染關系匪淺,我就破例跟你說明利害。要你殺的這個人叫劉路,是子玄新帝的人,他這次以商人的名義跟著商隊會途經旭京,順便向天楚朝廷納貢。”

“看上去,沒有殺的必要?!焙降氐?。

溫溪壽把玩著手里的折扇,笑道:“誰說沒有必要?這個人會趁機與正好也納貢進京的柳霍見面。我得到可靠消息,他手里有一封子玄帝莫聞軒寫給柳霍的信,很重要,對蕭離染除藩也很重要?!?/p>

寒辰“哦”了一聲道:“一封信沒什么,柳霍的嫡長女柳盈若是莫聞軒的貴妃,翁婿之間通信也沒什么了不起?!?/p>

溫溪壽頗為奇怪:“秋寒辰,你萬般推諉卻是為何?”

“因為我暫時沒心情殺人。”

“秋寒辰,算你狠,好吧,我告訴你,下令殺劉路拿信的正是我的太上皇師兄,但是他也要求絕不能讓你去。不過,我覺得你去最合適,因為你的身手無門無派,不容易被猜到來歷,于師兄于我都極為有利,作為補償,我給你一百兩黃金,但是你一定不能讓師兄知道,”

寒辰蹙眉沉思,蕭離染下令殺人,這說明他根本就知道溫溪壽手下這個殺手組織的存在,并且每當朝廷和他的人不方便出手時,就會利用溫溪壽的殺手組織去殺人,而這回的生意卻再度著落在自己手里。

算了,既然對蕭離染有利,她就接了,就當是還蕭離染送她棺材鋪的人情,雖然說只有一半產權,畢竟,讓她如愿以償了。片刻后,道:“好,我答應你,時間,地點。”

溫溪壽輕吁一口氣,欣慰一笑:“兩日后給你。”

寒辰點頭。

“還有一件事,你那位親妹妹剛剛從靖南王府回來了,不過,她沒直接回家,反而先去了館驛見柳霍……凡事太過反常即為妖,據說以前你跟這位妹妹感情不錯,數年未見,還是小心點為妙?!?/p>

寒辰微訝抬眸看他,但見他眼底閃過一抹精光,轉瞬即逝,復又露出那輕浮妖孽的笑容:“小辰兒,你說你這么兇悍暴力的女人都能成為太上皇的未婚妻,你讓天下的名門淑女情何以堪,不遭受點嫉妒簡直就太沒天理了,更沒天理的是,你戴著太上皇未婚妻的桂冠卻開這么晦氣的棺材鋪,可真把京城里的名門閨秀氣得以頭搶地爾……小辰兒,你自求多福吧?!?/p>

語畢,溫溪壽就開門出去,臨走時,還不忘附庸風雅的打開折扇,很孔雀地朝她拋一記媚眼,然后優雅地離開棺材鋪。

寒辰望著那個招搖的身影走遠,抹掉被那記媚眼惡寒出的雞皮疙瘩,緩緩坐下,溫溪壽最后一悉話,可是在提醒她防范晴文嗎?她與晴文也有兩年未見了,但是印象中,晴文乖巧善良,確實與她感情極好,過去常因看不慣子越郡主對她表面疼愛,暗地苛薄,而和子越郡主爭吵。

她記得母親過世時,晴文是秋家唯一一個陪著她的前身度過痛哭的人,晴文甚至在她母親頭七的夜里跟子越郡主大吵了一架,被子越郡主狠狠扇了一個耳光后,次日就送回了靖南王府。不用問也知道,晴文定是因為替她們母女抱不平,惹怒了子越郡主,才挨了打被送走的。從那以后,晴文就再也沒回過秋府。

她不相信善良的晴文會害她,但也相信溫溪壽不會無緣無故地說那些話。溫溪壽這個人雖然風流輕浮,但心機很重,看人也極準,所以她倒也不得不防。

她沉吟片刻后,看看時辰差不多該打烊了,便走出內室,先讓工匠師傅們下工,自己看了會書,待天色暗下,才鎖了店門,往官驛方向走去。

趁著暗夜,悄悄躍進官驛,幾個縱躍趴在主客房的屋頂,伏耳聽了聽,未聽到異聲,便順著屋脊往別的房間縱去。

忽聽腳下的屋里傳來一陣嬉笑聲:“王爺,欣兒白日里穿男裝也是很悶的,人家明明是個美嬌娘嘛……”

欣兒?寒辰皺眉,這個名字有些耳熟,是誰呢?

