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表妹的摻合,飯局上的四人一直相談甚歡,也算給這次的采訪畫上了一個圓滿的句號。
婉拒了兩個男士用車相送之后,白兮然和表妹打的回到了公寓。每次使用異能過后,白兮然總覺得渾身被抽空了力氣,就像剛才,她已經(jīng)疲于應(yīng)付,若不是表妹撐場面,她還真怕自己中途就倒下了。
“吶,你要的‘磚頭’!”表妹從隨身的行李箱里翻出一本白皮書,塞到白兮然的手中,然后取了幾件衣服閃身進(jìn)了浴室。
毫無準(zhǔn)備的白兮然被“砸”的差點(diǎn)矮了一截,果然是一本名符其實(shí)的“磚頭”。或許是上了些年頭,手中的書皮泛著陳舊的黃色,帶著些許淡淡發(fā)霉的味道,書皮上鎏金的三個大字卻和記憶中的如出一轍,甚至那上面的金色大字更加醒目了幾分。
盡管這樣,表妹卻還是一個字都看不見。笑談她和姥姥一樣,都是怪人,拿著塊人造磚頭當(dāng)寶貝,被神棍蒙蔽了云云。
這就是了,姥姥留給她的遺物《宿世說》。那本神秘莫測帶著詭異色彩的奇幻白皮書。
一屁股坐到床上,白兮然將厚如辭海的白皮書放到膝蓋上,然后翻開了扉頁。果然……一如既往,還是什么都沒有。
白兮然多少有點(diǎn)失望。還以為繼祁幽之后,她身上還會遇見其他的奇跡。只是,如今捧著這本書,她卻切身體會到那是屬于她的東西。
這種想法來的毫無征兆,但是卻根深蒂固地占據(jù)了她整個大腦。
哎!白兮然嘆了口氣,突然覺得自己的身邊疑問重重,而她卻越陷越深,還真是鬼迷心竅了!
眼皮越來越重,不知不覺中,白兮然已經(jīng)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兮然,兮然……醒醒……”半夢半醒中,似乎聽到有人叫她,白兮然正渾身乏力,意識被沉得很深,不打算這么醒來。但是,耳畔的叫聲不依不饒,軟糯糯的嗓子,似乎還有點(diǎn)熟悉。
祁幽!是祁幽!
意識到這一點(diǎn),白兮然的腦子一下子清醒了過來。睜眼之際,果然看到一席血紅嫁衣的祁幽正站在她的床頭,朱紅色的血瞳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看。
“啊——”
失態(tài)過后,白兮然白了眼祁幽,這家伙真是的,一消失就是三四天,一回來又嚇得她跌個狗吃屎:“這幾天究竟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每次看到莫名其妙的東西后,我都會覺得頭很暈?這是不是和你附身在我身上有關(guān)?”
急于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白兮然對著祁幽就是一通“機(jī)關(guān)槍”似的掃射。
對此,祁幽也沒有絲毫的隱瞞。從祁幽的回答中,白兮然得知,為了減少附身對白兮然的傷害,祁幽消耗了很多自己的靈力,所以,意識才會被困在白兮然的身體里,無法自由行動。
至于白兮然這幾天的異樣,那是因?yàn)槌蹙弋惸艿陌踪馊贿€不能自由地掌控能力,所以妄用能力后身體透支產(chǎn)生的正常現(xiàn)象。若是想要回歸正常,最管用的土方就是在手心寫個人字,然后不讓別人看見一口吞下去就好。待平心靜氣,眼前所有的幻想就都會消失。
而被白兮然說成“透明影子”的東西,確實(shí)如白兮然所料,是他人的前世。
關(guān)于擁有異能這一點(diǎn),祁幽自己也覺得匪夷所思。附身之后,白兮然身上的種種現(xiàn)象,不少祁幽也無法完全解釋清楚。
照理說,白兮然是不會無端繼承她的異能的,還有她血色的鬼瞳。退一萬步說,就算白兮然繼承了她所有的異能,但她竟然在被附身的同時,擁有自己的意識,并且無意識地就開始使用本該不屬于人類的異能,這一切讓祁幽覺得匪夷所思。
但無論信與不信,這一切都已經(jīng)變成了既定的事實(shí)。
聽完之后,白兮然的心境卻開始復(fù)雜了。她本以為她擁有的異能都是順理成章從祁幽的身上過繼而來的,卻沒想到是她身體無意識間就產(chǎn)生的。
不知為何,她突然想到了過世的姥姥的一句話:“然然,你注定是與眾不同的一個人。將來,若是有一天,你遭遇這世上常人無法正常理解的事情,切記,要保持初心。”
這句話是她第一次看到宿世說書封上的字時,姥姥囑咐她的話。
白兮然摸上靜靜躺在身旁的書,莫名一陣心驚肉跳。她究竟還會遭遇多少稀奇古怪的事情?
