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雞,紅燒肉,糖醋排骨,清蒸魚,炒青菜,五個菜,四個葷。
江東寶瞧著,不解問,“你從哪兒整來這么多葷食?”
安明緊張咽了咽口水,“少爺,奴才不是想著你可能想吃,才想方設法弄了過來,少爺,你快吃吧!”
江東寶也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壓根沒去注意安明的神色,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少爺,你多吃點!”
“嗯!”
老夫人身邊的馮嬤嬤擰著食盒,帶著兩個小丫鬟,面容嚴肅的走入祠堂,卻見江東寶正大口大口吃肉,尖叫一聲,“天啊……”
手中食盒掉在地上,滾出幾瓶膏藥,幾樣素食。
“大少爺,你,你……”馮嬤嬤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憤憤轉身離去。
江東寶愣在原地,發生什么事兒了嗎?
安明垂眸,神色晦暗莫名。
老夫人在得知江東寶在祠堂大吃大喝之后,勃然大怒,“孽子,孽子啊,傳話下去,不許任何人接近祠堂,三日不許給他送吃喝,連滴水都不行!”
幾乎眨眼間,謠言便傳出了江湖。
江家大少爺不自量力與戰王搶人,被送回家,江鵬程家法之后關到祠堂,老夫人憐惜孫子,送去膏藥素食,卻不想這江東寶膽大包天,在祠堂便大吃大喝,著實大逆不道。
萬花樓。
景云立在一邊不語。
江宛若歪在貴妃椅上,搖著扇子,不語,神色淡淡的。
“景云,你怎么看?”
“小姐,很明顯,是她們聯手設計了大少爺!”
不然哪里會那么巧,恰巧就碰到了。
“是啊,她們想要江東寶死,卻又不敢太明顯,還想博得個好名聲,真是難為她們了!”江宛若說著,想起江東寶。
要說這江東寶,開葷早,又沒多少學問,整一紈绔子弟,見著美女莫不是流著哈喇子,恬不知恥的哄著,疼著,連祖宗都忘得一干二凈。
卻偏偏見了她,規規矩矩的坐著,讓她生了幾分好感。
景云卻不敢去接江宛若這話,默默不語。
“景云,那馮嬤嬤幾歲了,家中都有些什么人?”
“六十來歲,男人死得早,有一個兒子,三個女兒,兒子四十來歲,在江府管采買,她兒媳婦管著大廚房,有兩個孫子,一個孫女,兩個孫子在二少爺江叢文身邊伺候,孫女已經許配了人家,是江府管家的兒子!”
江宛若扭頭,看向窗戶外,瑰麗的面容,美若一幅畫,輕啟紅唇,“景云,你說,我是毀了她兒子好呢,還是他孫子,孫女好?”
“小姐,你吩咐,我這就去安排!”
江宛若微微沉思,“嗯,出門采買,天天坐著馬車,是比較容易出車禍!”
江宛若這般說了,景云哪有不懂。
“小姐,我明白了!”
夜。
華燈初上。
萬花樓。
紙醉金迷中,一抹白端坐琴臺后,素手輕輕撥弄琴弦,琴音繞梁。
讓人沉醉其中,不可自拔。
辰傾墨又來了,坐在二樓雅間,指名要姽婳姑娘過去彈琴,江宛若欣然前往,原本想著,辰傾墨開竅了,卻不曾想辰傾墨依舊榆木腦袋,只聽琴,不辦事。
辰傾墨離去之后,江宛若微微泄氣,看著身邊伺候的丫鬟,擺擺手示意她下去。
沐浴之后,睡下。
翌日。
景云歸來,滿臉喜色。
“小姐,事情辦妥了!”
“是嗎?”
“嗯,馬兒受了驚,馬車翻了,湊巧壓在了那人腿上,有人去拉扶之間,又不小心捏到了那人的腿,骨頭好像碎了,就算醫治好,怕也不能再走路了!”
江宛若不語。
她本就不是什么良善之人,更不玩以德報怨這套,她就是個心眼小,睚眥必報,又吃不得一點點虧的人。
她就是要讓馮嬤嬤知道,做了壞事,是有報應的。
你看,這不,這么快,報應就來了。
江府。
一個廚房采買管事摔斷了腿,掌管中饋的何氏讓身邊嬤嬤去慰問了一番,還送了不少補藥,但很快便派了自己的心腹替補上了這個肥缺。
馮嬤嬤看著病怏怏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兒子,眼淚落個不停,心揪揪的疼,瞬間老了十歲不止。
有些話她嘴上不說,心里多少在打鼓。
再加上何氏這么快派人頂替了兒子的位置,雖說以后會安排別的活計,可馮嬤嬤心里終歸有了膈應。
連著三天,辰傾墨來,聽琴之后離開。
江宛若都在懷疑。
“景云!”
“小姐!”
“你說,會不會是因為,我白紗遮面,這辰傾墨看不見我的樣子,所以沒性趣?”
景云失笑,“小姐,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江宛若搖頭,瞇眼,“景云,我覺得,我不應該再坐以待斃,我應該主動出擊,將辰傾墨擄來,強上了他,說不定,我就懷上了!”
然后帶著個球回江南,未婚先孕,道德敗壞,壓根沒人敢娶,再也不用發愁嫁人的事兒了。
“小姐的意思是?”
江宛若看向景云,“讓少柏他們準備準備,擄人!”
“是!”
三日后,莫少柏傳來消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而這東風,便是讓江宛若出席珂郡王——辰珂的生日宴會。
彈奏幾曲娛樂眾人。
江宛若聞言便笑了起來,“想如今,我可不就是那種娛樂他人的名妓么,告訴少柏他們,我應了!”
景云默,忙下去傳達江宛若的意思。
珂郡王——辰珂,二十一歲生辰,卻也是選郡王妃宴,是以各家千金小姐皆盛裝打扮,希冀入了珂郡王的眼,做真真正正的鳳凰。
就算沒入珂郡王的眼,那尋個如意郎君也是的好的。
可哪里想得到,從姽婳一襲白衣,白紗遮面,抱琴而入,在場男子便瞧不見任何女子,恨不得自挖雙目,粘姽婳身上去。
江宛若在珂郡王面前,微微俯身,柔情款款,媚聲道“姽婳祝珂郡王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辰珂笑,客氣道“免禮,免禮,聽聞姽婳姑娘琴彈得極好,今兒小王有幸,能請來姽婳姑娘助興,三生有幸!”
江宛若笑,抱琴走到帷幕后坐下,她只負責彈琴,并沒有太多露面的機會。
外面歡歌笑語,聽說幾個皇子來了,皇帝也派人送來了賀禮,辰傾墨自然也來了。
宴會完畢,辰珂也看中了一個女子,聽說是福大學士家的嫡出小姐——福涵欣。
離開的時候,江宛若看見了喬裝打扮的莫少柏幾人,幾人朝江宛若比劃了一個OK手勢。
但……
江宛若看著床上的男子,今晚的壽星辰珂,一巴掌狠狠打在莫少柏腦袋上。
“幾個意思?”江宛若沉聲問。
莫少柏咽了咽口水,“老大,我們最先看清楚位置的,那里知道他們中途換了位置,所以……擄錯了!”
“有理了是嗎?”江宛若冷呵。
“沒有,老大,我們這就把人送回去,然后把正主帶回來!”
江宛若冷著臉嗯了聲,去沐浴換衣,換熏香。
萬事俱備,只等辰傾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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