“哈哈,快來,本王親一個。”跟著傳來一陣嘖嘖之聲,柳霍的聲音響起:“讓你扮男裝也是迫不得已之事,現如今雖然新皇登基親政,但太上皇把持著朝廷實權,誰都知道這個太上皇不喜女色,也最恨臣子沉溺女色,若讓他知道本王帶著侍妾進京只怕少不得被他一陣訓斥。”

“欣兒不管啦,王爺要補償欣兒?!?/p>

“好好好,你想要什么?本王滿足你?!?/p>

“欣兒聽說妙音園的樂器個個都是極品,欣兒今天在妙音園看中一把瑤琴,想明日去買下來?!?/p>

“好,一把瑤琴嘛,明日你去買了便是?!?/p>

“謝謝王爺,王爺,你真好。”接著傳來“吧唧”的親吻聲。

聽到妙音園三個字,寒辰恍然,她想起來,上回溫溪壽給她任務時,在望云酒樓的雅間,溫溪壽摟著親熱的那個女子不就叫欣兒嗎?!怪不得溫溪壽說這個女人他收不了,原來她是靖南王的侍妾,那肯定是收不了,也不想收吧?

她算是明白了,什么看中妙音園的瑤琴,根本就是借買瑤琴會溫溪壽吧?溫溪壽勾誘這個叫欣兒的,套了不少靖南王府的消息吧?也明白了,怪不得他知道晴文回京了卻先到驛館來找靖南王,敢情都是這個欣兒侍妾透露的?!

心下冷笑,溫溪壽絕對不是個省油的燈,也絕不僅僅是蕭離染的師弟那么簡單。

屋里傳來悉索之聲,原來那兩位已經開始寬衣解帶,忙活那點男女之事去了。

寒辰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在屋頂坐了片刻,覺得晴文應該已經不在官驛,而是回秋府了,自己再找下去也是徒勞無功。當即起身,足尖一點,消失在夜色中。

她提氣急縱,終于趕在晚膳前回到頤清宮。顧不得洗手更衣,就直奔儀德殿,總得先點個卯不是?

提起晚膳前點卯,寒辰又淚流滿面了。在她被強迫成為太上皇未婚妻的第二天,太上皇他老人家非要把隱濤派給她隨身保護不可,她堅決強烈以及激烈地反對,笑話,她是去開棺材鋪啊,不是去當嬌小姐,身邊老杵個一等護衛,是向失了親人的事主揚威嗎?

于是咱們天楚國英明神武的太上皇就給她下了道變態的死命令:就是每日都會等她回宮一起用晚膳,最晚等到她戌時,哪怕是在宮外吃過,也必須在這個點之前回來露個面點個卯,以示她今日平安度過一天。

若有事耽擱,趕不及在戌時之前回來點卯,也必須在戌時之前派人送張親筆所書報平安的紙條進宮給他,若是做不到,那么就收了她的棺材鋪,圈禁宮中。

對于這道死命令,寒辰覺得甚是可笑,莫說以她的身手不容易吃虧,就算真吃了虧又關他屁事,什么叫未婚妻,就是還沒婚來著!既然還沒婚,他管的是不是有點太寬了?

但是蕭離染把臉一沉,銳眸如冰刀,冷冷一句話:“不遵守,就收棺材鋪?!?/p>

寒辰淚眼望天,她終于知道太上皇這貨為何非強留棺材鋪一半的產權了,合著就是用來掐著她命脈的!

拿人手短,吃人嘴軟,她白拿了人家半間棺材鋪不要緊,要緊的是她還簽了名畫了押,最要緊的是,簽名時還沒把條款看仔細……當她很氣勢地說,大不了不要這間棺材鋪,另去買一間時,那只奸詐貨立即把她簽過字的契約拍到桌子上。

只見契約最后有一行小字,若棄此鋪,再開任何其他店鋪,則算違約,需賠黃金一千兩或以身抵債。當時她就傻了眼,蔫了菜,為什么當時她沒看見這行字?尼瑪啊,這間棺材鋪總價值也不足百兩黃金,這半間產權,他竟然要她一千兩,更甚者以身抵債?!他是黃世仁的祖宗嗎!

她頭暈目眩后,跌坐椅上,深深懷疑,最后一行小字是他事后偷偷加上去的。

蕭離染邪眼一挑,輕描淡寫地道:“證據呢?誣蔑太上皇,可是禍及三族的大不敬之罪?!?/p>

她語窒,她若有證據早拍到他臉上去了!何況,他是太上皇,就算有證據,他只需輕飄飄說兩個字:偽造,仍可治她一個大不敬之罪。所以她除了罵一句卑鄙無恥,也只能屈服。

蕭離染卻得意且欠扁地道:“這就是皇權的好處,莫說指鹿為馬,就是指狗為馬,那也是狗的榮幸。”

寒辰深深贊同,她終于可以體諒這個男人費盡心機奪了帝位后,卻轉手給了別人的心情了,尼瑪,國事給皇上操心,皇權給他揮霍享受,要不要這么奸詐?!