白兮然下意識地?fù)砭o了被子,突然意識到表妹怎么不在她的身邊?這么晚了,她趕了幾天的火車,一定困倦的很,不是應(yīng)該早點(diǎn)洗完澡睡下嗎?
越想越怪,她推門走了出去,聽到廁所里依稀傳來有人說話的聲音,似乎是表妹在和人打電話。三更半夜的,她和誰聊天呢?
“茉雪,你和誰打電話呢?”她敲了敲廁所的門,不敢太大聲,怕吵醒隔壁的王諾言。
廁所一陣悉悉索索,表妹突然不說話了,白兮然正準(zhǔn)備再次敲門,表妹恰好推門走了出來:“表姐,這么晚了,你還沒睡?”
“你剛才和誰將電話呢?神神叨叨的?”白兮然隨口問了一句,卻見白茉雪閃爍了一下眼神回答:“沒,是我忘記給我媽打電話,她不放心,就自己給我打過來了,還數(shù)落了我一通。我這么大人了,哪里還管不好自己……啊,好困,表姐,我們睡吧,你明天不是還要上班嗎?”
說完,她打了個哈欠,自行走進(jìn)了白兮然的臥室。
白兮然搖頭無語,正準(zhǔn)備回去蒙頭大睡,卻聽見門口傳來鑰匙轉(zhuǎn)動的聲響,王諾言滿臉通紅、東倒西歪地跌進(jìn)了大門,彎下身子脫鞋時,還差點(diǎn)站不穩(wěn)摔個趔足。
出了什么事?她從來沒有看到王諾言這個樣子過。
“諾言,你究竟出了什么事?”白兮然扶住王諾言,老遠(yuǎn)就聞到一陣濃烈的酒味,她果然是喝酒了。
王諾言醉熏熏地推開白兮然:“別管我!”然后搖搖擺擺地朝著自己的臥室走去。
看著她那個樣子,白兮然哪里能不管她,跟著她走進(jìn)了臥室,看著王諾言及其難受的想要干嘔,她又是泡茶,又是拍背:“諾言,你是不是和他鬧矛盾了?”
瞧著她那個樣子,分明是為情所困,借酒消愁。白兮然這才后知后覺地認(rèn)識到,今天一整天,王諾言都是不正常的!
不問還好,一問,剛還稍微冷靜的人,一下子發(fā)了酒瘋:“別和我提他,沒良心的東西,虧我如此一心待他,他的良心都被狗吃了!”
“好好好……”白兮然立刻附和著,這種時候,只要這個祖宗把解酒藥吃了好好睡上一覺,其他的什么都好說。
喝醉的人才不會管你溫言軟語,王諾言一把移開白兮然遞過來的杯子,一個勁地?fù)u頭,又哭又笑,又是眼淚又是鼻涕的,把隔壁的表妹都給吵醒了。
三個人抱做一團(tuán),對著王諾言的男友一陣數(shù)落。好不容易,王大小姐聽得舒心了,接過了茶杯,還沒來得急喝上一杯茶,突然哇啦一聲吐了滿地,隱約還帶著紅血絲。王諾言扶著胃,起不來了,嚷嚷著直喊痛。
白兮然和表妹驚做一團(tuán),一下子都不知道如何是好。她們合力將王諾言扶上床,一陣翻箱倒柜地找胃藥,但是王諾言的情況顯然刻不容緩。
白兮然掏出手機(jī),突然一愣,腦海中突然記起上次她撥打緊急撥號,電話突然接通的事,不免心中疑惑。
那個號碼已經(jīng)是沒人用的才是!
“表姐,你愣著干什么,趕緊打電話啊!”
白茉雪焦急地喊聲讓王諾言回神,現(xiàn)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但是三更半夜的,這個時候找誰呢?焦急時刻,王諾言的腦海中突然浮現(xiàn)出了一個人,楚奕!
救命要緊,咬了咬下嘴唇,她最后還是撥通了楚奕的電話。
楚奕來的很快,二話不說,飛快地打橫抱起在床上打滾的王諾言,一把塞進(jìn)了汽車尾座。
白兮然緊接著坐了進(jìn)去,讓王諾言的頭靠在她的雙膝上,捧住她的腦袋:“茉雪,你關(guān)上門,趕緊休息吧,醫(yī)院我們兩個去就好,人多反而亂了。”她對著車窗說了句,楚奕已經(jīng)動作迅速地踩了油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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