就這樣,她日日得趕在戌時前回到頤清宮,而這個蕭離染則十分有恒心,果真日日等她回來才傳膳,令她深深不齒。

寒辰剛邁進儀德殿的小院,便發現今日的儀德殿一改往日的安靜,反而從殿內傳來悠揚的琴聲。

她微愣駐足,秀眸半瞇,盯著儀德殿的大門,這么宛轉悠揚的琴聲應是出自女子之手……呃,太上皇發情是好事,但是要不要尊重一下自己這名義上的未婚妻?雖然她一向是未婚妻這個詞的炮灰,但至少名義上這碗肉還是自己的,對吧?

那么,她是要進去宣示一下主權,還是悄悄成全他們呢?

正在她躊躇不定時,儀德殿內傳來一道隱含怒氣的聲音:“寒辰,進來!”

寒辰笑了下,語氣不太好哦,不知是不是因為打擾到他發情了呢?不管如何,還是先進去點卯吧。

她快步進屋,琴聲嘎然而止,一個熟悉的聲音驚喜叫道:“大姐,你終于回來了。”

“晴文?你怎么……”寒辰望過去,只見秋晴文已經從琴旁站起,一身拽地月白長裙,質地極好,同色的暗花在燈光下熠熠生輝,同色腰帶長長垂于腰下,腰間墜著一塊通透溫潤的玉佩,外披一襲粉白披風,五官精致秀美,皮膚白晰嬌嫩,美目流盼,靈秀天成,煞是好看。

秋晴文一起身便奔撲進她懷里,親熱地抱著她道:“大姐,你可回來了,我等你好久了?!?/p>

寒辰:“……”晴文還是跟從前一樣,對她很熱情,但是,再如何想她,也不必一回京就進宮找她吧?有這么迫不及待嗎?

她任晴文抱著,抬眸看向蕭離染,素來對女人避之不及甚至連青梅竹馬都不能例外的他,竟破天荒地將晴文留在宮中,還有閑情逸致聽她彈琴……她嘴角露出一抹冷笑,男人嘛,無不如此,絕不會有例外!

不過,對她來說,這是好事,她樂見其成。

蕭離染是誰,一見她眼底的輕蔑和嘴角那抹冷笑,立知她的心思,當即也不管她們姐妹正在重聚,不客氣地道:“秋寒辰,朕是瞧在你的面子上善待令妹的,若因此令你我之間生出嫌隙,莫怪朕不客氣。”

語畢,竟拂袖出門,對修平七怒道:“以后再有女子求見秋寒辰,不必報于朕,一律擋在宮外,直接讓她們去棺材鋪找她?!?/p>

修平七忙道:“是,今日是奴才疏誤,陛下恕罪?!?/p>

蕭離染哼了一聲,轉頭對寒辰道:“給你一刻鐘敘舊,一刻鐘后,你親自把秋二小姐送出宮去,免得明日有人亂嚼舌根,修平七,到時,你跟著秋寒辰到宮門口送秋二小姐。”

寒辰聞言愣住,他哪兒來這么大火氣?她從進宮到現在,一個字都沒說,好不好?然后,不可言喻,適才心中那份不屑和一絲輕微的煩悶不爽消失殆盡。原來他是瞧在她的面上才允許晴文留在宮中的?但是彈琴……

“大姐,太上皇陛下他……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好惹著他了?”秋晴文對蕭離染莫名的怒氣十分吃驚,適才太上皇雖然一直未跟她說話,臉色也說不上喜悅,但至少太上皇允許她在儀德殿等大姐。為何轉眼翻臉?

寒辰輕拍她肩膀安慰道:“晴文想多了,不是你惹了陛下,而是……你沒聽說過伴君如伴虎么?當陛下的都是想歡喜就歡喜,想翻臉就翻臉,這就皇權的好處,不關你的事?!?/p>

秋晴文似懂非懂地點頭。

“晴文什么時候回京城的?”她不得不承認,溫溪壽的話對她影響還是挺大的,不得不先探探口風。

秋晴文與她分開,退后數尺,道:“今日剛回來,我回府看了看父親,就急著進宮找大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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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影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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